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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肖珞珞額頭冒汗，Vivian沒說休息，而是看她，「什麼感覺？」

    「累……」肖珞珞覺得肩膀也酸的厲害，她在超市站四五個小時都沒有在這裡站二十分鐘來的累人，她找不到重心，幾乎全身都緊繃著。

    「算了。」Vivian微嘆，讓其他三人先去休息，自己留下來教肖珞珞。

    她是看肖珞珞上午表現的不錯，才讓她跟著一起走台型，結果下午換上服裝之後試了幾趟，才發現肖珞珞根本什麼都不會。

    如果不是和Lily關係還不錯，她都要以為對方故意整自己了。

    這哪裡是上點心啊，短短三天時間內，要讓一個連穿著高跟鞋走路都不行的女人，去走大型台。

    這不是找死麼？

    「肩膀擴開，我看過你的照片效果很不錯，拿出那樣的氣勢來，不過是在那樣的基礎上幾步路而已。」Vivian這話也不知道是安撫她還是安撫夫自己，「走的時候，眼睛不要看著路，直視前方，抬起下頷，一條直線別走歪了就可以。」

    走路不看著路，還要走直線……

    肖珞珞心裡苦啊，她實在怕摔倒。

    「來試一下。」Vivian拍拍她的肩，「站在這個台上，首先一定要自信，不能覺得自己不行，不要瞻前顧後。」

    肖珞珞點了下頭，又猶豫的請求，「我想換雙鞋子可以嗎？」

    「啊，這個。」Vivian咬唇，低頭看著她的高跟鞋遲疑了半晌，隨後說：「可以，我們慢慢來。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的身高原本就不是很夠，這樣站在台上氣勢會低人一等，所以到時候肯定還要穿這樣甚至比這還高的跟的鞋。」

    肖珞珞連笑都擠不出來了，應聲表示知道。

    練習走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Vivian教了一會兒就因為有事離開，讓其餘二人散了，留下Susan帶肖珞珞。

    雖然換了鞋子，但肖珞珞走了幾次，還是有種自己腳踝馬上要折了的痛感。

    「嗯，回去從頭走一邊。」

    台下的Susan手裡端著一杯茶，看著肖珞珞走完一趟，隨意抬手示意她再走。

    肖珞珞這麼來回已經走了好幾趟，Susan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不斷的讓她走。

    她穿鞋的腳都痛得麻木了，肌肉更像是在重組。

    不過肖珞珞沒說什麼，忍下來，一聲不吭的又走了一趟。

    在做轉身站定後保持著姿勢時，這一次肖珞珞在對方抬手的時候率先開口：「有什麼值得注意和需要改正的地方嗎？」

    「有。」Susan應了句然後往靠椅上仰著，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視線落在她腳上，「你這麼丑的鞋子怎麼穿上的？我說你的腿怎麼看上去那麼短，去挑雙十五公分以上的。」

    肖珞珞臉色微白，聲音不覺有些干，「那個，Vivian讓我先穿低跟的適應一下，再慢慢來。」

    Susan蹙眉嘶了一聲，似乎在打量什麼，然後眉頭展開，笑了：「你的進步很快，剛剛走的都沒問題，換雙鞋子繼續練。」

    「我能休息一下嗎？」同為女人，肖珞珞雖然不想小心眼，但Susan和其他人說她閒話她也是聽到過的。

    如果說，Susan為那個叫做Amy的同事覺得不值，而故意借這機會報復……

    「休息？」Susan一臉你在逗我，大大的嗤笑了一聲，「敢問你是誰啊，原本我們好好的你突然插一腳就算了，今天過了就剩兩天，你能說兩天之後的走秀不出錯嗎？能保證你別說現在休息，就是明天休息我也沒話說。」

    肖珞珞面露一點難堪，她覺得頭有點暈，卻找不出話來辯駁。

    她的確是半路插進來的，雖然這並不是她本意，可事實就是這樣。

    「行了，拿著工資就要幹活，我們那是集體秀不是你個人秀，別因為你一個人讓我們所有人的獎金泡湯，我去給你挑鞋子。」

    Susan很快拿來一雙鞋跟十多公分的，也許是看肖珞珞的確不太行所以留有餘地。

    可肖珞珞還是抗拒十分，她看著腳後跟深深的勒痕和腳趾腳處的勒痕，心裡甚至產生了一種再夜不想穿任何鞋子的衝動，「我……」

    「穿著走一次，這次OK的話你就可以休息了，明天再練習。」Susan看肖珞珞臉色好像是不太好，也不想欺負的太過。

    而她話音落下，肖珞珞包包里的手機響了，肖珞珞嘆口氣，將Susan放在一邊，赤腳走過去拿出手機看。

    是靳子驍的簡訊，說在來呈朝的路上，問她什麼時候能下班。

    肖珞珞重重呼吸一口，轉身向Susan確認：「最後一趟？」

    Susan挑眉，「嗯。」

    「好。」肖珞珞咬牙，她給靳子驍回了個「一會後見」就收了手機，走過去將那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穿上。

    室內的燈光突然大亮。

    Susan把之前沒有打開的幾盞大燈都給打開，看到肖珞珞疑惑的目光，她解釋：「這樣有真實感，來，把我當成觀眾，試著走一遍，可以不要有表情但絕對不能呆滯和僵硬，特別是面部肌肉。」

    肖珞珞忍著痛，點頭，「我儘量。」

    這大概和二次傷害的性質沒什麼差別，肖珞珞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冷汗直下。

    正文 第四十六章：怕什麼，我在

    她甚至有種荒唐可怕的感覺，腳後跟突突的疼痛好像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傳到四肢百骸，讓她渾身都處於那種痛苦裡。

    大腦把那樣的疼痛放大了一萬倍，讓她每一步都像踩在了針尖和玻璃碎片一樣。

    「不要擺個死人臉啊！」Susan擰眉大大的叫了一聲，十分不滿。

    肖珞珞已經顯得蒼白的唇瓣強牽起個笑來，「好。」

    她在笑，可Susan看到卻是猛地一驚！

    她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走台模特，但所有豐富經驗的老人都是從什麼都不懂的新人走過來的。

    所以，在看到肖珞珞那膝蓋突然不受控制的一彎，就知道事情要不好。

    她忙衝上去，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肖珞珞是因為腳脖子實在疼得厲害，所以試圖性的往前踮一點點的腳，想藉此減緩那樣的疼痛。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腳下一軟，就像是膝蓋打滑沒站起來，然後就是做夢一樣不真實的傾倒。

    耳邊傳來一聲遙遠的高呼，以及……黑暗。

    「醒醒，醒醒。」

    臉被拍打身子被搖晃，肖珞珞從黑暗裡清醒過來，看到燈光明亮刺眼，她下意識眯眼，抬手抵擋了一下。

    Susan大大鬆口氣，「呼，謝天謝地，你沒事。」

    肖珞珞遲鈍的轉頭看她，然後才發現自己這會兒還在訓練室的T台上，而Susan就在自己身邊，臉上有點慶幸和後怕。

    肖珞珞還有點迷糊，「我摔倒了？」

    「嗯，嚇了我一跳。」

    肖珞珞去脫鞋子，又大大的倒抽了口氣，脫掉鞋子她支起身子，苦笑：「我今天可能不能再練了，明天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