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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50:41 作者: 懶到炸毛
    「所以我說,天明教是天庭的遮羞布嘛。」蘇陌萱站起身,準確地將手裡紙團扔進垃圾簍里,「他們也知道這事辦的太不厚道,才把這事交給天明教做吧。」

    「過來。」

    寒山滿臉差異,眼睜睜看著蘇陌萱蹲下身,再次湊近那堆血跡。

    「過來。」蘇陌萱見他沒反應,特意朝他招手。

    「幹什麼?」寒天眉頭皺的都能夾杆筆了,就是不願意動彈一步。

    蘇陌萱見他反應這麼大,死活也不願意接近,乾脆站起身,抓住像蟲子一樣扭動的寒山,把他拽過去。

    寒山拼命反抗,一時竟忘了自己可以用仙術抵抗蘇陌萱。

    「還想知道牡丹的事情嗎?」

    寒山反抗的動靜立馬小了一圈,探頭道,「你有辦法?」

    「要借你的法力一用。」蘇陌萱鬆開拉著寒山的手,將腕上一串黑曜石解開,按照某種規律小心排布在桑妍還未乾透的血跡上面。

    「這是什麼陣法?」

    「有段時間無聊,我把師父的藏書全部翻了個遍,其中一個有關尋路的陣法我記憶深刻。」說話間,蘇陌萱已經擺完了黑曜石,「我大概研究了一下,根據師父的理論,那個陣法加以改良,就可以尋找某人,只不過,需要那人的血肉至親滴一滴血,或者,那人自己的血。」

    「師父的理論?老頭子糊塗話你也信?」說是這麼說,寒山還是按照蘇陌萱的說法去做。

    不一會,地面即將乾枯的血液像是有了生命,沿著蘇陌萱擺放的黑曜石陣法,開始向一個方向流動,漸漸形成幾個漩渦。

    見此情景,寒山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避免流動的血液沾到他的鞋底。蘇陌萱也和他一樣退後了一步,慢慢等待眼前的動靜。血液漩渦終於平靜,鏡面般顯示出奇怪的影像,桑妍正在其中,左手臂上纏著厚厚一層繃帶,身邊還有一個人貌似在照顧她,只是周遭陰暗,看不清到底在什麼地方。

    「就不能調清楚點嗎?」寒山終於上前一步,仔細看著。

    蘇陌萱伸手戳了戳血水,平靜的表面起了波瀾,一圈圈擴散,可畫面依舊暗得看不清。只聽蘇陌萱無奈的聲音響起,「你當這是高清攝像頭?還是電視劇?怎麼可能,想放大就放大。」

    「那你在幹什麼?」

    「你看她左手邊。」蘇陌萱抬手一指,「那裡的岩石層,很奇怪。」

    寒山湊近了點,小心翼翼躲開血跡,等看清蘇陌萱所指的奇怪之處,雙眸一亮,「看來是有著落了。」

    蘇陌萱所指的地方,長著許多擁有黑色花瓣的花,花蕊細長,可是和其他花不同,花蕊前段像喇叭一樣。這朵花,只長在地面以下最為陰暗cháo濕的地方,再準確些說,就是只長在幽都附近的聚魂山上。

    「那一片範圍很大,恐怕不好找。」蘇陌萱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紅色液體。

    寒山立刻跳起來,躲到一邊,撣了撣身上根本看不見的灰塵,「最大的問題不是範圍大,而是地府知不知情。」

    「地府啊。」蘇陌萱嘆口氣,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在地上的血液里,不一會,便只剩下幾顆孤零零的黑曜石,「神官位置以上恐怕才能知道吧。」

    回到店裡已經是傍晚,這段時間蘇夏已經開學,上完晚自習才能回來。為了方便蘇夏行走,每天晚上到了她回來的點,馮叔就會打開店外的壁燈,為她照亮夜路。前幾天壁燈出了問題,因為是老式的壁燈,蘇陌萱只好讓馮叔送到熟悉的老店去修理,沒想到這麼快就修好了。

    壁燈還是那麼亮堂,蘇陌萱走了幾步,忽然停住。

    「怎麼了?」身後傳來寒山的疑問。

    有人來了。深吸一口氣,蘇陌萱才抬眼看向店內,細細搜索一番,才鬆了口氣,不是那個熟悉的背影。

    寒山語氣十分肯定,「你很緊張。」

    蘇陌萱搖搖頭,繼續朝前走去,「沒有。」

    來的人是陶明宙,他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在蘇陌萱這裡碰見十幾年未見的師兄,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淚撲上前。陶明宇只覺得一枚龐然大物衝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地躲到一邊,就看見自家師弟以極其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眼淚汪汪。

    「師兄!」

    「哦,小宙啊,你是來找我的?」

    「不是!」陶明宙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四處找尋著蘇陌萱的身影,「蘇老闆呢?我找她有事。」

    「我在這。」蘇陌萱推開門,微冷的夜風隨著她的動作吹進屋內,凍得陶明宙一哆嗦。

    馮叔從廚房裡端出幾碗蓋澆飯,招呼著大家道,「別管有什麼事,都先吃飯再說。」

    「嗯。」

    陶明宙眼睜睜看著蘇陌萱毫不在意地朝他點了點頭,便脫去外衣,坐在餐桌旁準備吃東西。他張嘴想說,卻被師兄拉住,遞了個眼色。

    好不容易等蘇陌萱吃完飯,陶明宙已經忍不住了,乾脆開口問道,「蘇老闆,你和秦少游到底什麼關係啊。」

    一時間餐桌上沉默不少,寒山頗有興致的望著蘇陌萱,等待她的回覆;陶明宇低頭和碗裡的肉做著最後的鬥爭,裝作兩耳不聞窗外事;陳竹隱愣了下,看了眼蘇陌萱便收回視線;只有小白一臉無辜地看看這又看看那,發現沒人可以解決自己的疑惑,便繼續吃她的胡蘿蔔蛋糕。

    蘇陌萱神色未變,拿起張紙擦了擦嘴,才道,「道長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了?」

    陶明宙被她曖昧的口氣激得臉一紅,差點被水給嗆著,半天才緩過來,「蘇老闆,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也知道可能你不願意聽。但是,你可以為秦少游想想嗎?」

    蘇陌萱不回答,只是品著馮叔送過來的熱茶。

    「他,我。」陶明宙支支吾吾又說不出來,被他身邊師兄一掌拍在背上。

    「你倆幹了啥偷偷摸摸的事,怎麼還說不出口了。」

    被陶明宇這麼一拍,陶明宙憋在心底的話脫口而出,「他想記起有關你的事,我,我就幫他點了蘭曦糙製成的香。」

    「蘭曦糙?」小白奇道,「那是什麼啊?」

    陳竹隱神色略微有些凝重,解釋道,「蘭曦糙生長在蓬萊,後來發現具有招魂引魄的作用。地府在奈何橋邊種植這種糙是為了引導魂魄,避免走丟。蘭曦糙製成的香點燃後,如果是神仙或者妖魔,只會睡上幾天,但如果是人類,恐怕能夠想起以前甚至是上輩子,最難忘的記憶。」說著,他將視線投向蘇陌萱。

    「為什麼。」蘇陌萱像是在看著眼前的杯子,可瞳孔的焦點卻渙散開來,「很多人都喜歡以自以為善意的方式,去做一些給別人添麻煩的事情呢。」

    陶明宇看了眼還不知道闖下大禍的師弟,朝蘇陌萱道,「蘇老闆,我替師弟向你道歉。」

    「沒什麼。」寒山抬手阻止他,略帶擔憂地看向蘇陌萱,「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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