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2023-09-27 02:52:09 作者: 寒梅墨香
    把他關在太平間,讓五六十個屍體陪他。他不是不怕嗎?那就挑戰一下他的膽量吧。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過不飛手術刀,我也說過不砍死你,可你忘記一件事,老子可不是軟柿子,隨便人欺負的。「林木裝作恍然大悟,笑得格外的可愛,他大笑的時候有淺淺的酒窩。一拍手。

    「我想起來了,這裡隔音效果很強悍的。你聽不見我說什麼。」

    林木翻開了檔案夾,低著頭在紙上快速地寫著。

    陳澤還在敲著玻璃。他就看見林木笑的可愛甜美,從沒有過的好看,可在好看他也不能因為這個笑容就不出去吧。這可是太平間啊。

    「殿下,我的王子,哎喲我擦的,林木啊,咋別這麼玩啊,把門打開,你把我關在太平間算什麼事兒啊,我要陪著你,我不跟一群死人在一塊啊。」

    林木紙張拿到窗口,貼著玻璃讓陳澤看。

    上面幾個大字。

    「陪著屍體吧,這裡需要你驅趕他們的寂寞和安靜。」

    林木露出八個牙齒,對陳澤揮揮手。

    拜拜!

    第53章 林木殿下心情好

    林木吹著口哨,腳步輕快。他從沒有過的放鬆,真的,形於外的這種高興讓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殿下心情超嗨皮。

    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抬著下巴,要不是教養極好,估計他現在會跳起來喊一聲呀呼!

    眉角眼梢都是隱忍的開心。經過看太平間老頭身邊的時候,把口袋裡的一包煙放到老爺子的面前,老爺子似乎瞌睡著,沒有看見他出來。

    天助我也,免得他會問起,明明進去兩個人,怎麼出來一個,那個人不會再太平間嚇死了吧。

    林木哼著小曲兒,越走越遠。

    太平間的老頭只抬起一隻眼睛看看林木,笑了一下。

    還是太年輕啊,爭強好勝沒看清人的眼睛啊。

    老爺子丟下這句話,繼續打瞌睡。

    林木是誰?除去他爹他的家庭的背景,他一直都是驕傲的人。驕傲的不屑跟其他人來往,除了那幾個哥們。他學術精湛,他醫術好,他年紀輕輕就受人尊重,他是所有女人暗戀的王子。長得好,身段好,家庭背景好,這就是傳說中的高帥富,紅二代的好苗子啊。

    他一直都是抬著下巴,高高在上的看人,誰敢對他動手動腳啊,清冷孤傲的脾氣,隨時都會飛手術刀,誰敢招惹他啊,又不是不想活。他只可遠觀,不可靠近。這讓他多了一份傲氣。

    陳澤不怕死呀,靠近了,褻瀆了,還控制著他摟了抱了親了,這對林木來說,就是天大的憤怒。

    覺得自己安全地盤被侵犯,覺得他被戲弄。

    把陳澤關在太平間,這是最解恨的一種辦法。

    他是中校兩槓兩星,不能對他下毒手真的變成屍體吧。不給他教訓心裡這口氣又咽不下去,好吧,咱們的林木殿下,就是一個有仇必報非君子的性子。

    敢對他下手,不要活了!

    懲罰陳澤的方法順利實施,林木也不管幾點了,心情愉快得很,脫了白大褂,整理屍檢報告,看看時間,清晨五點。

    抿嘴笑了,也就是說,哪個不怕死的混蛋,已經關了一個小時。

    繼續關著吧,他就陪著那四五十具屍體,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外加一個上午吧。

    殿下不伺候了,上午沒有手術,也沒有坐診,林木穿好外套,拎著車鑰匙,按電梯下樓,在一樓跟地下一層之間猶豫了一秒鐘,還是果斷的按了一層。

    太平間裡的溫度不會凍死人的,他不是說,他是特種兵出身,體力好的很,膽子大得很。那好呀,那就留在那唄。正好檢驗一下他說的對不對呢。他的呱噪,他的嬉皮笑臉,他的羅嗦,正好可以驅趕那一室的冰冷跟死寂。相信那些屍體,也會喜歡他的。

    林木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雖然一夜無眠,但是心情好的就跟著天氣一樣,今天會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好天氣啊。

    一想到他驚慌失措的拍著窗口,大吼著讓他開門,林木心情慡,痛快,哼哼哼,讓你大爺的也知道一下,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相信這次教訓之後,陳澤就不敢再對他動手動腳了吧。

    他敢在隨便撲上來非禮他,下次,就把他放在停屍台,推進冰櫃,享受一下屍體被冷藏的滋味。

    第54章 想知道陳澤在幹嘛嗎

    吃了灌湯包,喝了豆漿,洗了熱水澡,聽著歌曲,看書,覺得眼睛有些酸疼,掀開被子睡覺,音響里的歌曲還在若隱若現,林木也不管了,就放著吧,枕著歌聲入眠,也很享受的。

    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著了,耳邊突然傳來,酒喝乾,再斟滿,不醉不歸還。

    林木放鬆的神經一下就抻緊了,眼睛刷的一下就瞪大了。

    他以為是自己幻聽了,說真的他根本就沒去想還在太平間的陳澤,這首鴻雁是陳澤最喜歡給他唱的,乍一聽,還以為他已經從太平間逃出來,趴在他的耳邊給他唱鴻雁呢,瞬間驚醒,睡意全無,做起來看了一下四周,陳澤的毛都沒看見。

    客廳里的音響還在粗狂的唱著,鴻雁向南飛。

    麻痹擦的啊,大爺的,潘雷給田遠唱軍中綠花,那是田園的催眠曲。

    他可倒好,鴻雁這首歌他一聽就神經緊繃,快趕上鬧鈴了,比什麼都好用,在睡的迷糊,一聽這首歌,他馬上就驚坐起來。

    跳下去,繃著一張臉,本來很帥的小伙子這麼一繃臉,能嚇哭小孩,直接拔掉電源,房間裡徹底安靜了。

    叼了一根煙依靠著陽台,慢慢的抽著,閒散的慵懶的,就這麼靠著,白色睡袍,頭髮也稍微亂了一些,感覺他不像是那個一絲不苟的醫生,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子,反倒更像鄰家男孩子,悠閒自在的享受著早上的陽光。

    那個呱噪鳥會不會把屍體拉出來,跟他們面對面的說話呢?他不是愛說話嗎?不是還喜歡胡說八道嗎?不是還喜歡搞怪嗎?成呀,有本事他把太平間的那四五十位給逗笑了,算他神人一個。

    這人賤,都沒辦法。簡直對他無語了,在太平間裡他還能搞出一連串的事兒,對他是無可奈何,還是感到好笑。

    他現在在幹嘛呢?林木真的很想知道啊,他也許會嚇得瑟瑟發抖?也許會被太平間的陰森恐怖嚇得暈過去?也許會痛哭流涕,大喊著我不敢了。也許會想辦法趕緊離開那個鬼地方?

    不過每一種可能,都讓他開心得很。

    吐出一長串煙霧,林木眯著眼睛淺笑。

    眼睛放到對面樓層,笑容一下就收起來,丟開煙,轉身關窗戶,拉窗簾。

    對面樓層那個豪放女人在穿著三點式對他跳艷舞。污染視聽。

    到哪都遇上這種讓他很無奈的人。

    躺回被窩,睡覺!

    想知道陳澤在幹嘛嗎?他沒哭,沒鬧,也沒有跟一個貓一樣,掛在牆面上伸爪子撓牆。

    林木對他的認知還太少,他把剛才那個推進冷藏櫃的女性屍體給拖出來,看著屍體,一臉的義憤填膺。

    挺大一老爺們,身穿軍裝呢,繞著停屍台,他開始演講。

    想像一下五四學生cháo的時候,那激憤的學生們。對舊社會的抨擊,對滿清政府軍閥主義的不滿。

    陳澤繞著停屍台踱步,慷慨陳詞。

    「你的法醫林木,他是一個外醫術精湛的人,他能幫你洗刷冤屈,能給你找出殺人兇手,對學術上,他兢兢業業,是個好法醫。但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啊,我可是他的愛人,我喜歡他,我愛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冷漠無情的對我呢,真傷我的心。

    不過,我總結了一下問題,這不怪他,怪你們。他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你們把他的情緒給凍壞了,就因為你們不會說話,沒辦法表達自己的感情,才會讓他受到傳染,他自我封閉,缺少愛的滋潤,神經粗,不言不語,心裡有些扭曲。這不是他的錯,是你們的錯,你們要是活蹦亂跳的,他也會被你們感染的性子開朗一些。不過他性子開朗的事不用你們管了。

    好了,你們去世了,安息了,他可沒死呢,年紀輕輕的怎麼也學會了你們身上的這種死寂。他需要改變,你們不許占有他太長時間。既然你們已經安息了,那就請你們繼續沉睡,不要占用我們倆太多時間。我要用我火一般的熱情,融化他冰封的心。」

    聲音洪亮,抑揚頓挫。紅心閃閃向太陽,陳澤的動作很喜感。可惜,沒人給他鼓掌,稱讚他說得好。

    這人吧,正常的怕鬧騰的,鬧騰的怕妖的,這妖的就怕心理扭曲的。

    林木心理扭曲的話,陳澤就已經完全入了魔道了,他就不是一個正常人。神經病就是便宜他了,其實他是神經病院院長吧。

    第55章 陳澤還在太平間那

    林木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懶覺,等他徹底睡醒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看看時間,他從醫院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七八個小時了。林木枕著胳膊,慵懶自在的淺笑,他在太平間可以連續工作十二個小時,凍不死人的。

    他不是說他身體好嗎?他不是說他特種兵出身嗎?那就凍著去唄,正好展現他軍人的堅忍不拔。

    心情巨慡啊,好的不得了啊,睡到自然醒,然後還繼續懲罰著他討厭的多嘴雀,生活咋就這麼美好呢。

    這種痛快跟高興呢,就跟十幾歲他們哥幾個一起打架,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看著他們落荒而逃,才有的興奮跟高興。

    都長大了,都學會用腦子去打架了,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啊,許久沒有了。

    沒有任何負擔的笑的純粹啊。

    幸虧陳澤看不見殿下這種笑容,要不然,他肯定瘋了。嗷嗷叫著撲上來信不信?

    真的很想知道,陳澤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他是凍死了呢,還是嚇死了呢?

    陳澤把太平間的門快踹爛了,指桑罵槐,指著屍體罵著林木,你個沒良心的小混蛋,你眼睛瞪得那麼大,怎麼就沒看見我對你的真心一片?你怎麼就捨得把我丟給他們,不去陪你?你雖然冰冷高傲,可你至少是活的啊,他們沒呼吸,沒思想,我陪他們有個毛用啊。

    所謂日久見人心啊,多接觸肯定就知道他的好,可把他關在太平間這算什麼事兒啊。

    狂野的罵人,踹門,都快上演少林寺的鐵砂掌了,大門紋絲不動。也沒人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這個晦澀的地下一層,隔絕了陽光,鮮少有人進來,要不是腕錶提醒他過去多長時間了,陳澤以為他在這都過一輩子了。折騰好幾個小時,又冷又餓,陳澤再好體力,消耗差不多了。

    對於話多的人最好的懲罰啊是什麼?就是把它丟到安靜的地方,讓他自己跟自己白活兒,沒人回應他。他說著說著也就沒力氣了。也就沉默了。

    這裡的溫度恆定,零下幾度呢,再好體力的人,呆上十幾個小時,也會凍得哆嗦吧。陳澤也不能驚擾了人家吧,罵過了,氣的轉圈,他還是把人家姑娘送進去。

    安靜的,除了自己的呼吸,沒有第二種聲音。這絕對的是死寂,安靜的以為自己是不是快跟冰櫃裡的那些人一樣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