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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47:21 作者: 夕陽西下
    靠在洗手台前,陸箏腦子有些放空,又胡思亂想了一通,腳下像是生根了一般,就是不想離開。

    手無意識地碰到了什麼東西,等拿到跟前看清,陸箏的心跳又開始不規律了。

    又是內褲,一條純黑的內褲,三角內褲,和他的,截然相反。

    可,他今天,為什麼要和內褲這麼有緣,一直逃不開這個詞呢?

    第44章 幫忙洗衣服

    「我們一起?」

    陸箏衝進廁所後,外面只剩下秦奕風和沈雲。

    看向旁邊已經被陸箏動過的床,沈雲狀似隨意地開口。

    小的時候,他覺得秦奕風就他一個朋友,為了證明他們兩關係好,他提過和秦奕風一起睡。因為,在那之前,他就聽秦家的人說過,秦奕風從小就是一個人睡得,從來沒人和他同床過。

    為了驗證自己的特殊,可結果,他被毫不留情地趕下床,趕出秦家,變故快得他當時都懵了。

    那是他第一次和秦奕風鬧彆扭,單方面的鬧彆扭。

    當時既委屈又生氣,還揚言要和秦奕風絕交,但最後,巴巴湊上去的,還是自己。

    這些年,他們一起出去過很多次,可他都記著秦奕風當年的反應,從來沒在這上面動過心思。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

    讓陸箏來這個屋子,是秦奕風選的,整個房間,也只有這麼兩張床,連個沙發都沒有。

    秦奕風剛才既然進屋了,沈雲很清楚,那代表著,他今晚肯定會在這裡睡。

    兩張床,除了他身下的這張,就只剩下陸箏剛才趟過的那張。

    他寧願相信,秦奕風的選擇是他所期待的,也只能這麼相信。

    語氣看上去輕鬆,可到底,心是緊張的。

    好在,秦奕風的回應讓他如願了。

    輕輕的一聲『恩』,意料之中,卻又讓他意外不已。

    有些驚愕地看著秦奕風,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多年前就放棄過的事,沒想到,卻因為一個他厭惡的人,毫無預兆地成真了。

    餘光瞥見旁邊的那張床,沈雲才從那種不真實感中清醒過來。

    讓他感激陸箏是不可能的,可,這件事的結果,他確實很滿意,連帶著,這些天下來因為陸箏而來的鬱悶,也跟著淡退不少。

    還是討厭陸箏,他厭惡著靠近秦奕風,讓秦奕風另眼相看的每一個人。

    但,今晚,他可以暫時不討厭陸箏,只是暫時的。

    秦奕風已經上床了,就在他旁邊,蓋著同一床被子,側身看著那張側臉,沈雲腦子裡漸漸多了些旖旎的畫面。

    還來不及擴展延伸,陸箏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們,要不要洗衣服?那個,衣服還是當天洗比較好。」

    在看到那兩條被仍得有些零亂的內褲後,他又看到了被秦奕風和沈雲仍在地上的衣服,就像是垃圾一樣,看不出不久前還沒主人穿在身上,也沒了光鮮亮麗。

    陸箏倒是不介意幫他們把衣服洗了,家裡沒有傭人,不止是飯菜,連衣服都是他洗的。

    可,內褲這種私密的衣服,想到先前沈雲的話和秦奕風的眼神,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兩個人或許也不願他幫他們洗。

    或許是這些年持家習慣了,陸箏是有些看不得這樣髒兮兮亂放東西的,強迫症也好,潔癖也好,僅僅只是掙扎了一分鐘,他就決定問問那兩個人的意思。

    雖然開門的時候已經足夠平靜了,可對著當事人,陸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只是陸箏不知道他這句『不用』,到底具體指的是什麼。

    沈雲或許是心情好,又一次充當秦奕風的傳話筒。

    「不好就不要了,明天自然會有人來給我們送衣服。」

    淡淡的陳述帶著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也只有像他們這種從出生就不用為生活發愁的人,才能如此輕易地捨棄一套將近平常人家一年生活費的衣服。

    那麼地輕鬆。

    他們無所謂,陸箏卻無法如此坦然地面對這種浪費。

    在確定沈雲和秦奕風是真的不打算動手後,陸箏放棄了勸說。

    睡覺。

    秦奕風和沈雲同床,陸箏並不意外,但還是鬆了口氣。

    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忙活了一天,全身都有些倦了,可精神卻景繃著。

    直到再也堅持不住,陸箏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深夜裡,一道黑影從床上爬起,看了看旁邊床上熟睡的人,躡手躡腳地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門被關得嚴嚴實實,只開了一盞小燈,燈光很暗。

    撿起被仍在地上的衣服,放進盆里,放了些水,稍大的水聲讓接水的人有些緊張地看向外面,發現外面沒動靜,這才繼續有行動。

    幾件衣服很快洗完了,動靜被控制在最小的範圍。

    可躲在浴室里的人沒看到,外面本該熟睡的人,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了。

    只是,兩個人都沒有動,不看眼睛,根本看不出來他們是醒著。

    在手邊的兩條內褲上徘徊了幾秒,剛才還在洗衣服的人,又開始新一輪的工作,不過這次的速度明顯比上次快。

    出來的時候,拿著濕衣服的人又像是做賊般出來,還是看向床邊,黑暗中,他愣是沒看出來,那兩個人,根本就沒睡著。

    躡手躡腳地把衣服拿到陽台上晾好,他這才返回去鑽進被窩。

    或許是累了,他很快睡著了。

    可身體是涼涼的,怎麼都睡不暖,睡了一夜,卻睡得極其不安穩。

    不久後,有人起床,在他床邊,站了幾秒,又轉身去了陽台,停留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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