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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的他們，真的很像是一家三口。

    陸箏只顧著看陸甜甜，表情溫和，充滿慈愛。

    秦奕風側過頭看陸箏，眼眸深沉卻又不是溫柔，眼底深藏的感情如cháo水般在拂動。

    而陸甜甜，笑得一臉燦爛。

    時間不可能定格，所以，那一幕再美，再溫馨，也不過是眨眼即逝。

    不過，卻有鏡頭，記錄下了這一刻。

    雖然鏡頭的本意，不是為了捕捉這一幕的。

    逛了一圈下來，陸甜甜也有些累了，氣喘吁吁的，精神卻很不錯。

    秦奕風帶著陸甜甜和陸箏去了海豚館，那裡有表演。

    本來今天館裡的人流量就不大，海豚館的更少。

    秦奕風他們到場的時候，訓練師正在教幾個孩子和海豚打招呼玩耍。

    父母都只是遠遠地看著沒有過去。

    「甜甜也過去試試吧！」

    看得出陸甜甜是很期待的，只是因為性格的原因，還在猶豫。

    秦奕風的聲音充滿鼓勵，給了陸甜甜不少勇氣。

    不過，他卻還是轉過頭去看陸箏。

    看到陸箏的笑容，他才有了過去的信心。

    「爸爸，我去跟小海豚打招呼，爸爸幫我拍照吧，等姐姐回來，我要給姐姐看。」

    陸甜甜這一路只顧著玩，除了偶爾幾次秦奕風讓他停下幫他拍照，他根本就沒注意到，秦奕風已經偷拍了不少照片了。

    就連陸箏手機里都有不少他剛才玩的照片。

    所以，關於照片，他根本就不用擔心。

    就算他不說，陸箏和秦奕風也會幫他準備好的。

    「我上次就說過，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想提，你也沒必要提。對著小孩說那樣的話，你不覺得不適合嗎？不管你出於什麼考慮，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在甜甜面前提那些事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影響甜甜的成長。」

    陸甜甜一離開，確定陸甜甜的位置不可能聽到他的話，陸箏才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話，說出口了。

    他也沒轉頭，眼睛還是盯著陸甜甜的方向，可說出的話，卻又十分嚴肅。

    秦奕風對陸箏的這番話，倒是也沒多意外。

    他早就看出來陸箏有話跟他說。

    就連陸箏話里的內容，他其實也沒多意外。

    只是覺得，心很難受，堵得慌，卻無處發泄。

    又一次聽到陸箏說，那些事都過去了，又一次清楚地被陸箏告知，那些他一直放不下的，陸箏早就放下了，秦奕風的心，被攪得翻天覆地。

    有些話，真的不是聽多了，就習慣了。

    每一次聽，都會有一種全新的痛。

    他也聽出來了，陸箏對他把事情告訴陸甜甜，是生氣的，這種生氣，僅僅只是從陸甜甜的角度出發。因為，在陸箏看來，是秦奕風的話，傷到了陸甜甜。

    陸箏是為了陸甜甜，才來要求他的。

    再也不是以他為優先考慮了。

    「沒有過去，那些都沒有過去。」

    還記著是在外面，還知道陸甜甜在看著他們，秦奕風的心在波濤洶湧地滾動，可面上，還是沒有表情。

    只有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的沉痛，才泄露了他的情緒。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都握成拳頭，隱隱嘗到了鐵鏽的腥味。

    聲音是刻意壓抑的平靜，激動之下顫抖的音符，讓人無法他的波動。

    陸箏甚至覺得，下一刻，秦奕風或許會爆發。

    緊盯著陸甜甜的視線終於轉移到了秦奕風身上。

    他不怕，只是好奇。

    至於秦奕風的反駁，他根本沒在意。

    他沒打算說服秦奕風。

    秦奕風會不會放棄，真的不是他能說服的。

    他那番話，只是告訴秦奕風他的態度罷了。

    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秦奕風也在那一刻抬頭。

    漆黑得看不到底的眼睛，緊盯著他。

    陸箏覺得，他就像是等著被的屠宰的獵物一般。

    那種感覺，實在是有些不好受。

    胳膊被秦奕風的手掌壓著，沒有阻隔的接觸，滾燙的熱度，讓他很不適應。

    眉頭皺起來了，試圖掙脫，冷冷地看著秦奕風。

    可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

    「陸箏。」

    秦奕風從來沒有這樣正式的語氣，喊過他的名字。

    不，應該說，秦奕風從來沒喊過他的名字。

    他們之間，只有他喊秦奕風笑笑，秦奕風卻沒有用任何稱呼喊他。

    但他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以至於，從秦奕風口中，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他驚呆了。

    連掙扎都停止了，錯愕地看著秦奕風。

    卻捲入了那雙眼裡看不見底的漩渦。

    「你若是要當事情都過去了，也可以，既然過去了，那我們重新開始，你是陸箏，我是拳奕風。」

    盯著陸箏，眼睛沒有移開。

    或許是他身上的氣勢太強，也或許是被那雙眼睛吸引了，陸箏想轉頭，卻發現身體不受控制。

    他只能看著秦奕風，聽秦奕風在他跟前低語，略帶沙啞的聲音，仿佛穿過空氣，流進了心口。

    「或者，你不原諒，我繼續贖我的罪，等到你覺得我可以刑滿，再放我出來。你是陸箏，我是你的……笑笑。」

    最後那個稱呼，秦奕風頓了下，聲音輕了些許，聽上去有些飄渺，卻又多了些誘惑。

    陸箏為那個『笑笑』，再一次失神。

    耳畔卻聽到秦奕風突然話鋒一轉，「但，不論是哪種選擇，你都必須在我身邊……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