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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43:11 作者: 呂吉吉
    原本阮暮燈以為昨晚折騰到那個點兒,蕭瀟第二天肯定要睡到吃午飯才願意起床,沒想到蕭瀟卻意外地起了個大早,趁著自家徒弟在廚房裡忙活著早餐的時候,他就在餐桌邊上畫了兩道符咒,燒化了之後將灰燼倒進裝了清水的碗裡,又在碗裡撒了一點兒蛇骨和螺螄殼磨成的沫子,就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筆,施施然溜達到門外去了。

    早飯做好之後,阮暮燈到門廊外頭一看,只見蕭瀟正蹲在門口邊上,正用毛筆沾著碗裡的符水,在門框兩側寫著字。

    「你這是在幹嘛?」

    阮暮燈好奇地問道。

    「唔,幫你做些預防措施啊。」

    蕭瀟抬頭看向阮暮燈,手裡的毛筆在碗沿上點了點。

    「你現在好歹也算是個流量了,這張臉辨識度也高,到哪裡都有人盯著,萬一被人偷拍到照片,跟我這個大男人傳出什麼緋聞來,弎子他可是要哭昏在廁所的。」

    阮暮燈聽不懂蕭瀟的梗,但也明白兩人關係此時不宜曝光的道理,於是點點頭。

    「還有,你昨天在山莊前台辦入住手續的時候,就有個負責清潔的妹子,偷偷摸摸躲在門廊邊上,想要用手機偷拍你的照片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蕭瀟挑眉笑道,「不過那妹子大概只是因為認出你了,一時間興奮過頭,就忘了必須保護客人隱私的規矩,本身沒有什麼惡意,我也就沒為難她,只是弄了個小花招讓她手機屏幕突然裂了而已。」

    阮暮燈點點頭,仔細回想起來,他當時確實察覺到了稍遠處若有似無的窺探的視線,但一個是距離比較遠,另外一個是這些時間以來,他早就習慣了被人注視的感覺,所以也沒當一回事,確實沒有想到,若是被人拍到了他和蕭瀟一同出行度假的照片,可能會帶來的某些流言蜚語。

    「所以你現在是要在這兒設個陣法?」

    阮暮燈猜測道:「比如……能防止偷拍之類的?」

    蕭瀟哈哈笑了起來,站起身,把筆和碗擱在一邊,隨手拍了拍膝蓋上的一點兒灰塵,「門邊這兩道符的作用,確實是防止偷拍,但是並不是陣法。」

    他笑著摸了摸青年的臉,「你開慧眼看看。」

    阮暮燈依言睜開了慧眼,看到門廊兩旁並排書寫著兩排帶著微弱陰氣的符咒,從符頭位置,延伸出纖細的線狀灰白氣絲,頂端各「綁」著一片巴掌大的薄薄的青灰色霧氣,看起來簡直像是一隻放大的草履蟲。

    「這是……妖?」

    他只從光暈的顏色猜測,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對,這兩隻是還沒生出多少靈智的草木精怪,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妖』。」

    蕭瀟回答:「這倆小東西的花木本體已經枯萎死去了,沒法繼續修煉,原本是要消散在山林里的,我之前看它們可憐,就順手撿了回來用露水養著,這會兒讓它們當個守門的,若是有人想要在這屋子裡拍照,它們就會把鏡頭『蓋』住,拍出來的照片就會怎麼對焦都是糊的了。」

    第 138 章、番外二、嫁禍04

    做好了防範措施之後, 兩人在這一星期的假期里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根據蕭瀟的說法, 這兩隻小木精雖然弱小而且無甚靈智,但卻出奇的有用, 只要被他的符咒拴著, 就能覆蓋整個別墅的所有區域, 就算是屋子裡的人站在窗戶前,外頭的人看進去的時候, 無論是用肉眼還是相機, 都會在小妖怪們的遮擋下,只能看到模模糊糊仿若隔著磨砂玻璃似的一團影子。

    原本阮暮燈以為蕭瀟搞完這小小的防禦手段, 又吃過早餐之後, 就會溜達回房繼續補眠, 但是蕭瀟卻換了外出的衣服,說是要到山莊裡閒逛一陣,然後撐著傘,一個人冒著細細飄灑的冷雨, 很是瀟灑地出門去了。

    蕭瀟並沒有在外頭溜達很久, 大約個把小時之後, 他就又打著傘,溜溜達達地回來了。

    阮暮燈注意到他的大衣前襟裡頭團著什麼鼓鼓囊囊的東西,而且貌似還是個活物,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攢動著。

    「你看這是什麼?」

    蕭瀟將濕雨傘交給阮暮燈,然後解開大衣的兩顆扣子,露出裡面一大團橘黃色的毛茸茸的東西來。

    那毛團兒見了光, 扭動兩下,探頭露出個正臉來----那是一隻又圓又胖的大貓,看起來足有十多斤,樣子是很常見的黃背白腹的橘貓的長相,唯一比較有辨識度的是眉心處一撮倒三角形的白毛,看上去像頭小老虎似的。

    「這貓哪來的?」

    阮暮燈看著那隻看上去有些歲數的胖貓從蕭瀟懷裡蹦出來,後腿一蹬輕巧地落在地上,然後豎起一條異常粗壯的大尾巴,神氣活現地繞著兩人踱了一圈。

    「當然是山莊裡養的啊!」

    蕭瀟瞥了徒弟一眼,蹲下來在貓咪背上沒啥技巧地胡亂擼了兩把,「這傢伙,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說著,蕭瀟乾脆席地而坐,朝阮暮燈招招手,示意他湊過來,將那隻大橘貓抱到膝蓋上,圓滾滾的貓屁屁朝外,然後撩起它的尾巴,露出粗長的大尾巴底下一小節毛茸茸的粗短突起。

    「你覺得這是什麼?」蕭瀟笑著問道。

    阮暮燈伸出手,試探著碰了碰,看到那隻大貓只是回過頭,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要拒絕的意思,才又仔細地摸了一下,發現那居然是一截斷掉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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