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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49:23 作者: 山海十八
    「原兄弟,我只希望拓家寨是個普通的苗寨,刀巫如果能活著出來,我也是這個說法。」

    原貳表示他沒意見,不會添亂。他們只是來送屍體的,收了錢就兩清了。至於控屍門與苗巫之間的關係,央婆已經被廢了,這人他們不承認有關係,隨便冉老怎麼處理。

    原貳與原壹可以不在意,但是木封要等刀瑾出來。肥遺說就是這兩天,刀瑾可以離開萬蠱窟,木封就到萬蠱窟門口等著了。

    「我說你也是從萬蠱窟中逃出來的,怎麼會遇到了央婆被她算計了?」

    肥遺紅色的蛇身竟然更加紅了,它這是不好意思了。「你懂的,我是英雄救美。」

    肥遺從前住在華山,崑崙的靈氣驟變給整個世界帶來了看不見的影響。肥遺所在的地方都會變干,但它其實喜歡在靈氣濕度大的地方生活,華山的靈氣變了之後,它就搬家了,走到了湘西,覺得這地方不錯。

    「三年前我到了萬蠱窟,那是個好地方,有很多的蟲子可以吃。有些蟲子不喜歡刀美人,我就把它們都吃了。」

    肥遺來到了萬蠱窟,這裡面的蟲子是蠱蟲,都帶著靈氣,正好肥遺能當補品吃。這時它遇到了受困的刀瑾,萬蠱窟顧名思義有很多的蠱蟲,刀瑾收復了一大部分,但其餘的她就有些力不能及了,肥遺把這些蟲吃了是幫了大忙,卻也因此驚動了央婆。

    央婆一直關注萬蠱窟,她不敢進去,更不希望刀瑾活著出來。當年哪會是她把刀瑾關了進去,而是刀瑾主動逃入萬蠱窟,才能躲過了央婆的追殺。

    肥遺與刀瑾的動作引得萬蠱窟大變,這央婆自然是知道了。肥遺先離開了萬蠱窟,它想著要幫刀瑾去探探外面的情況,被別有用心的央婆用能專門克制凶蛇的蛇頭杖打昏了。央婆想著就怕刀瑾活著出來,肥遺來得正是時候,要是她把肥遺煉化了,就不用害怕刀瑾了。

    肥遺原來還沒那麼討厭央婆,它的年紀不小了,是自己一時不查被鑽了空子,這是應該要自我反省,但聽聞這瘋婆子要煉化自己去對付刀美人,它馬上就怒了,不談煉化它做僕人的這一茬,想要它與心上人相殺虐戀,這絕對不能有!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遇到了你啦。木金子,我已經把心頭血放給你了,也答應你幫忙找那幾隻凶獸,一遇到就放了它們的血給你。你看我這麼好的一條蛇是你的好朋友了,朋友有難,你應該要幫的對吧?」

    木金子是什麼鬼?木封表示不認識這個人,他更不承認與眼前這條紅色的蛇是朋友。

    肥遺扭著身體一變,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出現在了木封的面前。他的頭髮很長,光亮柔順帶著紅色,頭髮遮住了身體上下的重點.部.位,雖然是男人卻有些迎風拂柳的感覺,很像是美女蛇妖。

    木封頓時愣住了,他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的裸.體,學校的澡堂子他是去過的,只是肥遺變成人之後給人的感覺太奇怪了。肥遺扭著腰看了木封一眼,這眼神中帶著一股魅色,讓木封恨不得給他一拳。

    肥遺想要走兩步,不過平時爬習慣了,走著不舒服還有些不穩,他就盤腿坐了下來,神色苦惱,「你看這是我的人形,很英俊吧。我也佩服自己的聰明,以前就能化成人形了,這才能與刀美人行魚.水之歡,只是我蛇形的時候,她對我不錯,為什麼我變成人之後,她就不理我了?」

    這才是肥遺先一步離開萬蠱窟的真正原因,它以前有過蛇類的情人,不過一晌貪歡後,早就各奔東西了。

    多年過去,他看上了一個人類修士,原來以為他們這三年多相處的不錯,誰想到他只要變成人形,刀瑾就看他不順眼。這樣的問題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只能偷偷出來找個有經驗的人修問問。

    木封心累,他真的一點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第105章 他可能沒死

    沒讓木封等很久,刀瑾就從萬蠱窟里出來了,她一點也不狼狽,雖然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到只能遮住重點部位,不過誰也不能忽視她身上的氣勢,明媚張揚卻不讓會讓人覺得高傲的刺眼,而有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雍容。

    木封這麼打量刀瑾的時候,對方也在觀察他。

    刀瑾清了清嗓子,似乎是很久沒有說人話,讓她一開口的語調有些生疏,「你是季玲的孩子。」

    刀瑾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木封,木封與季玲在外貌上長得並不像,只是刀瑾感到了對方身上的血脈。「我曾經給季玲下過蠱,你是季玲的血脈,雖然味道很淡,但我還是能感覺到。那麼你就應該是木封,我與你母親約定過會去華山看你,可惜遲了二十年。」

    木封並不認為刀瑾給季玲下蠱是壞事,蠱術聽上去可怕,但任何一種法術本身是沒有善惡之分的,區別是使用的人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看來自己與嬴逆的遭遇有些相似,秦逆為嬴逆安排好了聞懋,聞懋遭遇不測失憶多年,而母親把自己托給了刀瑾,刀瑾卻困於萬蠱窟。

    「刀姨。」木封覺得這麼稱呼沒有錯,「都說該見到的人總還是會遇到,現在遇到也不遲。」

    「原來木金子是刀蟲蟲的侄子啊,這麼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肥遺一臉不開心,他這麼一個大美男站在這裡,這兩人怎麼可以忽視他。肥遺一下子就擋到了木封前面向刀瑾邀功,「刀蟲蟲,這次我做了很大的好事,把那個欺負你的瘋婆子給處理了。」

    肥遺說完就朝著刀瑾拋了一個媚眼,意思是你應該要獎勵我,快來一個愛的抱抱。

    刀瑾看到木封后醞釀的感嘆就這麼被肥遺的媚眼抽沒了,她一點也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光溜溜的美男子。頭髮這麼長、動作比女人還要嫵媚、走路的時候一扭一扭的,關鍵是總不喜歡穿衣服,這麼多的槽點都無從說起,與他蛇形的形象完全不像。

    都說他叫肥遺了,一點也不肥,居然是如此柔弱的形象,還可憐兮兮地問為什麼不喜歡他的人形。刀瑾不求一個充滿陽剛之氣的男朋友,但起碼要正常一些才好。

    「我說過了,你變身的時候要變出一身衣服來,你怎麼又忘了!」刀瑾被肥遺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沒有一絲不好意思,而是心裡憋氣。她不是許仙,雖然善於控蛇,但一點也沒有耐心調.教一條凶蛇怎麼做個正常人。

    肥遺委屈了一秒鐘,衣服有什麼好穿的,穿著是一種束縛,他和刀瑾在一起最後還不是要坦誠相見,穿了脫有意思嗎!

    肥遺扭頭瞪了一眼木封,都是有這個侄子外人在場,讓他們不能親親。

    刀瑾的原話是除了兩人私下相處,肥遺變成人都必須穿衣服,這是人類社會的常識。她不能高要求一條習慣赤.身.裸.體萬年的蛇總是穿著衣服,但在外人面前穿著衣服,這個要求真不能更低了。

    木封屬於躺著也中槍類型,就算他不在場,在光天化日之下,肥遺也不能做什麼!

    「木金子不是外人啊,都說了是我們的侄子了。」肥遺的幽怨只是瞬間,他立馬露出了看待小輩的慈祥臉對著木封,並很識相地變出一身正常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直接抄襲了木封穿什麼)。

    他聽刀瑾說過有個很要好的前女友季玲(大霧),她與刀瑾之間有過約定,如果她死了,那孩子就是刀瑾的(哪裡不對)。

    刀瑾在萬蠱窟這些年沒有其他遺憾,會中央婆算計是她心不夠狠,而唯一牽掛的是季玲的孩子,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了,希望出洞之後就去華山找人。

    肥遺原來還挺高興,表示華山他很熟,他住了不少年,他陪著刀瑾去能保證刀瑾不迷路。他們也能一邊找人,一邊找些鳥語花香的地方來些愛愛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木封就是那個傳說中前女友的孩子。

    肥遺再次給了木封一個眼刀,這小子為什麼自己找上門來,害的他原先打算帶著刀瑾在華山裡面繞圈圈找人的計劃破滅了。

    木封短時間內再次躺槍,他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是愉快地決定了絕不教肥遺怎麼做一個正常人,讓他被刀瑾無限期嫌棄。

    刀瑾無視了黏上她的肥遺,可惜甩不開硬是要摟著她的肥遺,當然從木封的角度來看是肥遺對著刀瑾小蛇依人,這一幕有些瞎眼,他不想再看。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刀瑾看著木封想起那個夜晚,她逃入了萬蠱窟後不久感應到了屬於季玲的蠱蟲死去,她沒有見到季玲最後一面,季玲是她此生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就這麼永遠的再也不能見了。

    木封的前十八年過得並不好,如果季玲能早點出現,一切都會不一樣。可是木封沒有想過一切重來,他感謝有過的苦難,沒有那些他就不是他了。

    「反正都過去了。刀姨,和我說說我母親的事情吧?我都不知道她怎麼與我父親認識的。這些母親沒仔細對外公說過,她應該告訴過你吧?」

    肥遺聽到眼睛一亮也起了八卦的心思,刀瑾的前女友季玲都變心嫁人了,刀瑾也應該與他開心地在一起了。快點回憶吧,然後就把那個女人忘了。

    肥遺瞥了一眼木封,其實有這個出軌的證據存在也好,能時時刻刻提醒刀瑾她的前女友兒子也有了,就不要舊情難了。

    刀瑾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肥遺腰間的肉,轉出了一個讓蛇痛的角度,這條蛇思維古怪、心眼又小,有讓人分分鐘想要把他打結扔出去的衝動。

    刀瑾面上還是保持這長輩的風度,她對木封和善地笑了一下,「你母親當然與我說過你的父親。他們的感情很好,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季玲並不是處於感情追求了木瀚彥。此事說來話長,與她留給你的那塊木牌有關。」

    季玲從十二歲那一年知道了自己的不同,更是知道了她是被收養的,她想要找到親身父母。一方面是因為天性使然,而更多是想要知道她能見鬼的本事是不是與遺傳有關。

    一個不會法術的人踏入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多半是因為遇到了一個引路人,高中的時候季玲認識了同樣不是普通人的刀瑾,刀瑾當時堅持離開苗寨要去外面讀書,兩人脾氣相合結下了友誼。

    季玲後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襁褓裡帶著的那塊木牌說明了她的來歷,她是奇門一支的後人。可是季玲並不能得到奇門的傳承,她只是有了一些能力而已。奇門的傳承古怪,不過與許多門派一樣,它也有血脈傳承,但並不是說留著血液的後人就能學習奇門之術,這只是一個必要條件,更多的是要看天數,等待天命之人,這說起來就玄乎了。

    如何等待天命之人,其中有一條就是尋找一個特別的伴侶,兩人之間八字相合,能孕育出一個天命之人。很多人都不會這麼做,他們自身半隻腳跨入修煉之路,雖然不能有大成就但也沒有執念孕育出一個天命之人。除了傳承封字木牌的這一支,他們背負這個使命,必須一代代這樣傳承,直到那個能使用封字木牌的天命之人出現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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