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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43:11 作者: 呂吉吉
很快的,除了幾個咖位大的演員,劇組其他人都被支使著三三兩兩到村里找人去了。
「餵!」
鄭導憤怒地掃視一圈,一眼瞥見像根電線桿子似的站在車旁一動不動的阮暮燈,頓時火冒三丈,朝他憤怒地咆哮起來,「你還傻楞在那裡幹什麼?快去幫忙找啊!」
阮暮燈微微蹙起眉,但並沒有反駁什麼,只是默默轉身,朝那片黑暗的村落走去。
「哎等等!」
才走了幾步,便聽到有人在後面招呼他,那聲音清朗,似乎還帶著點隱約笑意,同時一束光在阮暮燈腳邊晃了晃,「那邊的帥哥,連把手電筒都不帶,這黑燈瞎火的你就不怕摔進溝里?」
阮暮燈回頭,見到了那個開別克車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把手電筒,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不怕。」阮暮燈搖搖頭,又抬頭看了看天,「今晚月色很亮,我看得見。」
那人長長地「哦」了一聲,並不介意阮暮燈生硬的語氣,依然維持著那眉眼彎彎的笑容,快走幾步追上青年,「沒事兒,我和你一起進去看看。」
阮暮燈雖然不善交際,但人可不傻,相反的,他不僅聰明,還很敏銳。
這人雖然是後來才綴上他們車隊的,據說同是來村里訪客的,但劇組裡那麼多人,他向來都是最不打眼的那個,就算對方真的要和什麼人攀交情,也怎麼都不應該找上他才對。
「你要和我一起走?」阮暮燈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當然,」那人點點頭,月牙似的眼角弧度更加分明,「因為你長得最帥啊。」
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很不要臉地說道:「我也長得不錯,同行者養眼一點不好嗎?」
阮暮燈頓時無語了,雖然明知道那是託詞,但他也沒法再多說什麼。
兩人邊走邊交換了姓名,在問過阮暮燈的名字以後,男子指了指自己,笑著說道:「我叫蕭瀟,蕭何的蕭,瀟灑的瀟。」
阮暮燈沒有應聲,兩人沉默了下來,空曠的砂石路面上,只餘下他們步伐幾乎重疊的腳步聲。
「你是祁山本地人吧?」蕭瀟用電筒光朝著附近一戶民宅晃了晃,示意阮暮燈一塊兒進去看看。
阮暮燈蹙眉,疑惑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啊!」
蕭瀟笑答:「我是個專門研究民俗學的自由職業者,以前走訪過這一帶的不少地方。你是阮家村的人吧,畢竟這個姓也不算大姓,而且阮家村裡的男丁大都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和你的模樣挺符合的,於是我就隨便猜了猜,沒想到真猜對了。」
「你來過阮家村?」
阮暮燈語氣裡帶著隱約的懷疑。
面前這個名叫蕭瀟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
雖然阮暮燈沒有到城裡念過書,但不代表他沒有常識,民俗學這種東西,必須要到大學以後才能接觸,也就是說,他到阮村的時間,最多不過這幾年之內。
阮家村是個很小而且很封閉的地方,全村男女老少加起來不過三百餘人口,尤其近十年來許多青壯年外出打工,村里常常僅剩下些老弱婦孺,大家彼此都熟悉得很,哪家哪戶來了訪客,要不了兩小時,左鄰右舍就無一不知了。
而阮暮燈記性一直很好,只要是村里來的陌生人,哪怕是遠遠見過一面,他都不會忘記。
但任由他再如何仔細回憶,他的記憶里也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咦,門沒鎖啊?」
蕭瀟沒有回答青年的問題,而是擰開了那戶民宅的門,手電朝裡頭晃了晃,便徑直走了進去。
幸好未曾斷電,蕭瀟伸手在牆上摸了摸,找到了吊燈開關,「啪」一聲按亮了。
村裡的這種瓦房,屋頂都很高,所謂的「吊燈」,真的就是一根電線垂下來,末端吊著個燈泡。燈泡的瓦數不大,即便亮了,屋裡的照明也並不算好,不過對他們來說,總比僅憑手電在屋子裡摸黑亂逛靠譜多了。
主屋空間很小,家具也很是簡樸,裡頭空無一人,財物家電日用品之類的東西全都沒有收拾過,桌子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值錢的東西都還在,不像是搬走了。」
兩人又查看了一下幾個房間,依然沒有找到屋裡的人,只是他們在其中一個房間裡發現了好幾張純黑的麻布,胡亂堆在床上。
阮暮燈拿起一條抖了抖,又用兩指細細捻了捻,「這是村里拿來包髒東西時才會用的黑麻布。」
他不久前才見過一樣的東西,在山下那口隨水而來的木箱裡,裡頭包裹著一具慘死的嬰兒屍體。
自稱對祈山近周民俗很有研究的蕭瀟,大概也知道這些黑布的用途,並沒有追問青年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臉上一直帶著的淺笑已經不知在何時隱去了。
「走,我們到其他房子去看看。」
屋外三三兩兩還有些劇組的人,其中有不少人也是從其他房子裡出來的,似乎都察覺到了村子裡的異樣,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惶恐,好些人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交換著彼此的推測。
深山野林的一座荒村,手機沒有信號,四處黑燈瞎火,裡頭居然還連一個人都找不到,簡直十足十就是懸疑片恐怖片的經典場景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