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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有好人的難言痛處，壞人也是人，也有她的苦悶，林擎宇並沒有把電話掛掉，她要訴說，那就說吧，但願她說完這些不快，會有良心上的一個逆轉。

    在林擎宇看來，正是這些說不出來的往事，壓在貝加爾的心頭，才會讓她是非不分，還以為所闖下了禍，都是有理有據正確的。

    「我知道你病了，病得很嚴重，還是心理疾病，所以我不顧一切，想要回到你的身邊。」貝加爾漸漸聲音里有了哭腔，她是很想在這個男人面前裝作很柔弱的樣子，但是這次她是真的想著難受，「老頭子不肯和我離婚，所以我殺了他，為了躲避調查，躲躲藏藏兩年的生活你以為我就很痛快麼，我只要想著，等這些事情隨時間流逝，淡了下來，我就可以找你，於是又有了生活的希望，可等來的是什麼，是我妹妹嫁給你，你在鏡頭裡笑得那樣開心地娶她。」

    所以說，是貝雅言和林擎宇對不起她，尤其是貝雅言，從她嫁給林擎宇的那一刻開始，再也不是她的妹妹，她也沒有必要對貝雅言手下留情，讓全世界都看見貝雅言的醜陋，能夠從中得到快樂。

    「什麼叫做捨得，什麼叫做捨不得？」林擎宇問，貝加爾聽不明白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捨不得離開你，沒有誰離不開誰，常言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是夫妻之間也有終老一方先逝去的一天，我不是離不開你才得了心理疾病，才去美國治療。」林擎宇的語氣很淡，有些往事，他並不遠記起，但他要告訴這個女人，讓她明白。

    「我親眼看過我母親因為我的父親在外面有女人，活活逼死，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向躲在門後的我伸手，十幾歲我就有心理陰影，去西伯利亞之前，我的父親為了錢要將我毀約於老東家，把我賣到另一個經紀公司，為了逃離視金錢如生命的父親，我來了西伯利亞，我是來散心，不是為了開演唱會。」

    「我遇上了你，如果我沒有記錯，首先見的人就是你，不是雅言，你給了我安慰，可以說我們都是被父親唾棄在外的小孩，感同身受讓我想疼你。在你嫁給那個男人之前我便知道你在夜。總會工作，我想你是身不由己，只要你能潔身自好靠自己的勞動賺錢沒有什麼可恥的，然而，最後你還是為了錢選擇和他結婚，選擇離我而去，你和我父親又有什麼差別呢。」

    貝加爾悔恨，可是，時光不會倒流，她改變不了做過的錯誤選擇：「擎宇，我就一時鬼迷心竅了一下，我……」

    「你聽我說完。」林擎宇打斷她，鬼迷心竅不是藉口，「那個時候，我以前好不容易控制好的病情，又復發了，前所未有的嚴重，接著，我回國，父親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唯獨不變的是依舊拿我當搖錢樹，我是在工作的時候累倒的。我厭惡沒有愛的生活，一大段時間依靠安眠藥入睡，還有鎮定劑，我的姑姑怕我會走上母親的老路，把我送去了美國治療。」

    「所以說，我進醫院，你的因素只占一小部分，Vare其實你每次做錯的原因都是，你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憑著自己的意願去做事情，不但害了自己，還害了別人。」

    害人害己的事情，最好別做，後悔都來不及，因為等自己想明白過來，非但別人不一定會原諒你，包括自己，都不一定會原諒自己。

    「我想，你一定想問，我怎麼會愛上你的妹妹吧。」

    「是，我想知道。」

    「因為她懂得，我給她一份愛，她會付出全部的愛，這樣的傻女人，總是讓我情不自禁想把最好的給她，人都是相互的。」

    貝加爾控制不住，泣不成聲：「要是我當初沒有做那樣的選擇，也全心全意對你，你不會愛上別人是不是。」

    「如果假設成立，我想是的。」林擎宇的回答不是餬口亂說，是深思後的結果。

    要是當初貝加爾沒有做那些事情，沒有為了金錢背叛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他會娶這個女人過一輩子，然後好好呵護她。

    在他看來，感情是這樣，不求對方一定深愛他勝過他愛她，忠誠於感情，是最基本也是最可貴的一點，如果這樣都做不到，他沒有必要還留戀以前事物。

    另外，結婚組建家庭很神聖，他不輕易做決斷，也不輕易讓家瓦解，也是他最基本的準則。

    綜上，貝加爾和他不可能回到從前，貝雅言想逃，更加不可能。

    「我想見你最後一面，可以嗎？」

    貝加爾提出的請求，林擎宇認為兩個人沒有什麼關係，沒有見面的必要，就算是她話里還強調是最後一面，也是沒有必要的。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林擎宇不是要懷疑貝加爾，實在是，自己和她說了這麼多，她並不像要悔改的樣子，這種人突然生出一個提議，令人不得不生疑。

    「我只是想把言言的視頻資料給你，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那邊即將掛掉電話，林擎宇幽暗問道：「等等，什麼視頻？」

    「哦，也沒什麼，就是當初被人扒掉衣服的過程，要我說那兩個混混確實有些變。態，不是選擇拍照而是選擇錄視頻，外面流傳出去的照片，其實都是視頻的截圖，事到如今，你和我說這麼多，我也就不瞞你了，就當我去自首之前為妹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好了。」

    林擎宇朣朦一縮，往往這個細小動作，在公司里，下面的人見到，都知道，一定是什麼事情觸及了林總的雷池。

    在電話那頭的貝加爾又怎麼，看得到呢。

    「你誠心給，完全可以寄給我。」

    聽她語氣，倒是極為坦誠：「我承認我有私心，就像我之前說的，我想見你一面，可是苦於沒有理由啊，擎宇，誰讓我愛上註定不會愛我的男人，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總是辛苦的，所以，我對你有貪戀，這是我自己騙不了自己的事情。見完你，我會去自首，你還忌諱什麼？」

    「地點？」

    「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發給你。」

    林擎宇離開了醫院，如果他反身又進了病房，他會發現站在門後心情複雜的貝雅言。

    聽了全部通話的貝雅言，知道和林擎宇打電話的是誰，她只聽到了林擎宇的話，沒有聽見她的姐姐在電話的另一頭說了些什麼。

    『因為她懂得，我給她一份愛，她會付出全部的愛，這樣的傻女人，總是讓我情不自禁想把最好的給她，人都是相互的。』這句話，是他的真心話嗎。

    他真的愛她，不會因為心裡裝的是她姐姐，現實中身邊的是她，而感到失望？

    究竟，他的話，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呢？

    貝雅言還是躺回了床上，不能因為

    好奇心追上林擎宇，而毀了肚子裡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

    也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事情，林擎宇懂得她最需要的人是他，晚上做了她最愛吃的三文魚，打包帶來了醫院。

    還很照顧她的口味，裡面用了檸檬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