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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50:19 作者: 某人那個某人
    他太了解我,我故意避開不談的事情,他只需要一眼就把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坐起來,正色看著我,問:「安傾,你是不是在擔心學費的事情?」

    ……

    我不敢回話。

    「你只管跟我說就是,你不依靠我你還能去依靠誰?」

    「哥……我……我跟著你生活這麼多年,我很清楚,雖然福利院每月都給了你錢,但是那根本不夠,這幾年來,我的吃穿用度很大一部分都是你自己的錢,而且從現在開始,福利院不會再給我生活費了,到時候……我……我知道你沒有多餘的錢了。」

    「當年院長信任我,便把你託付給我,那我怎麼能食言呢?讓她泉下還不得安心。況且,現在你我……還是這樣的關係,不管怎樣我也要把你供出來啊,可不能毀了你的前程。」

    「可是……我……你已經沒錢了。」

    「你不管家,又不管錢,你怎麼知道我沒錢?你真是個傻瓜,你現在才擔心的事情,我早就想到了,我一個人的工資養我們兩個人是綽綽有餘的,再加上平日裡我們省吃儉用,多多少少還是留了點起來,雖然不多,但也供得起你上兩年大學,後面的兩年呢,我們又從現在開始節省,不都就有了嗎?所以你不要為了學費的事再愁眉苦臉的了。」

    「哥……你怎麼能這麼好?」我撲向他抱著他,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裡,有眼淚流了出來,但又不想給他看到,嗡著聲音說:「我說過要給你幸福,反而卻像個拖油瓶一樣一直在拖累你。」

    「你不是拖油瓶,只是現在的你首要任務是繼續上學完成學業而已,等將來我們老了,我比你年長10歲,會比你更老,到時候反要你來照顧我呢。」

    我復又抬起頭來,握緊他的雙手,言辭懇切地跟他承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現在我用你的錢,將來等我畢業了,一定找很多的錢回來給你,我養著你,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的,那不是豬了嗎?」

    「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會是豬呢?」我破涕為笑。

    8月底,古文研究生畢業回來了,不過還正在找工作,暫時也住在我們家裡。

    尚書去了香港差不多近一個月的時間,也在這兩天回來,一回來就嚷著他那破嗓子銅鑼敲得高聲扯著說我們還欠他一頓飯。

    我揶揄他道:「你還差這一頓飯嗎?你看看你在香港才呆這麼點時間,又長了一圈起來,就不怕再長一圈,到過年的時候都能綁著上稱台上過稱了嗎?」

    他是個富家公子哥兒,從沒聽過平頭老百姓說的這種玩笑話。

    於是他急忙問是什麼意思,古文在一邊哈哈笑著說:「你真是笨啊。」

    尚書在古文這裡得不到答案,反而還被戲弄了一番,便求助一邊正經斯文的人,「平思,這什麼意思?」

    「你想知道?」我哥反問他。

    「安傾嘴裡出來的肯定沒什麼好話,不過我還是好奇是什麼?」

    「安傾說的是……你快胖得變成豬了。」

    哈哈哈……笑得我眼淚水都流出來了,正所謂萬事萬物有利有弊,尚書這富二代和我們這群窮友在一起,那鐵定的經常被開蒜,而且他還一臉茫然無措什麼都不知道。

    玩笑歸玩笑,不過對他還是心存感激,畢竟他幫過我們不少,最主要的是這個富二代怎麼看都不像個富家少爺,雖然在生意場上,行事雷厲風行耍手段斗權術樣樣拔尖,但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卻是本身的他自己,那個心思單純的尚書。

    我哥訂好了包間,把具體地點和酒樓的名字都發給了我們,我帶著古文一起過去。

    這頓飯既是感謝尚書之前找人幫我們搬家,同時也是為古文接風洗塵,他在三年前去了外地念研究生,真沒想到,他又會因為我們而回到這座城市來。

    尚書說:「這輩子,我們這桌『麻將』再也不會一會兒沒了這個,一時又少了那個。」

    他們都知道我哥帶我回家的事情,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沒說,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只認為一切順利一切正常。所以尚書就開始拿我們開玩笑,說:「這次回去見到老泰山了?那安傾你的老丈人是否還滿意你這個小女婿?」

    我知道----尚書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他也知道我哥還不會這麼早跟家裡坦白我們的事情,他說的『老泰山滿不滿意我』,只是另外一個意思,他就是想知道我哥的父母是否喜歡我,畢竟我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相當於一個「拖油瓶」,他也是怕我哥的父母對我成為我哥的拖油瓶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我都清楚也很明白,只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不願意再提起的事情,還是被無意的翻了出來。心裡不舒服,看向我哥,他的臉色也不太好,想要遮住到底是遮不住的了。

    這是我們共同的禁區,不能說出口的事情。

    我們這麼明顯的異常,尚書和古文也都看了出來,只是既然已經提起了話頭,尚書還是硬著頭皮又繼續問:「平思都帶你回去見家長了,看得出他的一番情意,那安傾你又許諾了什麼給平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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