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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59:06 作者: 有鳳灤鳴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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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知道捏」、「說為說為」後邊的「捏」(讀第三聲)和「為」均是助詞語氣,地方方言。
☆、我有一車真愛粉
【軍訓第一天·這個教官·脾氣臭】
果然。
岳帥星癱著張臉,眼中寫滿了生無可戀,完全沒食慾地扒拉著大鐵碗裡的幾根豆芽、兩三根青菜、一根火腿,一大堆的……米飯。
默。
雖然沒胃口,但他是還是逼著自己吃光。閉眼睛三扒兩下,把碗扔洗碗槽,瞄了眼時間,數字恰恰卡得不尷不尬的。他也乾脆不回宿命了,直接晃晃悠悠到一會兒要集中的大鐵棚下。
甭管髒不髒,找了個順眼的地兒就坐了下來,翻了這一周安排的行程。嗯,今晚上課的內容是唱歌。岳帥星估摸著應是軍歌一類的。
摸摸嗓子,岳帥星暗想他到底要不要去賣瓶水?又瞅瞅小賣部與大鐵棚的距離,還是算了吧,不想動。
想是這麼想,岳帥星卻不知道他瞧著小賣部的眼神濕漉漉的,忒像一討不到歡喜東西的小孩子,嘖嘖嘖,那個委屈得喲。
一瓶未開封蓋的礦泉水突然出現在岳帥星眼前,冷冷寒氣,凝露其外,撲得岳帥星去了幾分暑熱。
框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視線向上,沒戴眼鏡的緣故,雖說這麼近的距離,但也耐不住天色漸黑,他只能描得來人輪廓模模糊糊的,不確定叫了聲:「羅教官?」
見少年愣愣看過來沒動作,羅樺心想:不是渴嗎?難道怕我下毒?念頭微閃,羅樺眉頭一皺,語氣不容拒絕:「拿著。」
「哦。」岳帥星乖乖應聲,接了過來。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感覺,他此刻卻是尬症爆棚,面部癱得不能再癱,手腳肌肉也是僵僵的,麻麻的,岳帥星內里不住咆哮祈禱:快點走開啊快點走開啊!走開啊開啊啊啊!
見人乖巧坐著,眼瞼微垂,睫毛一顫一顫的,也不清楚神遊了什麼,糾結得嘴角緊抿。羅樺怔然,瞅了一眼少年發漩上的呆毛,心湖仿佛飄來一根羽毛,撥起層層漣漪,異樣感覺一直伸展到掌心,痒痒的,熱熱的。又一眼,再瞟一眼,等回神的時候,他已經把手覆蓋上去,還輕輕地揉了揉按了按。
手、手感不錯?
羅樺耳尖「騰」的一下就紅過半邊天,同時像觸碰到燒炭一樣快速縮回手,轉身邁開看似從容實則匆忙的大長腿走掉了。
走掉了……
嗯,這人的毛病還挺嚴重的。岳帥星提到嗓子眼兒的那口氣驟然一松,輕輕敲著麻了的腿,站起來又蹦了蹦,才算是血液循環通了經絡。
擰開瓶蓋灌了一口涼水,本來想趁著集合之前的空擋再揣摩一翻劇本里的各色人物的,沒曾想竟被突然而來的人攪和了,岳帥星撇撇嘴,擼了把頭髮。
一道念頭遽然穿過腦子,岳帥星渾身又一僵:等等……那人。姓、姓羅?
班裡沒一個姓羅的,而他又感到眼熟的,也就只有去夜錦那次碰到脾氣古怪的大少了,況且加上後半截的下午時段,趙六娃隱隱對那個同樣姓羅的男人言行無不透著種種莫名敬意。
十有八|九,就是那個羅少沒跑!岳帥星吞吞口水,瞧對方反應,自己的馬甲似乎……還沒掉的吧?思附到這兒,岳帥星面龐瞬間扭曲,女裝Play什麼,簡直一輩子不能提的恥辱!
東想西想之際,其他同學陸陸續續到來。集合時間一到,哨聲猛地吹起。
「集----合!」盪氣迴腸一聲吼,大鐵棚離宿舍區,以學生奔跑的速度需要分把鍾才堪堪到達,那震震腳步聲猶為清晰地直直傳入岳帥星耳朵里。
除了吹哨子的教官,其他的教官已經在位置站好作各班的標識杆。看到自己班教官,岳帥星慢吞吞地走過去,上下相隔得遠遠的,嗯,就是排長條隊伍最後一個的那種遠。
雖然他身高是硬傷,相比之下他才不要扎一堆女生里,他臉皮可是很薄的。
一分多鐘時間,幾乎集合完畢。
「立----正!」喊聲鏗鏘。
「向右看----齊!」
「稍息!」
「蹲下!」
「坐!」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學們的表現在兵蛋子眼裡雖說連菜鳥都算不上,但對他們來講已經很好了,比起平常更有紀律性組織性,且還是從裡到外自然而然升起的。
集體榮譽以班為單位開始萌芽。
然後。
唱歌。
整個晚自習的時間,都在教軍旅歌。岳帥星翻翻白眼表示:作為一開口就五音掉線的好好少年,心,真特麼累。
好想好想……碼字……
目光往身後瞥了瞥,岳帥星默默扭回頭。大→慫←寫。
坐了不到半個鐘,岳帥星渾身不得勁。脖子疼,肩膀疼,脊椎骨疼,又酸酸漲漲的,上半♀身毛病過一遍,再到下半♂身的屁股尖兒疼OTZ……
身體疼完,輪到腦袋疼。
簡直了。
「你什麼名字?」一眾歌聲中,硬糖粘糊般的嗓調倏爾在岳帥星上方響起,兵蛋子特有的氣勢使然,那聲音不大,岳帥星還是聽得清的。
「岳帥星。」他有氣無力。
「你幹嘛了?生病就回宿舍躺著。」
我幹嘛了?能說我覺得超無聊超想碼字嗎?岳帥星暗暗道,只怕說出來,又惹人嘲笑女生堆扎多了,連人也向女生看齊娘兒們嘰嘰。
沉默是金。岳帥星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好像不管用。
趙六娃先不說,一邊另一個教官大抵是個急性子,不知道是單純看不慣還是其他什麼使然,上來就給他一腳,語氣有點生沖:「教官問你話吶?啞巴了?」
出於平常的本能防衛,岳帥星回勁的時候,他已經一把抓住了對方那隻不規矩的腳,緊緊扣著。岳帥星以為在他控制了眼前人一隻腳的時候,對方會縮回去,卻忘記這人是只兵蛋子,不能以常人角度來揣度。晃眼時間,險些真真要挨上一腳了。
「嘿!小子行啊,竟敢動手?」想不到岳帥星有此一舉,教官滯了一秒,反應過來後,有些惱火,腳勁更盛地往回縮,隨即狠狠踏踹。梗著脖子叫:「叫你囂張!老子就不信訓不了----嗬!」
誰知,在意圖到暴脾氣教官欲收腳要踹人的時候,岳帥星倒是鬆手松得毫不猶豫,反叫人狂風壓樹般向後傾去,驚呼了一片女生。
還是趙六娃順了把手,暴脾氣教官才沒倒下去,把誰壓著。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聽到這邊有異常動響,一個看上威嚴更甚的教官不知情地呼喝,「老三,幹嘛呢你!'
好一個不知情!岳帥星憋紅了眼框,心裡嘲諷。
不管錯是否在他,來龍去脈他說不了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最為了解,此時如果一開口必定嗓音顫顫,可憐相的啪嗒啪嗒掉淚。再說,就算能解釋得出來又能怎麼樣?表面對暴脾氣教官一兩句訓斥,又或是回去灌一通苦瓜甜棗的「思想教育」,若他沒接住暴脾氣教官那一腳,他受到過的傷害能補回來嗎?單單一句「對不起,對方性子急了些,不是故意的」,他受損的人格就能彌補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