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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54:09 作者: 尋香蹤
陳隨文見療效並不太明顯,便不太想在這邊浪費時間了。醫生也不挽留,同意他結束治療。
這對陳隨文和高朝來說,是一個希望的破滅,本來以為找准病症了,肯定可以治好的,結果還是老樣子,不能不令人失望。
高朝小心翼翼地對陳隨文說:「要不咱們去上海看看?我聽說上海的醫院不錯,有幾個病友說在那邊收到了很好的療效。」為了搜羅更多的信息,高朝加了好幾個肌無力病友群,大家在裡面分享自己的治療進度和信息。
陳隨文搖頭:「我想回去了。」
高朝心疼這樣的陳隨文,本來信心滿滿地來北京治療,以為可以藥到病除,沒想到還是不太順利,這不能不是一個打擊:「那要不咱們換家醫院試試,換個醫生,說不定會好點呢。」
陳隨文看著高朝,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感:「對不起,高朝,我想回去休息一下再說。」
高朝只好順從地點頭:「好,咱們回家。」
回到出租屋,陳隨文也不換衣洗澡,直接就上了床,以嬰兒的姿勢蜷縮在床上,背朝著高朝,看起來特別地無助。
高朝心疼地看著他:「隨文,你要喝點水嗎?」
陳隨文沒說話。高朝爬上床,跪行到陳隨文身後,伸手扶著他的肩:「隨文。」然後他聽到了一聲抽噎,高朝俯身過去,將陳隨文翻過身來,看見他眼裡蓄滿了淚水,高朝心疼地將他抱在自己懷裡:「別怕,別怕,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的。」
陳隨文將頭埋在高朝胸前,放聲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擔心,好事多磨。六一兒童節快樂!
送大家一個歡樂的小劇場:
很久之後,陳隨文的病好了,兩人感情也水到渠成了。高朝可以放肆地發揮他泰迪的本性,各種OOXX陳隨文了。
陳隨文覺得自己總是受方,有點不樂意,高朝有的自己都有,憑什麼要自己受啊:「這次換我上你!」
高朝說:「其實換你上我也不是不行,但我這是謹遵醫囑,所以不能讓你累著了。」
「放你的狗屁!你這是狡辯!」陳隨文罵他。
高朝一本正經翻開百度詞條,上面有一句話情緒地寫著「有病的一方在性生活中應扮演被動的角色,姿勢以下位為宜,這可節省體力消耗,讓肌肉能有足夠的時間維持功能狀態」:「懂了吧?」
陳隨文:「……」
「我已經好了好不好!」
高朝嘻嘻笑:「你曾經是病人,所以我要繼續呵護備至。躺平吧,文文。」
第31章 彩虹
陳隨文狠狠發泄了一通,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他發現高朝的衣襟上全都是自己的眼淚鼻涕,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連忙說:「對不起啊,你脫下來,我幫你洗。」
高朝看著紅眼睛紅鼻子的陳隨文,像只兔子一樣可愛,不由得笑了:「不用,我自己洗就行了。」說完將身上的T恤衫脫了下來,扔進衛生間的桶里,放水,倒洗衣粉。
陳隨文坐在床上,看著高朝極為粗獷的洗衣方式,他每次都放很多洗衣粉,然後衝出很多泡泡。陳隨文說他浪費水,高朝說這樣才洗得乾淨。高朝將衣服泡著:「晚上洗了澡之後再一起洗。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心急,醫生不是說了,病情沒有惡化,這就是個好現象,不是沒有康復,只是康復得比較慢而已。要不咱們歇幾天,換個醫院試試?」
陳隨文不想聊這個話題,說:「我想回星城,你幫我買票吧。」
高朝發現陳隨文其實挺執拗的,他認定的事輕易不會改變,便點頭:「也行,反正醫生開了一個月的藥,咱們先回去休息一下。」
當然不是陳隨文一個人回去,高朝也要走。數天後,高朝退了北京的房子,將行李打包快遞迴去,兩人坐上了返星城的飛機。飛機抵達星城的時候,正好雨過天晴,機場上空一輪清晰的七色彩虹當空懸掛,彩虹之外還有一輪淺色的霓,美麗得令人屏住了呼吸。
陳隨文和高朝並肩站在機場上,昂首望著那道虹,高朝將手搭在陳隨文肩上:「我們的運氣簡直是太好了,雨過天晴,還遇上了難得一見的虹。」
陳隨文也覺得高興,這是不是預兆著他回星城來的決定是正確的?
曲樂兩口子早就搬到河東去了,將那間房騰了出來,並收拾得乾乾淨淨,高朝直接入住就可以了。陳隨文回到家裡,頓時覺得渾身輕鬆,病情似乎都輕了,果然還是自己家裡舒服。
高朝也有些興奮,之前在北京的時候與陳隨文合住一張床,能看不能動,可把他給憋死了。如今回來了,各自一個房間,適當保持一點距離,不用擔心露馬腳,這樣就自在多了。當然也有點小遺憾,不能隨時吃豆腐了。
陳隨文終於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自己的病情。向容和和陳隨心都放了暑假,母女倆正在雲南旅遊,聽說這件事,可把他們給急壞了,向容和把陳隨文罵了一頓,說他太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太不把她這個媽放在眼裡,病了這麼久才告訴她。陳隨文乖乖受著,因為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其實他挺喜歡母親這麼罵他的,說明他們之間沒有了間隙,母親是關心他的,不像冷戰那段時間對自己冷冰冰的,死活都不管。
向容和罵歸罵,還是第一時間改變行程,買了機票直飛星城,第二天就趕了回來。
高朝得知陳隨文媽媽要來,頓時緊張得不行,頭天晚上就開始打掃衛生。陳隨文說:「那些不用擦了,就將地拖一拖就好了。」
高朝從他手裡奪過拖把,將他推到沙發上坐著:「你坐著,不用管。我來打掃,你別累著了。」
陳隨文坐在沙發上看高朝打掃,嘴角含著笑,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進高朝家的時候,幾乎都沒有落腳的地方,現在居然這麼積極主動地打掃衛生,真是稀奇了,心裡這麼想著,嘴裡也忍不住問出來了:「你什麼時候這麼熱愛勞動了?」
高朝說:「跟你住一個屋,好歹也要近朱者赤嘛。」
陳隨文笑著說:「你就隨便打掃一下好了,我媽沒那麼講究的。」
高朝去過陳隨文的家,雖然沒有見過陳媽媽本人,但是對他家的印象還是有的,屋子裡收拾得整齊乾淨,陳隨文這麼愛整潔,想必也是受母親影響。他雖然不能收拾得無可挑剔,但表面一定要過得去才行,給他媽留個好印象。
這天晚上陳隨文都睡著了,高朝還在打掃。第二天陳隨文起來,看著整潔錚亮的屋子,感到非常意外,沒想到高朝還真說到做到。向容和的飛機十二點才到,吃過早飯,高朝自告奮勇去接人:「你別去了,在家等著,我去接就好了,反正我認識心心。」
陳隨文說:「那怎麼行,我媽過來,我怎麼能讓你去接!」
「我接怎麼了,你還把不把我當朋友啊?跑機場來回兩三個小時,你也不嫌累!聽我的,在家好好待著,接到人了給你電話。」高朝說。
陳隨文爭不過他,只好同意了他的安排,臨出門前,高朝又跑了趟衛生間,對著鏡子照了又照,說:「忘記剪個頭髮了,跟長毛賊一樣了。我這衣服還合適吧?」高朝穿了件白色的polo衫,深藍色牛仔褲,牛仔褲的褲管還學人家cháo人的打扮,卷了個九分褲,穿了雙很cháo的休閒鞋,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cháo男。
陳隨文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平時也沒多見他注意形象啊,怎麼去見自己母親和妹妹就有這麼多講究了,難不成還在打妹妹的主意?便忍不住好笑:「挺好的。」又不是去見丈母娘,幹嘛那麼窮講究。
「對了,你的髮膠呢,借我用用。」高朝說。
陳隨文說:「早就用完了,後來沒買過。」自打生病之後,他根本就沒閒心去在意自己的形象,他發現自己現在和高朝是換過來了,那個散漫邋遢的傢伙越來越愛打扮了。
高朝說:「那就算了,現在去做頭髮也來不及了。我走了啊,你在家乖乖的。」
陳隨文翻了個白眼,說得自己像個小孩似的。再說現在才九點半,他媽十點才起飛,十二點才到,從這裡到機場頂多一個多小時,去那麼早也是等著,至於嘛。但畢竟是去接自己母親,所以他沒有打擊高朝的積極性:「去吧,路上小心點。」
高朝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拉開門出去了。陳隨文估摸著妹妹的手機還沒關機,給她打了個電話,陳隨心果然接通了,陳隨文告訴她是高朝去接她們,讓她留意一點。陳隨心嗓門大了起來:「是高哥哥的來接我們嗎?」
「嗯。你到時候多看幾眼,別認不出來。」陳隨文說。
陳隨心說:「怎麼可能,必須認得啊,放心好啦。哥我們飛機快要起飛啦,我先關機了。」
「好。」陳隨文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發現妹妹聽說高朝去接她們,她似乎有點興奮啊,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這邊向容和問女兒:「怎麼了?」
「哥哥說他的朋友來接我們。」陳隨心將手機關機。自打發生陳隨文的事,又經歷了離婚一事,向容和對女兒的管教寬鬆多了,這不,連手機都給買上了,就是上學期間不能用,歸她保管,假期可以用。
向容和問:「什麼朋友?」
陳隨心說:「就是去年送哥哥回家的那個朋友,H大畢業的那個。」可見母女倆沒少聊過高朝。
向容和哦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她是個老師,對人評判的標準很大一部分依賴一個人的成績和學歷,H大比師大還好,向容和自然是挺滿意兒子這個朋友的,尤其聽說還嗆了前夫一頓,她就更滿意了,所以還沒見面,高朝就已經刷到了印象分。
向容和壓低了聲音問女兒:「你不是說他不是你哥的男朋友嗎?」
陳隨心說:「我哥說不是,他們只是鄰居。應該玩得比較好吧。」
向容和便不做聲了。
高朝出門之後,想著是不是帶點什麼禮物,像人家電視裡演的那樣送束花?不行,好像有點不太合時宜,還是算了,買點飲料好了。高朝想了想,從便利店挑了兩瓶最貴的礦泉水,提著上了公交車,又坐機場大巴去了機場。到達機場的時候還不到十一點,飛機準點是十二點一刻,國內航空晚點那是常態,所以高朝開啟了百無聊賴模式,拿著手機想找陳隨文聊天,才想起他不怎麼玩手機,便找群里的幾個朋友聊天,然而那些夜貓子這個點還沒開始活動,便只好跑到自己的讀者群里去冒泡。
高朝的讀者群不少,據他所知有四五個群,大多是讀者創建的,這些群最初都拉他進去做過管理,群太多了,人多嘴雜,他很少去讀者群冒泡,偶爾去過幾次,發現有讀者在群里分享盜文,不僅有他的,還有其他作者的,群共享里都是小說txt文件,這就有點過了,高朝便直接將所有的txt刪了,並嚴正聲明不許在群里傳播盜文。沒想到這觸怒了大家甚至是群主的利益,引起一番唇槍舌戰,弄得他好像不是作者,而是那群盜文者的仇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