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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56:23 作者: 非期而然
    梁燃極少生病,家裡人也是,就算是上了年紀的爸媽身子骨都還很康健,因此也沒有什麼護理的經驗。

    「你帶衣服過來了嗎?汗多的話需要換的,你可以把病房裡的空調調高一些,給她擦一擦汗,然後在保暖的前提下再換衣服。」

    梁燃沒有帶衣服過來,因為他本以為打一針配點藥就可以走的,於是只好問護士要了一套病號服,謝過之後回了病房。

    許戀還在沉沉地睡著,蜷縮在床上的樣子像個煮熟的蝦米。

    梁燃把空調溫度調高,再去洗手間接了盆熱水找了塊乾淨的毛巾。

    他第一次這麼細緻地伺候一個人,怕許戀二次著涼,只好蓋著被子手伸進去給她脫衣服,再把毛巾擰乾了伸進去給她擦身,穿衣服的時候也是,直接把許戀用被子裹了起來,要穿袖子了就拿出她的手臂給她套上,套完了又趕緊塞被子裡,這麼一套活做完,天色也微微亮了起來。

    他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看著熱度退下去呼吸平緩的許戀,困意終於泛了上來,想了下他乾脆脫了外套和衣鑽進被窩,抱著許戀閉上眼。

    許戀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不舒服,眼睛也酸酸漲漲地痛,嗓子幹得要冒火。

    在床上睜著眼躺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生病進醫院了,肯定是梁燃送她過來的,那麼……梁燃呢?他去哪裡了?

    病房裡就她一個,旁邊的床是空著的,用塑料布蓋了起來。看來看去找不到人,摸了摸口袋又不是自己的衣服,手機什麼都不在,一生病人就容易矯情,許戀覺得非常委屈,他都不在旁邊守著自己的嗎?

    梁燃端著碗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女友坐在床上,一臉要哭不哭的表情,頭髮微微散亂,臉上還有點潮紅,嘴唇乾得都起皮了。

    「你剛剛去哪了呀?」一見到他許戀就似抱怨似撒嬌地作上了。

    「去樓下買了碗粥,怎麼了?沒看到我所以急了?」梁燃走到旁邊把手裡的碗放下,然後站在床邊一把把許戀按在懷裡,語氣有點好笑,「乖,來讓你男人抱抱。」

    許戀順從地上半身全靠在梁燃身上,雙手摟著梁燃的腰:「昨晚我暈過去了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嗯,都燒糊塗了。」

    「都怪你。」許戀摟著梁燃的腰不放,嘴上卻不依不饒。

    大手撫摸著她的頭,梁燃應道:「嗯,怪我。」

    「哼。」

    「你先刷牙洗臉,待會把粥喝了,然後我們出院,藥我都拿了,之後只要吃藥就可以。」說著梁燃指了指桌上的袋子。

    「要你抱著刷。」

    梁燃捏了捏許戀的臉,冷漠地拒絕:「出門在外自己刷。」

    吃過早飯,收拾好要拿的東西後梁燃就去辦了手續,隨後直接帶著許戀回了她住的地方。

    病去如抽絲,許戀病好得有點慢,還時不時低燒,所以這幾天被梁燃看得很嚴,基本什麼都不讓她做,店裡雙十一的事情直接找了幾個臨時工過去幫忙。

    因為事情早就安排好了,所以真的到了那雙十一雖忙但不亂。得知女兒生病許母也來過兩次,每次都會帶著雞湯之類的過來,這麼一來她和梁燃少不得要碰上,但真的碰上了倒也挺和諧,互相之間很客氣,兩人還聊了兩句。

    這天,許母上午又過來了一趟,順便把雙十一的營收等等的數據和報表給了許戀,沒待多久就走了。

    在家裡窩了三天的許戀覺得自己骨頭都軟了,趁梁燃出去買午飯的時候她偷偷洗了個澡,結果下午又開始低燒,藥什麼的家裡都有,也沒再上醫院,倒是梁燃有點生氣了。

    「你是小孩嗎?不看著就不行?」梁燃站在床邊,皺眉俯視著她。

    許戀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聲音翁翁的:「我都臭了。」

    「每天都擦臭什麼?」他皺著眉,表情嚴肅。

    察覺到男人真生氣了,許戀坐了起來抓著他的手晃了晃,「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雖然有點低燒但是我一點都沒覺得不舒服,很快就會好了的。」

    梁燃哼了聲:「你自己知道?你是醫生?」

    許戀從床上站了起來,她一直窩在床上,渾身都帶著熱氣,伸出手抱住眼前這個生氣的男人,許戀用手溫暖他有些冷的臉頰:「對不起嘛,我錯了。我保證,我明天肯定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了!」說完許戀又軟下嗓音,對他撒嬌,「你就別再說我了嘛,我都悶了好幾天了,都要無聊死了,你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嘛。」

    梁燃表情柔和了些,但還是板著臉,拉開她的手把她按著坐到床上,再給她蓋上被子:「躺著,不許動。」

    「好!我聽你的。」許戀窩進被窩,超乖地沖梁燃眨了眨眼。

    見許戀這麼有精神,看著不像難受的樣子,梁燃也不再板著臉了,他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上午一直都沒睡?你昨晚就睡了那麼一會兒,不困?」這也是讓梁燃不高興的原因之一,晚上睡著睡著一睜眼小女友那邊亮著光,原來是背對著他偷偷摸摸玩手機,真跟個小孩似的,一不看緊就開始耍滑頭。

    「不困,可精神了。」許戀換了個姿勢,側躺著看梁燃,「我真的好無聊呀……對了,沒有去遊學的人之後都要表演節目,你想好要表演什麼了嗎?」

    「籃球。」他只會這個。

    許戀問:「是很炫酷的就和雜技似的那種嗎?」

    「嗯。」其實梁燃還沒想好。

    「好,到時候我一定要把你全程都拍下來。」

    「你呢?想好了嗎?」

    交談中,梁燃的表情緩和了下來,兩人互相對視著,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天,他伸手幫許戀把頭髮撩到耳,許戀歪頭,把臉枕在他的手上。

    「我啊……我想跳舞,跳芭蕾。」許戀道。

    「芭蕾?以前學過?」

    「對呀,小的時候學過。」她小的時候很羨慕那些抬頭挺胸,驕傲的像個小天鵝一樣的女孩子,看到電視裡那墊著腳優雅跳躍的白天鵝們,她非常艷羨,就要求媽媽也送她去學,結果去了發現根本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美好,上了六個月的課,她就哭了六個月,最後是因為那個男人離開,家裡斷了經濟來源,才停止了學習,但好歹也會了一點基礎,看了些視頻後也能跟著大致地跳起來,還挺像回事。

    「都沒見你跳過。」

    「我前兩年的節目都是跳芭蕾啊,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注意看我?」她枕著他的手,還伸出一隻手不安分地在他手臂上輕畫。他的手臂上也有著硬硬的肌肉,很結實,還有微微凸起的經脈,很有男人味,她樂此不疲地戳著他的手臂。

    梁燃縱容著她的行為,但心裡立馬把許戀跳舞的想法否決了。許戀的身材前。凸。後。翹,而芭蕾舞的衣服又是那麼透薄,動作多是一些跳躍轉圈,把少女們美好的身體線條和優雅的舞姿展現在所有人面前。想一想許戀跳芭蕾舞的樣子?他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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