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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9:51 作者: 此間良人
對貝加爾如此,對貝雅言亦是如此。
可偏偏,這兩個女人,都觸及了他的痛處。
林擎宇放棄了貝加爾林曼能理解,但是這次,知曉了貝雅言真實身份,卻難捨難分是怎麼回事。
她的侄子,這次,是真的陷入愛的深淵了。
「可她不懂。」在這些事情上,任何人懂不懂他,林擎宇都覺得無所謂,貝雅言不懂他,他發現自己那樣在乎。
林擎宇剛說完這一句,休息室的門就被打開,徐淮年請的律師,已經擬好了離婚協議書,給他送過來了。
「先這樣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語氣生硬,林曼想,他大概又回到了那個工作雷厲風行的性格,脆弱的一面,林擎宇從不輕易示人。
「嗯,晚上叫上琮原聚一聚?姑姑我相親又失敗了。」
「晚上?」
「對。」
「晚上我有大事要辦,很重要。」晚上,貝雅言跟他處理離婚的事情。
林曼站在街道上,才發現,天空下起了小雪,前不久才下大雪呢,這鬼天氣,難怪相親不成功:「那好吧,反正我抗壓能力強,你好好辦你的事情,我去叫琮原。」
和林擎宇講完電話,她就打給了柏琮原,說明打電話的意圖,對方的回覆,穿著打扮極其端莊的林曼在街口罵了一句:「臥。槽,你也有事,你能有什麼事,身邊的妞換得比家裡的模型還勤快,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姑姑鬱悶而死。」
柏琮原正頭疼的處理髮布會的事情,被姑姑一個電話突然折騰得來,很是無奈地說了一句:「我真有事。」
接著,電話,掛斷。
林曼心裡,千萬隻草泥馬奔騰,那叫一個奔騰得狂野。
「今天什麼日子,死天氣,破天氣,靠。」相親的時候裝文雅太辛苦,心裡的憋屈被她一次性給發泄出來。
話音未落,在咖啡廳里,之前坐在她斜對面優雅喝著咖啡的男人,推門走了出來,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個和相親完全像兩個人的女人。
「看什麼看,沒看過相親失敗的美女啊。」林曼扭頭而去。
男人被吼了一句,愣了愣:他只是沒有見過相親失敗,前一刻如焉了的菜馬上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女人罷了。
服務員從咖啡廳出來,追上來:「郁少,還好您沒走,這是我們老闆讓您帶回去給父親的壽辰禮物。」
「讓他自己親手給,幫我傳個話,父親原諒他了,讓他早點回來,還能趕上除夕夜吃一頓團圓飯。」
服務員看著郁家大少開車消失在夜色中,再看看手裡沒有被帶走的禮物,郁家兩個少爺果然一個爹媽生的,都這麼,倔。
林擎宇隨意看了幾頁離婚協議書的內容,看到財產劃分這一項,林擎宇手指頓住,沒有再翻過去。
他對律師說:「這些離婚費照付,這一項改一下,我手下的房產都給她吧。」
「這……」律師明顯沒有遇到過離婚還把所有房產給未來前妻的,林擎宇給出的離婚費已經是天價,再加上房子的估價,就算林擎宇的妻子再敗家,也花不完吶,「我這就去改。」
修改好內容,林擎宇拿著離婚協議書,在徐淮年的掩護之下,離開了Baikal大樓,成功躲開了等待他出現的記者。
他回來的時候,貝雅言已經回來了,屋裡的燈都被打開,走進去,一時不適應,覺得刺眼。
她正在喝水,看見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順著他的手,他的手裡拿著文件袋,裡面裝著的毫無疑問是離婚協議書。
她就知道,他的高效率,無人能及。
林擎宇把手心裡的文件,拿得很緊,他不想把離婚協議書給她,他見不得,她拿到之後毫不留戀簽字瀟灑的模樣。
安靜的客廳,都不說話的兩個人,氣氛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電話響起,鈴聲在她從長江大橋回來的時候,已經更換,換成了邁克學搖滾的『that’s-why-you-go-away』。
就像歌曲唱得一樣,當初一切因你開始,現在一切因你終止,此刻的我卻感到深深迷失,現在你要我忘了,你說過的每一件事,但有些事還在我的腦海,難以揮別。
貝雅言忘不了林擎宇曾對她的好,也忘不了林擎宇對她的壞,她猶豫接還是不接,是季敏打來的電話。
鈴聲停了,這時,林擎宇開口說:「聽琮原說,你……」
林擎宇的話還沒有說完,貝雅言有點緊張兮兮地,在她看來,此刻的林擎宇所有的目光都在她的肚子上。
她一把抓過手機,背過身去,回撥季敏的電話。
然而,電話里的聲音並不是季敏,客服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貝雅言卻說:「哦,好,季敏,你等等我,我這就過去,嗯,拜拜。」
她迅速,把電話給掛了,連林擎宇看都不看,提起包,就要離開。
被林擎宇拉住:「這麼晚。你去哪裡,你還有事情沒有和我說。」
「我沒什麼事情和你說的,柏琮原說的話是騙你的,季敏找我有事,協議書你放在這裡我回來再簽。」
出奇地,林擎宇鬆開了她,任由她離開,只因為,她說了,她還會回來,他不想因為拖住了她弄得她不開心。
只要她會回來,他便放心。
一出房子,貝雅言安撫了一下自己跳得很快的心臟,柏琮原還是告訴了林擎宇,她懷孕的事情,要不是她變通的快,走都是一件難事。
她要連夜離開,她和林擎宇要離婚了,打起官司,她鬥不過林擎宇,孩子是她的,誰也別想奪走。
沒等貝雅言走十分鐘,林擎宇記起柏琮原對他說的,她白天還住院的事情,她身體還不舒服,外面正下雪,他怎麼能放手,讓她一個人走。
文件袋被他扔在沙發上,林擎宇拿起外套,就出去。
就是這十分鐘,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十分鐘竟讓她離得遠遠的,打電話給季敏詢問她到沒到,季敏說她根本就沒有打通過貝雅言的電話。
貝雅言走了,走得那樣匆忙,她為什麼當著他的面,裝作和季敏講電話的樣子?
他差點忘了,她前不久還得了最佳女配角的獎項,因為演技。
演得,可真像。
「林總,沒有找到。」林擎宇在周邊找,而徐淮年在這一區派人細細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貝雅言。
「別找了,有心躲,是找不到的。」
她想離婚,他都同意了,她還在躲什麼。
徐淮年沒見過有什麼難倒過面前的男人,也沒見過面前的男人遇到什麼事情會退縮放棄,可今天,他不打算找了。
林擎宇回了房子,她說過,會回來。
呵,會回來。
甚至還來不及拆開文件袋,離婚協議書都來不及給她,她就逃得無影無蹤。
貝雅言原來和貝加爾一樣,都喜歡玩一聲不吭的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