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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49:23 作者: 山海十八
腓腓想著自己儲物袋裡面的東西,它掏出了一塊玉石,這上面的靈氣不少,應該夠付學費了。不過腓腓擔心蕭武是一隻不食人間煙火的訛獸,一般來說這時候用法術交換法術更好,用靈石來買就有些俗了。
「以法術交換法術方面,我沒有什麼擅長的本事,你看用靈石交換行嗎?」
蕭武眼神閃了閃,沒辦法,為了養家俗就俗吧,他收下了這塊靈石。「看在我們都有美麗尾巴的份上,我就教你了。先說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包你學會,不包你精通啊!」
腓腓真不要精通,它才不要變成五顏六色的尾巴,只是要變普通而已,應該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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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車上,木封問起了梁志智這四年多來的情況,當年一切發生的匆忙,他回來三天還沒有仔細了解京城的情況怎麼樣了。
「小黑獅子被我們勸了回去,它原本想要等著你們回來,不過你們離開後不久靈氣的分布就古怪了起來。蕭武擔心界門也會收到影響,就讓它在正月十五那天回家了。這幾年來年獸世界的界門沒有再開啟過,我們也就沒有在見到小黑獅子。」
真要交代的事情也不多,除了小黑獅子之外,梁志智還接待了木封的嬸嬸。
「對了,你出事之後,學校方面聯繫了你的嬸嬸,你入學登記時的親屬表格上她還是你後媽。你失蹤的消息已經在警局掛了案,但大家都知道崑崙山脈那地方搜查很難,所以根本不指望能破案。
你那嬸嬸是衝著你老家的祖屋來的,說是要宣布你失蹤後就能由你弟弟木志強繼承之類的。我看她有些法盲,這宣告失蹤起碼要滿兩年,而且要向法院提出書面申請還要有一堆客觀條件。之後,我讓律師來了,他們談過之後,她也就放棄繼續糾纏下去了。
倒是你外公那裡,這個消息被瞞了下來。蕭武仿造了你的筆集,每年都寫了信,還寄了一些錢回去,說是學業比較忙,要等等再去看他。這些信都存了副本,你看後就不會穿幫了。」
木封有些恍惚,是啊,他怎麼忘了這些,他心裡有些慚愧,所謂的嬸嬸與木志強他是一點也沒有再放在心上了,可是外公那裡也被他刻意迴避了。因為外公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索性就不要親近,但那些關心卻是真的存在,他不應該忽視了。
木封覺得自己真的已經不再以一個普通人的視角思考問題。回來了三天,他完全沒想過去警局銷案的問題,就是學校方面是不是能繼續讀下去都已經不重要了。那個曾經會為了盜墓賊撕毀了錄取通知書的自己已經變了。
這方面反而是梁志智考慮的周全。木封很感謝有梁志智坐鎮,雖然他有的方面脫線,但正經問題上還是靠譜的,「謝謝你,這些事都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梁志智揮揮手表示不用在意,木封這些麻煩與嬴逆的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你這些都不算什麼,什麼後媽找上門來,被律師就能打發了。嬴逆那裡才是真的煩,他家有錢才不省心,知道他失蹤之後,來人說想要什麼代管財務。你這裡不過是零頭,等他回來,我要宰他一頓大的。」
交代了這些事情,承德站也到了。
他們見到了代號醬油的修士,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看上去與普通人一樣,寸頭、短袖、工作褲、運動鞋,就是手裡舉著一塊牌子,上面是一個大大的醬油瓶。
這麼來接人的牌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不清楚的還以為是在打廣告,就是沒有標出是什麼牌子的醬油。
「你好,我是木頭,真名木封,這兩位是蕭武與陸吾。」木封與梁志智、陸吾走向了舉著醬油牌子的年輕人。
年輕人挺主動地自我介紹起來,「我叫姜天,代號醬油,就叫醬油吧。一般來說都是稱呼代號,不報真名也沒關係。說起來我這代號被人嘲笑過太生活化,我覺得挺順口的。那天去城隍廟第一次掛單的時候,我剛好要給家裡打醬油,就起了這麼一個名字。幾位這是第一次掛單嗎?我從前沒有在牌子上見過幾位的代號。其實我也是新人,只做了三次任務,沒想到就遇到了姑獲鳥這回事情。」
「我們之前都是單幹,最近才知道有城隍聯絡點這樣的好地方。醬油,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裡面的注意事項?」梁志智已經自來熟地與姜天交談了起來。「這次的事情大概怎麼說?」
提起這個任務,姜天就有些愁眉苦臉了,「姑獲鳥我對付不來。這東西不好抓。」
木封與陸吾相互看了一眼,姑獲鳥不好抓?這一點他們真沒有覺得。
姜天說了下去,「這一切要從一件衣服上的兩滴血開始說起。」
第96章 衣服上的兩滴血·中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民間的禁忌,晚上千萬不要把衣服晾在外面。」姜天開始說起了這次的偷孩子事件,「事情就是從晚上晾在外面的那件小孩尿布開始的。」
謝家添丁進口,他家媳婦產下了一個小女嬰,嬰兒總要包尿布,這年頭的尿布都是濕了洗乾淨再用,還沒有出現一次性使用的那種便捷尿布。小娃的尿布換起來頻率不低,有一天晾在外面,家裡人漏收了一塊回來。
「第二天早上,謝家婆婆發現這尿布上有兩個紅色的小點!」
姜天覺得謝家婆婆沒有放在心上也是情有可原,「那兩個紅點真心不大,也就是米粒大小,乍一看誰也沒有往血滴上面聯繫,以為只是沾到了什麼果實的汁液。這塊尿布也就沒有繼續給小女嬰使用。可誰想到只過了兩天,那個才出生三個多月的小女嬰就不見了。」
「後來呢?」梁志智心裡一個咯噔,不會是……
「死了。」姜天無奈地說出了這件事,「這事情很古怪,這女嬰是半夜失蹤的。嬰兒與謝家兒子、媳婦在一間房裡,八月的天稍微開了一些窗,不過父母二人睡得都不沉,小嬰兒晚上總會哭鬧,他們隨時都要起來。而那天沒有發現任何強行進入,其實是沒有任何外來的可疑腳印痕跡,這個小嬰兒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謝家媳婦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有一陣冷風吹進了房間,她轉了個身體就發現躺在身邊的孩子不見了。
謝家人都急瘋了,這三個月的女嬰又不會走路,他們翻找了家裡四周,半夜也弄醒了四周的鄰居,但是根本沒有發現陌生人出沒。謝家報了警,可是警方調查之後,也沒有任何的線索,沒有可疑的腳印,沒有破門而入的痕跡,更是沒有爬窗的痕跡,這小女嬰就像是被一陣風捲走了。
這事情鬧得動靜不小,時隔兩天不到,就有人在後山的山腳下發現了一具女嬰屍體,就是謝家那失蹤的小女嬰。她身上穿的就是失蹤時的衣服,發現小女嬰是被悶死的,後來確定死因是窒息死亡。詭異的地方來了,在她的鼻孔中發現了少許的鳥類羽毛,屬於什麼鳥類,警方一直沒有能給出定論。」
聽到這裡,木封也嚴肅了起來,沒想到已經弄出了人命,死的還是一個小嬰兒。他有不詳的預感,這個謝家的小女嬰很有可能只是一個開始。「後來有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關注其這事情?」
姜天繼續說了下去,「後來的兩周里又出現了兩起這樣的事情,其中一個發現了屍體,但錢家失蹤的女嬰至今下落不明,他們找上了我,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孩子找回來。
我調查之後,發現了這三起案子的關聯,其中他們三家人都在夜裡把孩子的尿布掛在了室外,還有這上面都有不太起眼的兩滴紅色血跡。通過那尿布上的紅色血跡,我發現它留著一股凶氣。而死去的第二個嬰兒也是窒息而亡,鼻孔中也有羽毛。這些線索加在了一起,我有理由懷疑這是姑獲鳥犯下的案子!」
木封認同姜天的這番推理,這案子在普通人看起來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小嬰兒如同突然離奇失蹤後被殺,只有從未見過的奇怪羽毛出現在屍體的鼻孔中,這都讓人束手無策。
「姑獲鳥,有九個頭,一般出沒在七八月間,是死去孕婦不甘的亡魂所化,她們一般只在夜晚出沒,如果看到有小嬰兒的衣服曬在外面沒收回家,就會在衣服上滴上兩滴血作為標記,之後趁著這些人家不注意偷走嬰兒,把這小嬰兒當做自己的孩子。不過,關於姑獲鳥偷走嬰兒之後怎麼對待孩子的記錄倒是很少。」
陸吾說話了,「後面的記錄少也很正常,把孩子偷走了之後,一般人追不到她們,怎麼繼續記錄?這些姑獲鳥多半都是性情殘暴,嬰兒到了她們的手裡多半都是死,有些是被直接殺害,有的是隨便把嬰兒扔到了山林間,不說是不是會遇到猛獸,就是不給嬰兒吃喝幾天,這些嬰兒哪裡還有活命的可能。」
「她們偷了嬰兒又扔掉?或者殺掉?不是說她們把這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嗎,這次死了兩個,還有一個沒有消息,說不準真是留下了小嬰兒的性命,母性大發撫養她了?」
梁志智覺得姑獲鳥既然是孕婦亡魂所化,不至於對於孩子徹底的喪心病狂吧?
木封給了梁志智一個你太甜了的眼神,「你要有一個認知,亡魂一般都是沒有多少理智的,有理智的亡魂超脫了鬼的範疇。這姑獲鳥是孕婦死後的怨氣所化,她們執著於沒有生下一個孩子,偷走了別人的當做自己的。可是,對於姑獲鳥來說這個偷來的總不是自己的。
其實,普通人之間也有類似的案子,比如說死去孩子的母親偷走了其他人的孩子當做是自己的,這是一種感情的轉移,可是一旦這小孩不能滿足她的幻想就很有可能被殺害,作案者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國際上已經對這樣的犯罪心理開始了正式的研究,米國也有了相關的側寫部門,這種變態的案子你沒有聽說過?」
梁志智搖頭,他對這種變態犯罪的案件真的不關注。木封涉獵的範圍有些廣,為什麼就不能忘真善美之類的方向發展。好比他,在喜歡上一隻白兔子之後,專門研究起了時尚動態,設計起流行的毛茸茸尾巴造型,這樣的興趣愛好才比較健康。
姜天把大致的情況說了,見木封三人對此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就說出了這次任務的關鍵部分,「我雖然基本確定了是姑獲鳥作案,可是她抓了第三個孩子之後就失蹤了。我們要把她找出來,還有要把那個孩子給找回來。」
這才是一個難點,三個孩子失蹤的地方不是同一處,不過都是同一座山附近。兩次發現嬰兒的屍體都是在山裡,可以推斷姑獲鳥應該就在山的某一處。但是這座山不小,沒有開發的地方占了一大半,姜天明知大致的範圍,卻一定辦法都沒有。
「姑獲鳥在尿布上留下了血跡,這就便於追蹤了。如果你手裡有姑獲鳥留下的羽毛,那麼定位能更加精準一些。」木封有七八分的把握,只要他們有姑獲鳥留下的羽毛就能把這隻凶獸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