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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49:23 作者: 山海十八
「這點我相信你真不會,你沒有那個膽子。」嬴逆的話並沒有安慰到梁志智,「但誰知道你是不是被拒之後惱羞成怒,□□呢。」
「你這是在說自己的心聲!我可沒那麼變.態。」梁志智朝著嬴逆翻了一個白眼,求而不得、輾轉反側這種感情他真沒有,他沒那麼長情,合不到就瀟灑地分開,都是成年人何必那麼糾結。
梁志智這時候還有心情不嫌事多地轉頭又對木封叮囑,「所以說木大師你要當心一點,有這麼個偏執的男人在身邊……」
「梁志智!」嬴逆不等梁志智說完就加強重音地打斷了他的話,絕不能讓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在木封面前亂說話。「說正題,然後呢,警方沒有查到證據,你怎麼又像是老鼠一樣抱頭亂竄了!」
「我像是老鼠?抱頭亂竄?!」梁志智很想和嬴逆好好理論,但對著嬴逆愛說說不說滾的眼神,總算是想起來今天是上門求助的,把關注點轉到了正題上。
「我又沒犯案,警察當然不可能為難我,但是那個失蹤的艾莉就不一樣,這幾天我快要被搞瘋了。一到晚上凌晨一點三十七分,我就會聽到耳邊有嘆息,已經持續整整五天了。第一天我以為是自己做夢,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覺得身體有些冷醒了過來,看了一眼時間是大概是一點四十分左右。
我覺得那嘆息聲是女人發出來的,當時也沒有太在意,惡夢醒了就應該忘了。但是誰想到接連在第二、第三天的這個時候,我總會覺得身體有些冷,然後聽到耳邊有嘆息聲,這有多詭異就不用我詳細表達內心活動了吧。
整棟房子不只我一個人住,但是家裡的幫傭都是住在一樓,二樓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我起先是懷疑這房子是不是太久沒回來住風水有問題,第四天就到賓館裡去住了一晚,那天我就沒能睡著,真實感受了一把女鬼來襲的滋味。
我不敢睜開眼,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等待可能來臨的女鬼,一邊數數計算她到幾點出現。這感覺玩得就是心跳,我真懷疑我是不是還能有心跳。那滋味我在故宮裡嘗過一次,被鬼追上的時候能感覺到他們的惡意。我不知道怎麼表達,反正他們靠近你的時候,如果他們有傷害你的打算是能感覺到的。不過這隻好像沒有,我能感到有個冰冷的東西緩緩靠近我,然後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
好吧,嬴逆你別這麼看我,我沒有懷疑一隻女鬼在挑逗了我,我真的感到她吹了一口氣,冰冷的風讓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然後我就聽到她的嘆氣聲,她沉默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木封對於梁志智表達了一下慰問性的同情,「你的運氣是有些不好,不過你怎麼知道那女鬼是你遇到的新人演員艾莉?」
「我看到了她的樣子!第五天晚上,就是昨天晚上,我偷偷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她的臉,雖然才見過一次,但我認得那就是艾莉。」
木封簡直要為梁志智的大膽鼓掌了,他居然在深夜房間裡只有一人一鬼的情況下,與女鬼深情對視。
深情兩個字是木封隨便加的,但是梁志智的膽子真的不小。他竟然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這也是一種命大。
梁志智撥了撥頭髮,對於木封與嬴逆同時投來的調侃他大膽梁的眼神有一絲暴躁,「你們以為我想要看鬼嗎!我也是不得已,這鬼要吃人就吃人,要殺人就殺人,她接連幾天晚上同一時候跑到我床邊來嘆口氣就走,這還讓我怎麼睡覺,我當然要搞懂她是誰!」
梁志智不是沒想過找人來對付艾莉的鬼魂,但找高人是需要時間的,木封要說好了馬上就會來,他想著這幾天咬咬牙也就撐過去了。這也是因為艾莉沒有傷害他,不然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勇氣。
梁志智還硬撐著說,「你們別看不起我,我好歹也是和故宮裡太監老鬼交過手的男人,那時候都逃出來,艾莉這種檔次的鬼,我怎麼可能怕!我的臉色不好不是被嚇的,是幾天幾夜連續做鬥爭累的!」
色厲內荏!木封搖搖頭,他可沒有忘記故宮裡梁志智的表現,小黑獅子後來好好向木封嘲諷了一番那個連逃跑都不行的男人。木封記得後來小黑獅子看在梁志智送了一堆美食的份上,拔下了幾根毛送給了梁志智,年獸的毛能嚇住一般的小鬼。
梁志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還特地買了一個小荷包隨身帶著,這畫面太美,木封都不想知道。他還算好心地沒把這段能嘲笑梁志智很久的段子告訴嬴逆,當做善事給梁志智留一些面子。
估計小黑獅子的毛多少起到一點作用,讓艾莉沒有直接傷害到梁志智。
木封觀察著梁志智,他的印堂微微發黑,有些陰沉,是遇到了不乾淨東西的表現。說起印堂發黑,能看出這種不對勁來是一種玄妙的感覺。木封在梁志智的指導下,蹲點在學校的食堂門口,每天中午吃飯前後對著經過的學生暗搓搓地觀察了三個月,才掌握了這門還不熟練的技術。
就楊梁和來說,不是所有修行之人都能幫人消病除災的。能對付鬼,不代表救得了人,這裡面有很大的差別。就像木封能感覺梁志智的氣息不正常,但對要說出個四五六來,比如說他印堂發黑這種具現化的表現,就需要另外的本領。
之所以說這個,那是梁志智原來想要向木封購買一些護身符,僅僅是佩戴著年獸毛,他還不安心。可是木封並不會製作這些護身符,而轉而想問楊梁和賣不賣,誰到楊梁和也沒有。
楊梁和表示他會的咒符多半都是攻擊性的,比如說雷電符、厄運符,甚至脫毛符等等,這種符籙需要的是使用者激發它們,而庇護的符籙一般都是給不會法術的普通人,也就是說畫下來之後就被激發了然後功能能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這完全走得是另外一條路子。
市面上的多是求個心安,真的有這種功能的,不管是符籙還是其他器物都很難得,是要用心加持的,甚至都不會出售,只給有緣人。好吧,見鬼的有緣人,梁志智只能與小黑獅子有緣了,得到了它的毛。
咦,這麼一說,好像妖怪們都喜歡拔毛送人,小黑獅子拔的是尾巴毛,帝江拔的是肚子毛,不知道哪個會拔屁.股毛?
嬴逆側頭看了一眼木封,看他一副似乎在沉思怎麼驅鬼的樣子,但知道其實木封是走神了,木封走神的時候總會專注地看著右手,一般人絕對發現不了。
嬴逆為自己能看懂木封的發呆而在心裡笑了一下,知道旁人發現不了的木封小動作,總會覺得有些開心,這麼一想嬴逆都有些走神,想起了木封還有那些不易被察覺的小習慣。
「我說兩位今晚不如就去會會艾莉,幫我問問她到底要做什麼?」梁志智可沒發現對面的兩人都走神了,他只想知道艾莉朝他嘆氣是為什麼。有事就說,是自殺還是他殺,死在哪裡,要不要幫忙收屍,如果有兇手有沒有證據。這些梁志智想問,但要他真的與一個女鬼對話,還是有些勉強。
木封被梁志智這麼一打岔,也不去想妖怪毛的一百種妙用了。「那我們晚上就看看,這艾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可是講真的,艾莉如果說粵語,木封聽不懂,還是讓嬴逆與她對話比較靠譜。
就在梁志智的焦急等待中,終於到了晚上一點三十七分,如同他描述中一樣,周圍的空氣突然冷了下去,窗戶上凍起一片霜霧,有個黑影飄了進來,房間裡的燈沒有關,讓他們一下就看清了這隻鬼,卻不能一下判斷出就是照片上的艾莉,不過她渾身是血,腹部上有個大洞,腸子一半掛在了外面。
艾莉一出現在房間裡,眼睛就直勾勾地看向梁志智,也說不出是什麼眼神,就是有些滲人。但這樣的狀態維持了三秒不到,她看到了嬴逆,似乎突然感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竟然蹲下蜷縮了起來,瑟瑟發抖,說著一連串人聽不懂的語言,「嗚¥##……」
嬴逆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艾莉的身邊,就看到艾莉更是縮到了角落裡,這次竟然是哭了出來。
梁志智看得有些懵,沒想到嬴逆能把鬼也嚇哭了,他馬上就想起了故宮裡見過的那面鏡子。不行別想了,假設認識多年的朋友不再是一個簡單的人類是需要勇氣的。
「她說的是鬼語。」沒給梁志智繼續亂猜的機會,嬴逆把艾莉的話翻譯了出來,「她說只是想請你替她報仇,她被人拋屍在海里,那個人你見過,是那天酒會上的一個投資商。」
梁志智指了指女鬼艾莉,又指了指自己,港島每天有多少人被殺害他不知道,只是這女鬼不找那真兇報仇,為什麼要找上自己幫忙?「為什麼找我?我的名氣難道已經擴大到陰間了?還是我的魅力已經不受控制了?」
木封無奈撇開頭,他都來不及細想嬴逆已經能對鬼魂起到威懾的變化,就被梁志智這缺根筋的表現打敗了。
還用問為什麼,當鬼是傻的,他們很敏銳,能知道梁志智身上有特殊的東西(小黑獅子的毛能避鬼,但也告訴了鬼,這人是特別的),猜到梁志智有些不一樣的本事才來求助。
「嬴逆,向艾莉問清來龍去脈吧,看她狀態也堅持不了幾天了。」
第66章 娛樂圈詭事之一聲嘆息·下
艾莉中文名王曉麗,今年十九歲,家裡生計不好,她就出來工作了,進入娛樂圈是因為長相不錯。
八四年的港島娛樂圈在歌舞昇平的表面下魚龍混雜,背後有社.團勢力控制,就算是大明星也會受到威脅,更何況是艾莉這種有美貌卻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人。
艾莉在七天前被帶到了遊輪上,她以為對方只是看中了她的美貌,若只是如此就當做是一場交易,在進入這個圈子的時候她就想過不可能清清白白地離開,可是她沒想到這裡的尺度過大,直接要了她的命。
「他們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裡,那天晚上輪船上一共死了四個人,我們都被緊緊地勒住了脖子,另外三個人應該是當場就死了。我沒有死透,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們要被拋屍到大海里,我拼命地掙扎,有個大漢直接捅了我一刀,我感到自己的血快速地涌了出去,他們在我們的身上綁了石頭,就把我們拋下海了。後來我的魂魄就飄了出來,並沒有看到另外三個人的魂魄。」
艾莉一邊發抖地說著,一邊還強迫症一樣地把自己掉出去的腸子塞回肚子裡,她的眼神已經有些瘋癲,終於鼓起了勇氣避開了嬴逆的注視,轉而看向梁志智。
「他認識樊一毅,我們在聚會上見過,我接近不了樊一毅,就來找他了。只要他把樊一毅身上帶的那個泰國佛牌摘掉,我就能報仇了。嘿嘿嘿,我要把樊一毅也扔到海里去,等一下,在那之前要前把他的腸子來出來,看看是他的腸子長,還是我的長。」
嬴逆聽著艾莉的話臉色暗了下來,艾莉作為一隻鬼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了,顯然過不了多久屬於『人』的那部分理智就會消散,只留下一團陰鬱的戾氣,這東西如果主動衝撞上人身,確實會讓人大病一場,如果底子差一點的,說不準要臥床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