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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9:51 作者: 此間良人
大幅的結婚照掛在大廳的牆面上,那樣諷刺。
打開臥室,什麼都沒有帶走,衣櫥里的衣服,梳妝檯上的首飾,拉開抽屜,還有他給她無限度的銀行卡,都在,她是要在外面冷死餓死嗎。
到現在,他還在擔心她的死活,林擎宇覺得沒有比這還可笑的事情。
床上還有她昨天背著的插nel經典款Classic-Flap黑色格棱包,林擎宇提起來,扔到地上,包里的東西掉了出來。
林擎宇彎腰,撿起,打開,是一張驗孕單。
☆、第99章 大概,想她,想瘋了
驗孕單上,顯示,懷孕六周,林擎宇頓時當頭一棒。
她白天還在住院,是柏琮原送去的,柏琮原為什麼沒有和他說是懷孕的事情?
再看看上面的檢查日期,早在一周前她就知道孩子的存在,一周前,是什麼時候,和她因為雙腿受傷住院的時間相吻合。
她知道的那麼早,卻一直不告訴他,還提出離婚,就這麼想帶著孩子離開他瑪。
林擎宇很想很想當著她的面,掏出她的心來看看,是不是人們說的鐵石心腸。
打不通她的電話是吧,好,林擎宇上網,發了語音。
孩子也是他的,她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個人把孩子帶走,要不是他發現這張驗孕單,他連自己要當爸爸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也別怪他為了孩子,和她法庭見了澉。
可他,多麼不想為了孩子和她針鋒相對,多麼想一家三口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驗孕單在他的雙手裡,被撕得粉碎,貝雅言她的膽子看來是他給養肥了。
柏琮原正欲離開公司,打算回家,所有的事情,終於得到良好的控制,他提著的心也稍稍放下,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出辦公室,就被人推開了門。
走進來的是,回了家的林擎宇。
一副受了萬般打擊的樣子,Baikal公司都差點受這次醜聞影響遭遇前所未有的風險,他身上都未出現過頹廢的氣息。
「為什麼不告訴我。」
柏琮原不知道林擎宇指的是什麼:「告訴你什麼?」
「孩子,我的孩子。」還有他的妻子,可一路加速來Baikal,林擎宇想著孩子的事情,有些恨那個女人了,貝雅言還把他當丈夫當孩子父親?
沒有,不然她不會連夜逃離。
「擎宇,我以為你聽明白了。」柏琮原預感可能發生了一些事情,不然,林擎宇不會好不容易走出Baikal又回來。
「你沒說,你說她住院了是你送過去的,她在醫院吐得很厲害……」說到這裡林擎宇警醒,原來柏琮原的意思是她孕吐,他以為,「我以為,她是感冒,她離開了。」
天冷,她就容易生病,還沒有結婚的時候,有一晚,她踢了被子,冷了一夜,第二天吐得厲害,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又是這樣的情況。
柏琮原看著林擎宇滿臉悔恨地出了辦公室,貝雅言像是那個男人的全部,因為不見了,所以,林擎宇的世界一片荒蕪。
「淮年,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回來。」林擎宇對驚魂未定的徐淮年說道。
徐淮年剛幫他處理完車子超速的問題,以前都是林擎宇處理各種棘手的事情,最近,意氣風發的男人,總是弄出了許多問題,需要他們去收拾。
「我會讓下面的人去找,但是有一句話,我不得不和林總您說,您不能這麼下去了,一個女人影響您的事業還有生活,太多了。」
林擎宇久久都沒有說話,徐淮年做好準備面前的男人對他發怒,林擎宇沒有,而是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你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直到辦公室里的門被合上,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他一個人,林擎宇才喃喃道了一句:「確實,她影響的太多了。」
所以,不能在這麼下去,而她,也逃不過他的掌心。
要想得到一個人,先強大自己。
林擎宇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人,他一時忘了貝雅言和誰的感情最好。
彼時,趙璇準備睡覺,公寓的門卻被人敲響,她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貝雅言。
頭髮上還有雪花,圍巾和妮子衣上也有,貝雅言這是……
見她嘴唇冷得發紫,才伸手將她拉了進來,趙璇其實過得也不好,因為上次被人陷。害送上別人的床,趙璇就辭去了雜誌社的工作,用攢著的積蓄度日,說是走一步算一步。
「你這是怎麼了,跟半夜離家出走的人一樣。」趙璇也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貝雅言和離家出走沒什麼兩樣,別人離家出走還要帶上幾樣東西,她呢,急得什麼都來不及拿。
趙璇拿著毛巾幫她擦乾淨身上的雪,端來熱開水。
貝雅言的目光落在趙璇微微隆起的肚腹上,輕輕地摸上去,不敢用大力,生怕按著趙璇的肚子。
倒是趙璇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好笑地,握住貝雅言的手,多用了些力道,緊繃的肚子,裡面有一個小生命。
貝雅言,也一樣,只是,肚子還是平坦的,直接感受不到,不久,她的孩子也會大起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回來找我?」趙璇問,貝雅言的新聞她看了,不好當著貝雅言的面提,怕不小心說到她傷心處。
「我還有衣服在你這裡,想來拿。」她不會為了拿衣服回那個家鋌而走險,只好上這裡拿以前的衣服。
趙璇起身,打開隔壁的房間,指著裡面:「瞧,你不在這裡住,我也收拾得這麼幹淨,你的衣服都在櫥子裡,其實你白天來也一樣的,這麼晚,外面又冷。」
「我要走了。」
貝雅言望著手裡裝著開水的被子,記得,杯子有一對,是她和趙璇逛夜市的時候買的,想想還是兩年前,她不出名,趙璇拿微薄的工資,過得愜意。
趙璇站在那裡沒有動,問:「去哪?」
「回我老家,西伯利亞,也許去散散心,法國、英國、新加坡……都有可能,我也沒有確定去哪裡。」
只要不是在南京,不是在林擎宇能夠輕易找得到的地方,她都可以選擇。
「今晚我就在這裡住下了,我的洗簌用品還在吧,我先去洗把臉。」貝雅言在趙璇的注視下,走進了衛生間。
磨砂的衛生間推拉門,映出一道影子,趙璇的聲音通過門傳了進來,她說:「散完心你會回來吧?」
貝雅言望著鏡子裡沒有化一點妝,顯得不夠精神的自己,回道:「看情況。」
有些再見,就是再也不見,有些看情況,就是不回來了。
天氣就是如此古怪,昨天還下雪,今天就出了太陽,昨夜的雪下得不大,被太陽這麼一曬,痕跡都沒有。
這座城市,卻都是她和林擎宇的點滴回憶。
她在裡面穿了一條藍色的依米花長裙,搭配了長外套,昨晚,夢裡,大概她哭了,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睛腫了,於是戴上了幾乎用不上的太陽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