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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49:23 作者: 山海十八
嬴逆把艾莉的話翻譯給了梁志智聽,「你認識那個樊一毅?哪裡的,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梁志智聽了這艾莉的話,背脊有些發涼,不知道是被樊一毅他們過分的手段震驚到了,還是被艾莉那神經兮兮的樣子弄得頭皮發麻。
雖然艾莉沒有細說她的死亡過程,不過梁志智已經猜到了遊輪上發生了什麼,那群瘋子確實不把人命當做一回事,估計玩得是窒.息性.愛這種事情,不過那應該是自己勒自己脖子才對,勒住別人的脖子或者是s.m過度?
梁志智偶爾聽說,但從來沒有深入嘗試的打算,卻明白這艾莉的死亡,要是走一般的法律程序討得一個公道幾乎是不可能的。連屍體都找不到,現在只是說失蹤,人證物證都不能輕易弄到。
「樊一毅是幫派的小頭目,今年剛剛混出來的,你沒有聽過也正常。他拿著兩把刀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你還不清楚現在這世道,港島出的一些事,警方也有心無力。我和他不熟,都沒有說過兩句話,沒想到樊一毅還蠻有腦子的,知道手上人命多已經戴著佛牌了。你說這是什麼事,我這樣遵守法紀的好市民,被女鬼盯上了,那種拋屍滅口的人過得比我瀟灑。
嬴逆,你和這女鬼說,把那對方的護身符拿到手,這得要多大面子才行,我和樊一毅連話都沒說話幾句,真幫不了她。」
「這事情你確實不能幫她,不然受苦的必然是你。」
木封把這前因後果聽了之後,有些慶幸還好他們來得及時,不然倒霉的絕不是樊一毅,而是真的無辜的梁志智。
別和鬼講道理,這是處理人與鬼問題的第一條準則。期待一隻鬼能有理智的思考,你怎麼不期待它死而復生呢?
一隻能保持理智的鬼勢必要魂魄穩定,不光是要有千百年的道行,更重要的是他們要能戒除殺心。人死了才有鬼,成為鬼是因為執念,也就是他們有活著沒有做完的事情,所以對於讓他們死亡的原因總是心有怨恨的,能做到化除了這個怨恨還在人間停留,從某個角度說這已經不再是鬼了,有理論認為這是能成為鬼修的一種方法。
不扯這些遙遠的事情,現在艾莉很明顯是柿子挑軟的捏,但梁志智如果滿足不了艾莉的復仇欲望,失去了理智的艾莉,只有遷怒梁志智一途。
最好的做法是從一開始就不搭理艾莉。鬼物雖然可怕,可是如果人心智堅定,在沒有形成因果牽連之前,也是不能輕易傷人的。
梁志智原來是完全沒有因果關係的人,當天在聚會上有那麼多人,艾莉為什麼挑中了梁志智而非別人?照理來說女人更會遇鬼,艾莉去找一個女人做幫手的可能性更大。
這都是因為梁志智的身上已經烙下了陰氣的印記,別以為逃出了故宮的那半間房就逃出升天了,有時候一旦跨入過地獄,這輩子身上就帶著逃不了的印記。
小年獸的毛幫助梁志智擋去了絕大多數的鬼物,但是遇到艾莉這種衝著梁志智而來的就沒那麼管用了。即便艾莉傷不了梁志智,但每天這麼來一次,他的健康也勢必受損。
梁志智現在在一群陰鬼的眼裡,已經與其他的普通人區別了開來,就算他與所發生的事情沒有因果牽連,卻也會不自覺地找上他。
木封想到這一點皺起了眉頭,看來必須幫梁志智尋一件靠譜的護身符才行,不然躲了這一次,誰知道有沒有下一次。只是像那泰國佛牌卻是要不得,這東西太容易反噬了。
梁志智沒想到他只是不幫忙也會招來艾莉的報復,這鬼未免也有些太強人所難不講道理了吧?
「木大師,你是認真的?這艾莉找不了樊一毅的麻煩,就會拿我出氣?」
嬴逆感覺出了艾莉魂魄的不穩定,就在他們說話的過程中,艾莉身上冒出的黑氣已經越來越多,而她的身形也開始扭曲起來,維持不住人的形態了。今天是艾莉死後的第七天,估計過了今天,艾莉的理智就再也維持不住了。
嬴逆看到梁志智還有懷疑,他很直接地說,「你難道以為這鬼真會放過你,要不我們做個試驗,我和木封都離開,你一個人在這裡呆著,看看她等會怎麼對你?」
「別,千萬別。」梁志智一下就聽出了嬴逆話里的諷刺,他只是覺得有些悲哀而已,「我真不是同情心泛濫,只是覺得這人挺不容易的。活著身不由己,死了報仇也是奢望。我就是感嘆一下,不過從沒有為了美人捨命的打算,你還是快點超度了她吧。那樊一毅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
超度這事情,木封已經熟練了,他不是不想讓艾莉無牽無掛地離開,而是他不能就此答應一定能幫她報仇。
從目前來看,這樊一毅殺人的證據根本拿不出來,那遊輪上這麼玩的不只他一個人,這幫人沆瀣一氣,走正規的法律途徑可不是小事。
如果說走非常規途徑,比如給樊一毅下個咒重傷對方之類的,木封暫時沒有這個本事。他如果出手必然就是直接打散了對方的靈魂,這事情只在當年穿越回民國對鬼子時用過,除此之外還沒有主動對付過人類。
或者是能讓嬴逆在鬼修筆記中找找。但是那塊泰國佛牌卻是個變數,還不知道它的作用範圍有多廣。同時,也不知道這樊一毅背後的人本領如何,冒然地對上真不是明智的選擇。
承諾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一旦許諾,勢必擔上一份責任。
木封已經多少了解了,越是踏入修行之路,這承諾越是不能輕易許下,以為把發誓當遊戲,今天說明天就忘,這是要鬧出亂子的。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甚至是搭上自己,這事情真是說起來容易,實際做起來太難。
木封為自己不能成為一個單純的有正義之感的人而遺憾,卻也只能遺憾。
「王曉麗,你所受的冤屈,如果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會幫忙出一份力。」木封也只能保證到這個地步,他把已經開始黑霧化的艾莉淨化了,不多時黑霧散去,一個透明的魂魄呆滯地出現,她嘆了一口氣,不知是不是想明白了,消散在了風裡。
這聲嘆息在風中留了很久,顯得已經恢復正常的房間很安靜。
梁志智先打破了沉默,「我說就真不能做什麼?我怎麼覺得有些憋屈呢。我都差點為樊一毅擋一劫了,難道還要讓那小子逍遙法外?!」
不知道是不是嬴逆擅長坑人,他轉念已經想到了好幾條方法,「如果你只是要對付一個樊一毅也不算太困難,查清楚他社團里的地位,這年頭想要取而代之的人不在少數。他們這樣上位的,怎麼可能沒有仇人。就連那天在輪船上的幾個人,也能查清楚後,想辦法斷了他們的生計,就是看你有沒有這個決心,為了一個根本不熟悉的人花費這麼大的力氣了。」
木封卻知道嬴逆沒有說完的話,解決了一個樊一毅又如何呢,也改變不了現在的亂狀,還是會有人被脅迫,還是會有人無辜枉死,那些人甚至在死後都沒有了報仇的執念,連鬼影都看不到。
這些有了權勢的人甚至能請來佛牌庇佑他們,讓鬼不得近身,而要多少年多少恨才能衍生出一隻厲鬼,突破這樣的屏障。
要從根源杜絕這種問題,依靠個體的力量是做不到的,而需要更加健全的社會體制才行。
也許艾莉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只徒留一聲嘆息。
「遠的我也管不了,先把樊一毅給弄倒再說。」梁志智裝作沒聽懂嬴逆的深意,樊一毅給他帶來了麻煩,他怎麼能輕易揭過。
「現在是我想要出一口氣,我出錢請你們幫忙,一定要整倒樊一毅這孫子。」
第67章 娛樂圈詭事之別對我說謊·上
這頭木封與嬴逆剛打算近距離觀察一下樊一毅,看看他那佩戴的佛牌是否真能避過萬鬼侵襲,誰想到就傳出了樊一毅自殺的消息。
樊一毅的死因成為了坊間關注的焦點,因為發現屍體的時候他右手中拿著一把刀,他左手的小指被切掉了,更加詭異的是在他的肚子裡面發現了他自己的那節小指。就屍檢報告說是腦溢血引發的猝死,死前仿佛經受了很大的驚嚇。
梁志智搭上了警方的內線,知道了更加詳細的現場場景,「這太邪門了,我覺得可能是有鬼先我們一步把他給做掉了。就他家幫傭的口供,第二天一早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樊一毅死了,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屍檢報告中他的腎上腺素濃度過高,很像是被嚇死的。而且那塊佛牌斷成了兩半。你們說這事情到底是不是鬼做的?」
木封想了想,要說如果鬼嚇人把樊一毅嚇死了,為什麼要他切下小指吞到肚子裡面去呢?這應該是一個很特別的作案標誌,有它特別的含義。
「佛牌斷了,也許是有鬼物出沒,但是讓他砍下小指並且吞下去這種做法,又怎麼解釋呢?似乎有些奇怪。」
這一點不僅讓木封覺得古怪,同時也困擾著警方。要說樊一毅這種人就算抓不到他的犯罪證據,但是想他死的人絕不是一兩個,背地裡都說他死得好,可是古怪的案子出現了,存在明顯的疑點警方不可能視而不見。
梁志智聽了一些可能的猜測,「像是把小指切掉這種事情很像是加入幫派的投名狀,也有人說他要背叛現在所在的地方,投到三.合.會之類的地方去。」
「這不太可能,如果是投名狀,這小指應該是要交出去才對,吞到自己的肚子裡算什麼。」嬴逆更覺得這像是國外有過的變.態殺人作案手法,這應該有某種特別的象徵意義。「我們應該去他家裡看看,也許能有某些發現。」
這就是要做賊了,樊一毅家現在被當做案發現場封閉了起來,到完全確定他是自然死亡而非他殺時才解除封條。警方辦案再快,也要有一個流程,起碼在這一周內是不用想了。
偷偷潛入對於木封與嬴逆來說算不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他們不能等,陰氣是會消散的,如果耐心地等下去,很有可能線索就都消失了。
至於開鎖這件小事,嬴逆表示像是樊一毅的那種門完全不用擔心。
然後,木封就看到嬴逆拿著一根鋼絲,往鑰匙孔里左右捅了幾下,這門就輕鬆得開了。
嬴逆看到木封眼中的佩服(?),他壓低了聲音湊到木封耳邊說,「技多不壓身,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木封勉強地扯出一個感謝的笑容,他剛才並不是敬佩,而是覺得嬴逆的這個本事與他的畫風真的不太搭。
兩人沒有在門口多耽擱,套好了鞋套就進入了案發現場。地上還有一抹暗紅的血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現場並沒有過多的鬼氣,案發是在兩天前,如果佛牌真是被鬼物弄斷的,這股濃郁的鬼氣應該會在此地留下痕跡,可如今此地就連陰氣都很少,雖說死了一個樊一毅,但此處其實連陰氣都不濃郁。
木封與嬴逆既然來了,就把樊一毅的房子查了一遍,目標當然不是錢財,而是翻查一番除了佛牌之外,他還有沒有別的護身符。那些徒有其表的就不用算在內,兩人感知著有沒有真的有作用的器物,找了一圈之後對視著搖搖頭,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