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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50:19 作者: 某人那個某人
搬家的這天,尚書幫我們請了他家旗下家政公司的一組搬家小組隊。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只是心裡難免有點捨不得。
下午等一切都搬過去了之後,我哥做東,請搬運的師傅們吃飯,本來也想請尚書一起過來,但他近期去了香港。
他說這頓飯我們欠他的,他一定會要回去的。
搬到新的地方很不習慣,他又向來認床,前幾天晚上他都睡不著,我抱著他陪著他天南海北的想到什麼就跟他聊聊,常常說到凌晨兩三點,他才終於抵不住睏倦,迷迷糊糊的睡上三四個小時。第二天早上起來做好早餐又去上班,我則要睡到日上三竿補足了前一天夜裡的瞌睡才會起來。
19.
這天我還在做夢,便被電話吵醒,夢到了什麼,醒來後卻記不得了。我摸到手機看來電顯示,又是班主任打來的。
她先是打趣問我到底還要不要錄取通知書?其實,她前幾天就通知過我叫我去學校拿通知書,只是一直因為找房子搬家的事情而忙得不可開交。
我知道她不會因為這個事又給我打電話,所以問她到底有什麼事?
她才收起玩笑,一副往常的班主任態度說有急事兒,有個女的通過學校找到了她。但其實那個人要找的是我,所以要我連忙去一趟學校搞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問那人是誰?班老卻說那人說是要見到我了,她自己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我的什麼人?越想越糊塗,壓根想不明白誰找我。
臨掛斷的時候,班老又玩笑起來,說:「是不是你岳母大人找來了?」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樂呵地想:「哪有這麼不正經的班主任」。
我緊趕慢趕地趕到班老的辦公室。
裡面除了班老,確實還有另一個女人,皮膚白皙,五官精緻,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就三十出頭的樣子,看不出真實的年齡。心想:「班老是什麼眼神兒,有這麼年輕的丈母娘嗎?」
我和班老兩兩相望,還準備跟她開玩笑說她真是操不完的心。誰知那個女人已經向我走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我疑惑地又看向班老,班老也是一臉的狐疑,我心想「班老不是都跟你說了嗎?」
但還是禮貌地回到:「何安傾。」
「今年18了?」她又問。
「嗯。」
「你是農曆XXXX年XX月XX日出生的?」她再次問,像是抑制不住了眼淚直流出來。
我看她哭,就勾起了自己心裡最近一直壓著的難過之情,連忙勸她說:「您怎麼了?」
我不問還好,我一問出口,她反而更是失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
班老趕緊把她扶到她剛才坐的椅子上坐下去,安慰她說:「這位同志,您有什麼事,只管放心的說出來,您要我幫您聯繫何安傾,不是要跟他說些事情嗎?你光顧著哭了還怎麼說話?您說是不是?」
班老也推了一把椅子過來,跟我說:「先坐下,慢慢等,等她平靜了再說。」
我依言而做。
良久,那個女人才從痛哭中慢慢平靜下來,哽著聲說:「上個月我在報紙上看到了一篇作文,下面留得有你的信息。我也不知道我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因為我要找的人和你的名字發音是一樣的,僅是一字之差。我一直都在掙扎究竟要不要來找你,害怕找錯了人,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就來了,找到蒲老師問了你的生日信息,才拜託她聯繫上你。」
「那你要找的人也叫he an qing」
「不只是名字一樣,連生日都一樣,想著應該不會錯了,讓你過來,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說清楚,也想弄明白。」她終於拭乾眼淚,又問我:「你還用過這個名字嗎?」她在紙上寫出了三個字「何安青」。
我腦門一下子震驚得發痛,這個筆跡我是見過的,雖然在那張泛黃的紙上已經變得模糊了,但還是能看清一筆一划和那習慣性勾勒的稜角。
「您就是……?」
不用問明白了,她估計單是看我的臉部表情都已經明白了。
「我是你生母,我是你的母親,是當年生下你卻只抱了你三天的人。」她根本控制不住她自己,一下子站起來把我抱在她懷裡。
完了,我被這突兀的消息震得腦袋一片空白。
「安青,我的孩子啊,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她哭得肝腸寸斷,能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為當初拋棄我而感到深深的內疚。
整個辦公室里,除了她的哭聲,別的什麼都聽不到,我對這個消息除了詫異震驚之外,別的感覺都沒有。
我被她悶在她的胸口裡呼吸不了,我想把她推開一點,可是她抱著我的力氣實在太大,根本就推不開,還好有班老過來幫忙,把她拉回到椅子上,用盡她畢生的安慰之語儘量安撫住這個痛哭的人。
又一陣沉默的看她痛哭,班老遞過一些紙巾來給我,又給我使眼色讓我給哭著的人遞過去。
我走過去,遞給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支支吾吾地勸道:「呃……那個,您也別太自責,別難過,我……不怪您,真的。只……只是想……您能不能告訴我,當初為……為什麼……不要……我?」幾句話而已,竟然讓我這麼費力的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