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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56:23 作者: 非期而然
她看不上他,只要他沒錢沒權她就覺得不會看他一眼!
鍾省在內心憤怒地指責著許戀小小年紀就攀附權貴的心機,可另一邊卻又有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暴躁和惱怒。
他有很多想要的東西,但都不著急,可她卻是他覬覦了近兩年,已經畫了圈做了標註,是他勢在必得的!
可她已經選了梁燃了,他還能怎麼勢在必得?
他這個私生子根本比不上樑燃的一根手指頭!他的名字還記在母親的戶口本里,他的歸屬地上寫得還是那個昏暗又逼仄的五十平米的小房子!而且就算他確實是鍾恆之的兒子在所有鍾家人面前也沒有任何,所有人都能看不起他,甚至滿十八周歲時鐘家子弟都能分到的股權等等對於他來說都是個的未知數!
他一無所有。
鍾擎鍾念都在十八歲成人禮上順利拿到的東西對他來說只是他一個人的念想,到底有沒有還得看鐘恆之和繼母的臉色,不,不對,只要看繼母的臉色,因為他的父親鍾恆之是那麼花心的一個人,他用對家庭和部分財政管理的權利換來了繼母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他們十八歲成人禮的事情一直都是繼母在操辦。
繼母不喜歡他,所以他很有可能過了十八周歲也還是一無所有。
這不行的,這怎麼行呢?
鍾省告訴自己。
----你不能等了,這次你得自己主動去爭取。
----你為什麼不能擁有一切?為什麼不能?
----他們不給,那你自己就去搶好了。
第83章 番外:鍾省篇·完
鍾省已經弄不清戳到自己極度自尊心的點到底在哪裡,也不知道那令自己瞬間瘋狂暴起的導。火。索是什麼。他後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了很久, 大概是他這個年紀的人總會特別容易衝動, 更容易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所以即使理智告訴他要忍, 告訴他要等,他也還是急不可耐。
當時的他幾乎整天整天地沉浸在負面的情緒中, 就像是掉進海里的人一樣, 一點點被海里的黑暗吞噬, 如果再不掙扎著自救,就真的會沉入無盡黑暗的海底,再也看不見海面上那束溫暖的陽光。
所以他爆發地非常突然, 沒有任何的徵兆和預示。
他自己也沒有任何計劃,沒有任何章法,就憑著一股大不了全都一起死的憤怒對著鍾恆之、對著繼母、對著鍾擎和鍾念, 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知道的東西、掌握的證據說一半藏一半地抖露出來, 威脅了他們。
在這個家裡他實在太沒有存在感和地位了,但這次他卻在瞬間讓所有人都因為他而變了臉色, 看到沉下臉的鐘恆之和鍾擎, 還有忍不住罵他是畜生的繼母, 再看到臉色慌張眼神飄忽的鐘念, 鍾省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 仿佛那一瞬間所有積壓在他心頭十幾年的霧霾全都瞬間消散。
愉快,舒爽,興奮, 驕傲,滿足。
這種感覺令他著迷留戀,也令他上癮,但卻也在後來,把他一點點地拖入了深淵。
自從撕破臉後,鍾省的行事就越來越肆無忌憚,他不停地問鍾恆之和繼母要錢,然後去買心心念念的豪宅豪車,用來滿足自己膨脹的欲望和自尊心,之後又要大部分的股份股權,甚至想要插手家族和公司管理上的事宜,因為他也想要成為操控鍾氏這個龐然大物的一份子。
可他卻忘了自己的實力----他完全沒有能和自己欲望相匹配的能力。
鍾省問鍾恆之要房要車要公司股份,可他卻不知道股份的轉讓是去銀行辦理還是去證券交易所,也不知道股份這種東西到底如何轉讓,他需要在哪裡開帳戶,還是到了那時候才打電話給專業人士諮詢,當然也就更加不會懂公司董事會的構成和內部的權益分配,公司的發展方向和戰略等等的東西。
他一無所知。
鍾省還曾要求鍾恆之帶著他進了一次公司,那是他第一次旁聽傳說中的高層會議。整個會議中除了一些簡單的交流用語外他什麼都聽不懂,一個個不停蹦出來的專業名字讓他完全摸不到頭腦,聽得雲裡霧裡,可那個看起來不著調的花心渣男鍾恆之卻在台上自信滿滿侃侃而談,而坐在他下首的鐘擎也能不時地作出發言和提議。
只有鍾省和這裡格格不入。
可他不想認輸。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眼巴巴看著別人玩遊戲的小孩子了,他不會覺得無助恐慌,頂多就是有些難堪而已。因為現在的他有了錢,很多很多的錢,會議結束後鍾省就著手請了律師和資產管理人等專業的人來幫助自己打理資產,去幫自己處理自己不擅長的領域。
然後他就當了甩手掌柜,在一切還未塵埃落定前就忍不住去找了許戀。
鍾省告訴許戀說自己現在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很強,他擁有一切,甚至五分之一的鐘家都將會屬於他,所以她可以來依靠他,他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
她還是拒絕了他。
梁燃就這麼好嗎?不過也沒關係的,鍾省想,梁燃不過是空有背景的紙老虎罷了,而現在的他卻已經有了站在她面前的底氣----他不怕和任何人進行比較,因為他也成為了曾經他仰望過的階層中的一員,甚至排在前列。
她不識相那是她的損失,於他不過是多了個求而不得的念想。
接下來的他做盡了曾經幻想過的奢侈之事,買下全市最貴的房子,買下私人飛機直接把豪車從國外運回來,喝著幾十萬美金一瓶的酒,用威脅換取更多的利益,再利用自己從鍾璟那裡學會的東西時不時地去為梁燃和許戀添堵……
可是呀,這些也不過是他最後的可笑表演罷了。
他就像一朵已經在天空綻開的煙花,不過就一瞬間的絢爛而已。
鍾省是瘋,但並不傻,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鍾家人的對手,畢竟在亂世生存下來且一直強盛到現在的龐大家族怎麼可能因為他一個小小的人物而出現什麼變故或影響呢?
他只是不願意醒過來罷了。
而鍾恆之他們也根本就不懼怕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才一直哄著他。他要房子,他們就給他房子,他要車子,他們就給他車子,他要去公司占一個總經理的位置,他們就給他那個位置,但最終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個代價,就是他的命。
鍾省一直都知道,他們這個家裡最可怕的人不是鍾恆之,也不是他那個看起來冷血的繼母,而是鍾擎,那個總是微笑著的,和紳士一樣的男人。
鍾省不知道鍾擎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安撫住了當時震驚而又暴怒的鐘恆之夫婦,之後他甚至開始和鍾念光明正大地成雙成對出入各種場合,而且還沒有人覺得奇怪,因為他們是關係親密的兄妹,挽著手走在一起多么正常。
他們原本做一些親密的舉動還要藏著掖著避開他人,自那之後反而放開了許多,鍾省甚至在高樓的落地窗前圍觀了一次泳池裡的歡愛。
鍾擎根本不把他的威脅當回事。
這讓鍾省有種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