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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49:23 作者: 山海十八
小黑獅子認為自己不是愛哭包,它是被兩個人類欺負了,不過形勢比人強,它不敢繼續反抗,大魔王與壞叔叔是一夥的,等到元宵節一到,它長好了角馬上就逃走。
「知道了,我聽話。」小黑獅子這麼說著,也只敢趴在嬴逆的膝蓋上。怎麼辦好像蹭蹭頭,頭上的硬包好癢。要是把壞叔叔的衣服蹭出一個洞來,一定又會被打屁股,不能讓自己脆弱的屁股受到三次傷害了,忍吧。
等木封換好了外套,兩人先把小黑獅子放到嬴逆家,再去吃飯。
嬴逆也懶得多弄一個房間,就把小黑獅子與龍蛋放在了一起。木封對兩者說它們要友好相處,原來以為有些難度,不過小黑獅子找到了蹭角的蛋蛋,龍蛋找到了一個能玩耍的對象,簡直不能更加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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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逆的動作很快,他幫木封辦好了出關的手續,眼看著明天就是小年夜,也是時候離開京城飛去港島。鑑於龍蛋與小黑獅子的表現良好,嬴逆都想著是不是把龍蛋一塊帶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木封收到了一封電報,是從他家鄉發過來的,『父病重,速歸。』
木封接到電報的時候,愣了很久。就在一個月前他也在心中隱秘地期待過,也許木建國會寫一封信給他,讓他過年總要回家看看,不過木封馬上又嘲笑自己是痴人說夢,卻沒有想到這次會接到這麼一封電報。
小村莊裡面只有村長辦公室才有電話,木封也顧不得許多,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總要知道一個大概。
村長對木封家裡的事情除了無奈噓唏也不知道多說什麼好,「小木,你家是出事了。你弟弟一個月前病了一場,沒想到他好起來之後,你爹就又病了。具體怎麼一回事情還是你回來再說吧,要是你弟弟病了,你不回來還說的過去,可是你爹病了,不管當初多不開心,你總要回來見他一面。」
木封掛了電話就更懵了,聽著老村長的意思,木建國是不行了,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不要我陪你走一次。」嬴逆對於計劃被打破有些不喜,可生病這事情誰也事先預料不到。他看木封的樣子,雖然對木建國已經很失望,但始終是血脈相連,還有些感情的。
木封拒絕了嬴逆的提議,大過年的,嬴逆就算不曾細說,也知道他家中的人口不少,如果不回去不知道要引起什麼非議。
「不用了,老闆你帶著小黑獅子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如果方便的話,幫我弄張車票,我能快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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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小獅子很不捨得眼中,木封一個人回家了。他還算運氣好,弄到了一張火車票,而這一路其他人似乎都是喜氣洋洋地回家過年,只有木腦袋放空地坐在列車上。
木封努力想要拼湊出木建國慈父的形象,或者在記憶中找一些溫情的時刻,可是都沒有。木封也說不出是傷心還是其他,不管是什麼,這樁突發的事情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木封渾渾噩噩的睡著了,夜間列車駛入了山中,在經過一個山中隧道時,不知從哪裡開始瀰漫起一股白霧。
『哐當----』列車的最後一節車廂居然脫軌了,前面的車廂都駛出了隧道,可這最後一節卻留在了隧道中。
第35章 脫軌2
「快醒醒,到站了!」木封在睡夢中被人推醒過來,他茫然地睜開眼,怎麼外面的天色是亮的,照理來說從京城到家要用上兩天一夜,應該是晚間才到鎮上才對。他剛想要拿起身邊的背包出去看看,才發現身邊沒有背包,這並不是最古怪的,更加古怪的是周圍的人,他們穿的衣服竟然是民國時期的服裝,這些衣服木封只在章掌柜的收藏中見過。
木封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很痛,這不像是在做夢那麼簡單,他難道只是坐了一次火車就來到了民國?看看旁人,再看看自己,木封穿的衣服並沒有變,是那件今年剛買的軍大衣,很抗寒,能讓他在街上騎上四個小時的自行車,也不覺得太冷。
木封跟著人流走出火車站,看到了一個賣報紙的小童,他眼尖地瞄了一眼,那上面全是繁體字,還有霓虹軍隊等字眼。當木封回頭看向火車站,掛著『西安車站』一塊大牌子。
木封隱約記西安車站是在1935年投入使用,但在1937年的時候更名長安車站,直到新華國建國之後才改回了西安站。
他不能確定是不是能根據這一細節推定他回到了1935年到1937年之間,事實上他根本不能肯定怎麼一覺醒來世界就變了一個樣子。最好是能買份報紙,或者找人問個清楚。而木封摸了摸口袋,裡面有些零錢,可那都是幾十年後的鈔票,現在誰會收呢?
一分錢難死英雄好漢,木封有些雲裡霧裡地走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是否又是來到了一個真實的地方,關鍵是要怎麼回去,或又能不能回去。
可當木封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餓的有些痛了,他必須考慮要怎麼搞到一個大餅充飢。
對了還有那個須彌袋!木封從內側拿出了那個小布袋,他已經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看過,虛耗這隻鬼不愧是鬼中的盜竊高手,由於它的壽命長於人類許多,更能通過界門在多個世界活動,只要不被年獸吃掉,對於盜竊這一行能做上幾百年。
打劫了一隻虛耗,就大大地發了一筆財,這裡面什麼都有,有些珍貴如傳世古董,有些平常如一本筆記本,有的是聞所未聞的書籍,還有大量的靈石與珠寶,甚至還有沒吃完的肉骨頭。小黑獅子說虛耗對物品的價值只用是不是被偷者的心愛之物來衡量,比如一根肉骨頭,可能是狗妖的摯愛。
小黑獅子需要的那一部分靈藥也有了一些眉目,在這堆寶物中找到了一些糙藥,剛好是它需要的。說來這隻虛耗的須彌袋經過了多次煉化,已經升級了保鮮功能,讓這些糙藥都沒有腐壞。
除了糙藥之外,木封與嬴逆把那一大堆東西都歸了類,古董與各種書籍的先寄存在嬴逆家,珠寶值錢卻不能一下子都出手,靈石普通人用不上,但說不定以後有大用,而最方便的還是金錠與銀錠,這是硬通貨。
還有那些他們不知道是什麼的物件,等到帝江回來讓他認一認,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嬴逆不缺金銀珠寶,對於古董他也不太感興趣,書籍反正寄存在他家也能看,他選了幾樣根本不知用途為何的小物件,就當做是討個彩頭。
最後木封這布袋子裡面只留下了靈石、金銀,還有那些不知名的小物件,多虧如此,眼下木封才不是真的一窮二白。
木封一開始還沒想起這一茬,民國時期金銀可比法幣值錢多了。手裡有錢心裡不慌,他總能找個地方歇歇腳,仔細思考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木封從前並沒有好好逛過西安,沒想到第一次逛得是民國時期的西安,在這個戰火連天的世界裡,沒有哪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木封找個飯館吃了一頓,順便買了幾分報紙,眼下是1936年初,距離七七事變還有一年,距離西安事變也還有大半年,現在的西安不算太平,可也沒有風聲鶴唳。
接下來的幾天,木封轉了大半個西安城,他想要找到一些關於他怎麼回家的線索,而他已經能肯定他不是在做夢,甚至有些懷疑也不是一個幻境。
木封曾經歷過一場幻境,那是帝江簡單幻化出來的,後來帝江說過他不善於此道,但善於此道的妖怪或者修者,能以幻亂真,可是再高明的幻境都是假象,因為是被其他人幻化出來的,所以總有些許與主觀意志格格不入的地方。
可是一旦幻境剝離了製造者的意志,讓它能按照一般世界一樣運營下去,它就不在是幻境,而是自成一個小世界,這個小世界的生靈仿佛是置於一格密封的蠱中,他們會有自己的思想,只是逃離不得。
不過這個蠱畢竟有蓋子,如果沒有外來者進入,那也許能說明這裡真的密閉不得fèng隙,可是一旦有外來者進入,這個小世界的運作就會受到影響,這個密閉的世界便成為了三千界之一,可以與外界溝通。
木封不知道他是不是來到了這麼一個小世界,帝江說能造出這樣小世界的基本都是對於天道參悟的很透徹的高階大能,也許他們會在世界上留下一把鑰匙,讓人進入這樣一個地方。可任憑木封怎麼回憶,他都想不起那天火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他只是知道自己睡著了。
木封很想知道他是來到了三千界的小世界,還是真的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民國,去的地方不同,回去的機率完全不一樣。
不管木封怎麼胡思亂想,日子就仿佛一灘死水,外面各種消息亂飛,一會兒是哪裡打仗了,一會是哪裡又出事了,眨眼間就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木封甚至去了城外,這時候兵馬俑都沒有發掘,更不是一個旅遊的好時節,他原來是想去找找有沒有世外高人,或者一些關於奇人異事的消息,可尋了幾個地方,發現那些江湖中人都只會一些欺人的把戲,根本沒有真本事。瞧個熱鬧還成,可就連他的來歷也說不清,更不用說幫著他回去。
木封有些失望地想要離開西安,說不定去京城或者滬海,還能找到一些線索。他本打算離開了,而客棧里鬧起了一樁事情,說是昨夜有個女人拿著法幣前來投宿一夜,小二有些不想收這錢而想要銀元,可是那女人手裡只有大把的法幣,小二見她一個弱女子夜間在外不安全動了惻隱之心,就讓她住了一個晚上。
這天中午掌柜盤帳翻出了那個女子用來付帳的法幣,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沒把掌柜的心臟病給嚇出來。這法幣要說是真的也是真的,只是它們一遇到陽光,頓時就化作了菸灰,要說這景象與燒紙錢的場景真是太像了。
木封坐在大堂里吃飯,就聽到裡頭傳來了掌柜的咋呼聲,「快!去那個女子的房間裡面看一看,她到底在不在!這究竟是人還是……」
掌柜沒有把是『鬼』這個詞叫喊出來,小二匆匆忙忙地去了那間客房,誰想到才推開門,就感覺冷意迎面撲來,裡面一個人影都沒有,窗戶的扣鎖得死死的,早上並沒有看到這個女人離開,她到底是從哪裡跑了?
小二匆忙問了守後門的大壯,大壯也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小二心中發毛,他把客棧上上下下找了一個遍,最後只能咬牙承認這個女人憑空消失了。
「掌柜的,真的不見了,您說那不會真是女鬼吧?」小二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昨晚他真的接待了一隻鬼,當時他還覺得那女人像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多看了兩眼。
掌柜知道今天他們的舉動有些失常,可是客棧鬧鬼的事情,千萬不能傳出去,否則這生意就沒有辦法做了。
掌柜瞞著其他客人,卻瞞不過木封。木封一心想要找些不正常的事情,他來到此處後普通人幫不了他回家,但如能遇上一些非一般的事情,才有可能找到回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