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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3:05:40 作者: 雞尾酒酒
我也不再發消息過去,我覺得我該說清楚的話都已經說清楚了,我和他畢竟生活了十幾年,我想他懂。
我抬起手,看著被菅越親吻過的手背,我突然很想見他。
腳上越走越快,最後乾脆跑了起來,拖鞋磨著我的腳,出了血,卻讓我頭腦清醒起來。
我想見菅越,迫切地想要見到他。
我崴著腳來到菅越住的地方,從下往上望,陽台上的窗簾拉得緊緊的,爬上樓在他門上輕敲四聲,『噔噔-噔噔』。
這是我倆定的暗號。
然而沒有人來開門,難道他還沒回來?
我蹲在門口等了兩三個小時,太陽快落山了,我終於等不住地給菅越打了個電話。
手機里傳來菅越低啞的聲音:「喂,怎麼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在聽到菅越聲音的那一刻,就像是鬆動的泥土被雨水沖成了泥石流。
我對著手機哭了好久,半天哽咽著說不出話。
菅越也慌了,連忙問我是怎麼了。
「菅越,你在哪兒啊?我好想見你,好想好想見你啊。」
菅越停頓了一下,說:「我在家呢,我明天去找你吧?」
我沒回答,從地上站起來,舉著顫動的手再次在門上『噔噔-噔噔』敲了兩次,依舊沒人開門。
「菅越,我在你家門口,你沒在家。」
第29章
掛斷電話後,我連忙往樓下跑,招了輛計程車。
「第一人民醫院,師傅,能快點嗎?!」
坐在車上仍然嫌師傅開得不夠快,一直催促著他再快點再快點。
心裡越是著急,遇到的事情就越是不順。紅綠燈像是和我作對一樣,我完美避開所有綠燈,一到我就卡在紅燈處。
看著120秒的紅燈,我著急地說:「師傅,我給你錢,你能闖紅燈行嗎?」
前方的司機師傅轉過頭一臉正氣,義正言辭地拒絕:「那不行,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多少錢都買不了我駕照上的分。」
我只好抽噎著說:「師傅求求你了,我男朋友進醫院了,我很擔心他。」
師傅還是沒闖紅燈,等綠燈一亮,立馬踩油門,過了馬路拐了個彎,頭也不回地說:「紅燈是真的不能闖,只能帶你抄小道,別著急,他不會有事的。」
其實我也是好公民,17年來嚴格遵守交通法,絕對不闖紅燈,也不放過每一個綠燈。
今天是首次有闖紅燈的念頭,只因為我男朋友菅越,他又進醫院了。
我哪裡受得了多一秒的等候,我巴不得在車上裝個火箭,最好是一秒不到就能見到菅越,看看他嘴裡的小傷究竟是拇指上的一條小縫還是肚子上碗大一塊疤。
剛剛菅越遲遲不願意告訴我,他為什麼不在家,直到我將手機擴音器打開,哭喊著捶打他們家的大門,他才嘆了一口氣,虛弱地開口:「寶寶乖,別哭了。我受了點小傷,來醫院處理一下,明天就能回去了。」
我問他怎麼受傷了,他也不說,只讓我放心,讓我先回家,明天他來找我。
我怎麼可能放心得下,今早上才放假,他下午就說他進了醫院,誰知道是不是他那個壞蛋老爸又惹了禍,牽扯到他了。
他不願意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家醫院,我只好威脅他,說不告訴我的話,我就挨著挨著找。
最後他才相信我說的不是笑話,無奈妥協,給了我地址,讓我不用著急,他沒事,不用去也沒關係。
下車前,我從錢包里扯了幾張鈔票遞給師傅,然而他只收了一張,還給我找了零,爽朗大笑:「趕緊進去吧,看你男朋友要緊。」
在護士站問清楚菅越是哪間病房後,我著急忙慌地跑過去,站在門外做了一分鐘的心理工作,一直安慰自己:沒事沒事,菅越肯定沒事,不要哭。
結果當我輕輕拉開病房,看著菅越半躺在病床上,右手用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顫抖著說:「不是說是小傷嗎?」
菅越側過頭,看著門口站著的我,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可奈何的淺笑,費力地張開雙臂,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
我鼓著腮幫子,把沒出息的眼淚給憋了回去,扭過頭不看他:「不抱,你又騙我。」
菅越也不惱,依然舉著手,說:「快過來,手疼。」
聽到他說手疼,我立馬撲過去,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傷勢。
「斷了還是?」
「燙傷了而已。」
他輕飄飄的一句回復讓我心頭反而不好受,環住他的腰,埋在他懷裡不肯抬頭。
菅越輕笑一聲,慢慢舉著的手收緊,沒受傷的左手一上一下輕拍在我背上,雙唇輕啟:「好了好了,不哭了。」
我哭累了趴在他身邊打瞌睡,菅越眉頭一蹙,帶有責怪意味地說:「怎麼就穿了一隻鞋子?」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才發現我腳上不知何時掉了一隻,現在正光著腳踩在地上。
剛剛跑得太急,下樓的時候再樓梯拐角崴了一腳,沒顧上撿起掉了的鞋,也沒顧得上紅腫的腳腕。
聽到菅越進了醫院的消息,慌張到不行,哪裡顧得上受傷的腳,直到現在,真正地觸碰到還算安好的菅越,我這顆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一點。
他不提還好,一提我就感受到從腳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原本瘦削的腳腕現在腫得跟個豬蹄一樣,腳掌兩側磨出了血泡,腳板心也破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