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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57:57 作者: 公子歌
他就伸手打了一下男人的胳膊:「你有未婚妻麼?我告訴你,你包養我可以,可是我不想當小三。」
「你想當小三也當不上。」男人摸了摸他的臉,把床頭燈打開:「你當小五小六得了。」
鐘鳴咚了一聲,裹著被子又躺了下來。男人卻趴了過來:「你不是睡著了麼,怎麼突然想起來問我這個?」
鐘鳴就把自己剛才做的夢講了一遍,凌志剛說:「怪不得人們都說寫作的人想像力都比較豐富,你這腦瓜子裡頭整天亂七八糟的都想著什麼呢?」他說著就笑了出來,捏了捏他的臉,像對待一個小孩子:「不過這樣挺可愛。」男人說著就低下來他親了親他的額頭。鐘鳴伸手擋住,問:「說真的,曾經也有很多女人對你很痴心吧?你怎麼不心動,難道不想定下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男人從他身上起來,把電視的聲音關掉了,想了一會兒,似乎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回答他的問題。
「我如果認定了一個人打算定下來,就打算跟那個人過一輩子,這是一生一世的事,所以我比較謹慎。婚姻這條路,我要麼一條道走到底,要麼永遠也不會走……而且我從很年輕的時候,過的就很放蕩,整個兒一紈絝子弟,泡女人,飆車,打架鬥毆,養成了這麼一個性格,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想定下來的地步,這麼多年一晃眼就過來了。」
「所以你才只把我當成一個圖一時新鮮的,包養的對象麼?」
凌志剛立即扭過頭來,看著他。鐘鳴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半邊臉都用被子掩著,只露出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那樣黑漆漆的眼神,竟然讓人怦然心動。凌志剛的喉嚨動了動,問:「你想我認真對待你麼?」
鐘鳴什麼話也沒有說,被子往上一拉,連眼睛都藏到被子後面去了,只露出一個裹著被子的輪廓。凌志剛就伸出一隻胳膊來,說:「要不咱們試試吧,試著交往看看,不知道為什麼,我挺想跟你試試。」
他的手隔著被子摸了摸鐘鳴的肩膀,鐘鳴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頭來,他也沒有強求,沒一定要得到他的回答,沒一定要看到他的表情,就重複說:「就試試吧。」
第71章 你別把自己也賠進去了
鐘鳴沒有說話,不代表他不激動,相反他激動的差點哼出來,這驚喜來的太突然了,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他那麼打著擦邊球問了一句,原本也就是尋常的搞曖昧,不知道凌志剛那一根弦搭錯了,突然跟說試著交往看看。
鐘鳴掐著自己大腿才勉強迫使自己保持了無動於衷的姿態,真恨不得立馬把這個好消息跟張江和那小子分享分享。正得意洋洋的時候,男人忽然隔著被子趴在他身上問:「現在你們年輕人談戀愛的話,一般談幾天就能上床了?」
鐘鳴心中原本萬丈高的火焰立馬低了下去,拉開被子問:「什麼?」
「咱們既然要試,就來真的,可是咱們倆隔了快一輪,我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都怎麼談。我聽說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談不了幾天就上床了?」
「誰說的,不可能!」鐘鳴立馬坐了起來:「我們班有一對談戀愛的,都談了一年了,都還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人家小兩口的事兒,純不純潔你怎麼知道,難道人家親個嘴摸個胸還要跟你報備?」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別以為我們90後就不知廉恥,我們也是很保守的~!」
「保守又是多久?」
鐘鳴想了想,這個回答可不容易,得掌握好尺度,說的太久怕凌志剛不樂意,說的太近了他自己又吃虧,於是他想了想,說:「交往一個月可以接吻,交往半年才可以發生關係。」
他真的已經提前了,他農村來的,從小耳濡目染,真的算是個很保守的人,他覺得只要不到談婚論嫁,發生關係都太早了,而且一旦發生了關係,那兩個人就得以結婚為前提。
可是凌志剛停了,還是不滿意:「我倒不這麼看,我覺得兩個人在一塊彼此有意思,什麼時候上床都不算早,只要雙方樂意。」
「這個我同意~!」鐘鳴趕緊說:「雙方自願,這個是很重要的前提。」
男人看著他,笑的非常溫暖,跟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你放心,你沒滿十八歲之前,我都不會動你,要不然猥褻未成年,這罪我可吃不起。」
鐘鳴扳著手指頭算了算,他現在十七歲零十一個月,離他十八歲,還有三十一天。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鐘鳴就買了個掛曆掛在客廳的西南角,在當天的日子上用紅筆畫了個圈。他以後每天都要勾一下,以提醒自己不能鬆懈,確保在這三十一天裡頭逃離苦海,掌握主動權。
不過幸運的是,事情似乎一直在朝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他把凌志剛昨天說的話跟張江和講了,張江和有點驚訝,說:「你小子行啊,這都有成功的苗頭了。」
「說成功還為時尚早。」鐘鳴說:「不過事情的發展態勢值得觀望。就是凌志剛以前那麼花,不知道他的話可不可信。」
「你不懂。風流過花心過的人一旦定下來,一般都比那些普通人牢靠些,因為他們什麼都嘗試過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相反那些年輕時很老實的男人,時間長了都會想吃腥,也可以這麼說,男人的本性決定了他只要有條件就一定會花的,只是早花心還是晚花心的區別,所以與其找一個現在很老實,將來有可能很花心的,其實還不如找一個已經風流過的男人。」
「你這什麼邏輯,你就是給你們這群花花公子富二代官二代一類的找高帽子戴。」鐘鳴不以為然,輕笑出聲。
張江和看著他,忽然說:「問你個問題吧?」
鐘鳴看向他,張江和就問:「你說你跟著老大處著處著,會不會真處出感情來了?」
鐘鳴還有點意外張江和會這麼問:「我的目的就是讓他對我有感情啊……」
「我不是說老大,我是說你。」張江和沒有再看他,把目光挪了過去,去逗弄趴在地上的黑子:「你會不會把自己也陷進去了?」
鐘鳴果然嚴肅了起來,躺在沙發上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張江和以為他要逃避這個問題呢,就伸腿蹭了蹭他:「我問你話呢。」
「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會吧?」他覺得他對凌志剛沒有什麼好感,一門心思所想的,也只是怎麼能獲得人身自由。
「我警告你,你可別陷進去,老大不是動真感情的人,他要是能動早就動了,也不會等到今天。再說了,他是什麼身份的人,不管白道黑道,將來指定要結婚生子的。」
鐘鳴看了張江和一眼,說:「這我知道,我將來也要娶媳婦生孩子給我們老鍾家傳遞香火啊。」他覺得張江和跟凌志剛挺有意思的,都叫他提防著對方。
張江和忽然笑了出來,似乎有點不以為然:「你還娶媳婦生孩子?」他笑了一下,說:「別怪我埋汰你,我覺得你天生就是當小白臉的,真的,不說別的,就你這張臉,哪個女的跟你能有安全感。再說了,就算老大不惦記你,還有別人惦記著呢,你跑不了。」
「誰惦記,你?」
張江和就笑了起來,痞痞的,懶懶的,摸著黑子的頭沒有搭話。
鐘鳴也笑了出來,瞭然於心的,又帶著那麼點輕視的味道。兩個人各懷心思,竟然也十分和諧,好像都很自信。張江和如果一開始幫他只是為了陷害他,那麼現在,或許就是真心實意要助他一臂之力,至少在這一點上,他們兩個達到了意見一致。
凌志剛不在家,鐘鳴活的隨心所欲,和張江和一塊出門去遛狗。黑子在家裡很溫順,像個小姑娘,可是一出門就特別歡,拉都拉不住。鐘鳴上一次留下了陰影,現在要不是張江和在他也不敢再牽著黑子出來,實在是嚇怕了。走到小區外頭的時候鐘鳴把黑子遞給了張江和,說:「拿著繩子別讓它亂跑,我去給我大侄子買點包子。」
張江和接過來還很納悶:「你哪個大侄子,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在這個城市裡頭還有親戚?」
「黑子呀,你不知道啊,凌志剛管黑子叫兒子。所以我管它叫侄子。」
「你這後媽當的可不地道啊,怎麼叫侄子,你也得叫兒子啊!」張江和悶笑一聲,牽著黑子就跑了。
鐘鳴以前老覺得自己做事急躁,急功近利,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從遇見凌志剛,脾氣真是收斂多了,伺候一條狗都能伺候的這麼盡心盡力,天天出來給它買肉包子。這樣想了想,他如今取得的這些戰果就是理所應當的了,得到的成功心安理得。他多買了幾個,除了給黑子之外,也遞給張江和幾個。張江和說:「我怎麼混到這一地步,跟一條狗一樣的待遇了。」
「你別不知足,我混的還不如一條狗呢,你忘了?」
張江和就不說話了,接過包子咬了一口,說:「你還記得呢?當時挺傷你的吧?」
「不忘過去才能奮勇向前!」鐘鳴接過張江和手裡的繩子喊了那麼一句,張江和就笑了出來,把包子遞過來一個:「你也吃個?」
「我不餓,專門給你嘗嘗的,這還是凌志剛介紹的地兒,我吃著很好吃。」
張江和咀嚼了一會說:「真不錯,挺好吃!我走的時候給我媽買幾個,她愛吃包子。」
「孝子啊!」
「那是,反正比你們家凌老大強!」
鐘鳴一下子被勾起興趣來了:「怎麼,凌志剛跟他家裡人關係不好?」
張江和的申請有點閃躲:「算了,還是不提了,我可不敢在背後說他的壞話,要不然你要是當枕頭風吹給他,我不就玩完了?」
「我最討厭有人說話說一半了,你說說,我保證不跟凌志剛提半個字。再說了我這也不是八卦,我這也是為了以後抗戰著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就想多知道一點凌志剛的事兒。」
張江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黑子,一拍褲腿:「得,那我跟你講講。」
「老大吧,他們家的情況比較複雜,凌老爺子,就是老大他父親,當年可是東北響噹噹的人物,跺跺腳東北三省都能顫三顫的。第一,他和省高層關係很密切。第二,沒有人敢和他搶生意。他還收取保護費,沒有人敢不交。他的座駕是一輛黑色奔馳,車號全是8,他的車沒有交警敢攔,在省城的車見了都要讓路,比警車開道還管用。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跟一般男人一樣,特別花,只要他看上了大街上哪個女人,就如同香港電影黑社會一般,車停到你身邊,然後竄出兩個人給你架到車裡,開起來就走,他強姦過後一般都會給10000塊錢,那時好像是80年代中期,10000不少啊。被他糟蹋的良家婦女可以說不計其數。加上jì女,交際花,所以他號稱『夜夜作新郎』。除了平常玩玩的那些,稱得上老婆的就有四個。老大的母親以前是歌廳唱歌的,聽說當時很有名氣,從廣州那兒來東北商演,一下子就被老爺子看中了。老大在他們家排行老二,上頭還有一個哥哥,不過他們家就他們兄弟倆還有一個妹妹是一母同胞,其他都是異母兄弟姐妹,他們家人特別多,聽說加起來十幾個呢。老大的母親因為生了長子,地位最高,後來被扶正了,就是她脾氣不好,當年跟著老爺子也是被逼無奈。老爺子呢又喜新厭舊,後來又有了幾個女人,又生了幾個孩子,他疼的是老九,小老婆生的,可是前幾年老九跟著老大做生意,結果出了事,給人打死了。老爺子覺得那事跟老大脫不了關係,他們父子倆本來關係就不好,後來鬧得就更僵了。我聽說老大坐上現在這個位子,就是逼宮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