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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43:11 作者: 呂吉吉
    羅雲霄當了整整四天的樹洞和垃圾桶,已經快要憋到極限了,「你嘴角不疼嗎?少說兩句吧……」

    舒耀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他媽哪邊的!?要不是你這麼沒用,昨天我們就應該聯手坑掉那姓阮的了。」

    「天啊……」

    羅雲霄無語,「你跟他無仇無怨的,幹嘛非要針對他……」

    「我就看那孫子不順眼怎麼了?」

    舒耀一扯嘴角,立刻疼得冷嘶了一聲,「他混得順就是擋我道了!」

    羅雲霄朝天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繼續和他掰扯。

    正好這會兒拍攝準備差不多了,總導演杜大腕兒此時已經在叫參賽者們集合,預備開始今天的賽程了。

    今天的比賽從清晨七點開始,節目組選了海灣內側靠近懸崖的一片海域,這時太陽正好被山崖擋住,無法直照拍攝區域,這樣的光線下,整個背景自帶柔光效果,最合適拍那些燈光師無法有效補光的外景拍攝。

    「你們知道,這座島之所以被稱為墳場島,正是因為這片海域裡沉睡了二戰時期二十多膄戰艦的緣故。」

    主持人穿著扎染的長袍,額頭上還繫著根刺繡髮帶,也不知道是哪個民族的服裝,他笑著指向棧道盡頭的木製浮台,「從此處下水,視野範圍內就能看到三艘沉船。」

    說到這裡,他來了一個大停頓,神秘地一笑,「現在,你們要近距離接觸這些睡在水底下近百年的沉船,親眼看看這些快要被珊瑚礁覆蓋的遺蹟。」

    這天比賽,主要是圍繞著三處被開發商規劃做潛水或水底觀光區域的沉船遺蹟進行的。

    棧道平台是第一處,這裡水深只有二十米左右,海床平坦,珊瑚顏色鮮艷,水下視野良好,砂石上橫臥著一艘斷成兩截的軍艦和一大一小兩艘木質結構的民用貨船,稍遠處還能看看到被擊落或來不及起飛的戰鬥機殘骸,經過初步勘探,這裡應當是最合適開發成潛水區。

    只是這幾個參賽選手都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潛水的門外漢,當然不能讓他們貿然進行難度和危險性最高的沉潛,萬一誰出了點兒什麼意外,光是人身保險都夠他們賠到傾家蕩產。

    於是節目組考慮到安全第一,只是在其中一艘沉船上方豎了兩根垂直的長杆子,從水深一米到五米,每間隔半米處綁上一枚彩色浮標,一共十根浮標,參賽者兩兩一組,在規定時間之內,哪一組可以取得最多的浮標,便能得到比賽的勝利。

    這樣既能體現出激烈的潛泳對決,又能在水下取景時拍攝到背景處大片大片的沉船遺蹟,對開發商來說,這是個相當好的旅遊軟廣宣傳。

    四人在聽完遊戲講解之後,紛紛換上泳褲,爬下礁石,沿著長長的木製棧道,來到浮台上。

    「記住,光是將繩子解開了還不行,必須要將浮標送到這裡面。」

    說著主持人拍了拍身邊一紅一藍兩個藤網,「這些浮標很輕,如果你們沒有抓牢它們,很可能就被潛流一帶就不知道漂到哪裡去了,那你們可就白忙活咯!」

    鏡頭掃過只穿著泳褲,裸著上身的四個俊男,又推了個遠鏡,將海面上孤零零漂浮著的紅色和藍色兩支杆子收錄其中。

    隨後主持人一聲令下,四人便轉身奔向浮台邊緣,紛紛扎進了海中。

    這篇海域的水質相當清澈,即使戴著泳鏡,周圍還有落水時帶起的串串白色泡沫,但阮暮燈仍然能看到正下方那艘半截已埋入沙土中的軍艦。

    不知是錯覺還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今天的海水的溫度似乎比他預料的要低。

    明明是盛夏的熱帶海域,不過只是失去了陽光的直射,包圍著他的水流就好像帶著一股詭異的涼意,讓人有種莫名的不安感。

    阮暮燈下水的姿勢和其他三人都不同,他兩手前伸,一個猛子便紮下去三四米,手一伸就正好夠到綁在杆子最底下一個刻度的浮標。於是他乾脆直接去對付杆子下半部分的浮標,同時朝著還在頭頂的搭檔比了個向上的手勢,示意他對付上面的那些。

    幾天的配合下來,兩人已經積累了許多默契,這會兒就算在水下無法語言交流,周涵只看他的手勢便猜到了對方的意思,也不再耽擱,憋著肺里的那一口氣,開始解一米深處的第一個浮標。

    四人在水下上上下下,忙碌得像幾隻築巢的水獺。

    對於毫無潛水經驗的人來說,要克服求生的本能,將整個人完全潛入水中本來就很困難,就更別說要在水裡長時間憋氣外加做「解開繩索」這般精細的活兒了。

    較淺的那兩三個浮標還算好的,但到了下面幾個,那深度和明顯對耳膜造成了不適的水壓,就很令人難受了。

    周涵第五趟下水,向第五個浮標展開了挑戰。

    作為一個只會幾下狗爬式,五十米都游不順溜的人,他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水性真的很不咋樣,估摸著這兩米五的深度,便差不多就是他這一口氣能潛下去的極限了。周涵心中萬分慶幸和自己一組的是阮暮燈,若是換成隔壁組兩人中的任何一個,怕是誰都不願意潛下水對付那些高難度的。

    就在他分心想著這事兒的時候,毫無預兆的,他忽然覺左腳一疼,像是被什麼人狠狠抓住了腳踝一般,整個人毫無預兆地往水下一墜,兩手就不由自主一松,放開了原本扶住的懸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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