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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7:03 作者: 破墨淋漓
這幾天是一有感覺就會吐,吃了也會給吐出來,然後還是整夜整夜得睡不著,何必呢。
小夥伴們參加第三次月考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天有些微冷,林研修考試當天穿了一件加厚的棒球服,袖子長到可以伸到指尖。
語文測試之前,景崇把他的袖子擼上去,在手腕處貼了個創可貼,前面有個手寫的加油。
景崇一邊貼還不忘說,「初中每次考試我和死胖子都貼。」
林研修手果然不再動了,他又龍飛鳳舞得寫了個成功貼在那人另一隻手上。
林研修聽到景崇說起杜丞言,心裡酸酸的,他撇撇嘴,小聲嘟囔,「幼稚。」
景崇沒聽清,「啊?」
景崇離得很近,一抬頭,臉近在咫尺。
這麼近距離,林研修可以看清他眼帘上的睫毛,又彎又翹又軟。
他輕輕的別開臉,呼,真好看。
林研修考試期間還是有些焦躁,也有發抖的感覺,物理的最後一道大題,果然出了那個類型。
他看了一會兒,腦中混混沌沌地看不進去,緩了口氣,掐著手心,強硬地往下看。
越想專注,注意力就越是不集中,他焦躁不已。
昨天那種清晰的邏輯思路跑哪了?
為什麼?
為什麼一到考試就這個樣子?
腦中混沌到最後,有一個念頭卻越發清晰了起來,他想行竊。
興奮感來的時候,還伴隨著陣陣胃痛和不斷上涌的嘔吐感。
他咬牙不斷壓住上涌的感覺,維持鎮定,「老師,可以先交卷子了嗎?」
監考老師看了一眼表,離結束還有二十分鐘左右,她猶豫了一下,「可以了,你交吧,但是不許在別的考場邊徘徊,只能去操場。」
林研修交了卷子直接跑到洗手間吐了一通,他在操場找了個地方坐下,輕微的嘆了口氣。
還是沒寫上。
他揉了揉胃,往衣服里貼了一個暖寶寶,又等了一會,算了算時間才打算回考場。
這是上午的最後一場考試,可以直接去吃飯,提前交卷的學生很多,都在朝餐廳的方向走。
他要先找到景崇再和小夥伴一起去餐廳。
從人群中跑出來一個另類的人,那人穿著一件墨綠色的呢子大衣,在往餐廳的大趨勢人流中,飛快的往操場跑。
林研修站的正好是西學部和博物樓之間路上的一個拐角處,其實不容易看到他,如果他走的再快一點,景崇剛剛說不定會撞上他。
那人還在往操場上跑。
林研修伸長胳膊扯了他一下,「你跑什麼?」
景崇聽清聲音有點著急的回頭,看到林研修神色淡然的看著他,眼睛裡帶了點疑惑。一陣風颳來,那人微不可察的往裡縮了一下手。
景崇動了一下,站到風口,儘量擋著一點風,「吃飯。」
當然是找你啊,傻子。
這次考試期間晚上不上晚自習,林研修一進宿舍就發現景崇還在賈子曦床上坐著,他往大廳看了一眼,裡面坐了一圈人,貌似都在開黑或者吃雞。
「你不出去玩?」
「沒意思,我們來盤象棋?」
林研修眼睛裡放出異彩,林研修把手機打開,道,「傳給我。」
「什麼?」
「同桌遊戲。」
景崇摸了摸大衣口袋裡的象棋盒,起身又笑嘻嘻地爬上了林研修的床,把手機拿出來,一副我準備好了的狀態。
林研修沒動,看了景崇一會兒,從床下面拉出一個行李箱,「……明天考完我就直接走了,這些東西都送給你。」
景崇覺得有些刺耳但還是從床上跳下來,蹲在行李箱前開拉鏈。
全是玉,各式各樣的,很多個。
景崇驚呆了,「你……」
林研修打斷他,「不是偷的。」
景崇立馬道,「什麼偷的,我想問你家是開淘寶店的?」
「不算是,不過應該有店鋪。」然後林研修就說了一個品牌的名字。
景崇家裡是個牧場,雖說非常殷實,但母親穿著很是樸素很少穿戴玉器,倒是外祖母旗袍玉器不離身,他聽提到過這個品牌,應該是挺珍貴的。
「我不要,這太貴重了,替你保管好了。」
「……休學,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遇到他們生日就用這些給他們吧,也是一份心意。」
「你英語不錯,語法也挺好,上自習不要天天做你喜歡的生物,英語,歷史,多做點物理和政治,你這兩科掌握的不太行。」
「學理的話,就把歷史放放,好好補補物理。學文的話,就把生物扔了,多看看地理和政治。」
「還有,李若英語不好,你和馬小染有時間記得給她講講。」
「賈子曦喜歡玩遊戲,不過他喜歡搗鼓東西,鬼點子也多,腦子好使,多提醒提醒他,讓他好好學。」
「還有……」
景崇打斷他,「停,你立遺囑呢,你又不是不回來了,這些事你自己回來做就行了。」
「……我不知道會不會晚。」
景崇不說話了,他不知道精神病治療需要多少時間,最短的有兩個月治好了,但是也有人一輩子治不好。
偷竊癖的下場最多的不是治好,而是背著刑期在獄中度過,出獄後再次行竊,入獄,如此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