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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4:03 作者: 應遲
傅老師又覺得叫舒望留長頭髮是件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他們看上去差得越來越大,這讓傅老師很不爽。
主要是不爽舒望被別人看見,不爽別人管他叫叔叔管舒望叫哥哥。
雖然這個床上很帶感,但是每每被別人說成叔侄關係,傅知非覺得自己還是挺禽獸。
最近傅知非又在攛掇著舒望修寸頭,舒望嚴正拒絕,理由是冬天頭髮長了比較暖和。
傅知非只好作罷,畢竟舒望現在的模樣的確非常漂亮精緻,一雙眼睛會說話一樣,還保持著少年人的清亮,每每看了都叫他心動。
而且舒望是個很有韌勁兒的小孩兒,畢竟沒誰會每天買個保溫桶做牛奶羹。
……這事主要在於,傅媽媽覺得她扣下了保溫桶,小兒子就不會再來「騷擾」她。
後來實在,傅媽媽那邊攢到了第七個保溫桶的時候,一股腦把它們全扔回給傅知非:「滾滾滾,別再讓這幾個丑東西礙我的眼。」
傅媽媽說是這樣說的,後來再送牛奶羹來的時候,第二天就會把保溫桶還給傅知非,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你們簡直是鋪張浪費!」
舒望樂此不疲,感覺這就是個小小的進步,雖然傅知非也沒看出哪裡有進步,不過舒望顯得很開心,他也就囫圇覺得還行。
直到傅瑤開始放寒假,再過一星期舒羽那邊也結束了這個學期的課題任務,門衛那兒的貓兒胖了五斤,傅媽媽聽說之後覺得實在是便宜了那小貓崽子,於是「勉為其難」「不情不願」嘗了一口牛奶羹。
後來也不買盒裝奶了。
真香定律誠不欺我。
傅知非從最開始的扔下話就走,後來也漸漸地會和傅教授說上兩句,老爺子也愛練練字,拿自己的字給傅知非看,父子兩個在書房裡聊上幾句,傅媽媽就在屋外一邊看電視劇一邊織毛衣。
現在傅知非也和他媽媽打招呼,聊幾句有的沒的,傅媽媽臭著臉不情願和他說話,也就閒扯兩句工作上的事情,知禮家瑤瑤的事情。
誰也沒有率先提及情感話題,這個對於他們來說還太敏感。
傅媽媽幾乎是逃避。
年關臨近,舒望和舒羽是肯定要會老家過年的,傅知非還在猶豫。
傅知非有些心不在焉,舒望把兩個保溫桶塞進他手裡,踮腳在他臉上親了親:「今天也辛苦了傅老師。」
傅知非牽過神思來低頭看著他,無奈又寵愛的笑了笑:「沒有你可怎麼辦呢舒望。」
舒望笑開,給他繞上圍巾,自己也下樓去,晚上歐蔓那裡還要忙。
「我的這份就不帶了吧,」傅知非有些苦惱,「太難吃了,我媽一會兒又要念叨。」
「你做的她就算念叨心裡也會覺得好。」電梯裡舒望攏了攏他的圍巾,往他肩上拍拍浮塵。
傅知非微一點頭,心裡還是不太相信。
果不其然傅媽媽剛聽見他說他也學著做了一份之後,臉上就滿是不相信:「你做的那能吃嗎?」
傅知非想了想,自己添出來先嘗了一口,眉頭皺得死緊,舌頭上不知道什麼味道,麻麻的呷澀水一般,收拾收拾他那份牛奶羹:「我看這個還是倒掉吧,做了好幾份味道都這樣。」
他也很無奈。
傅教授倒是來了點興趣,笑眯眯說:「咱們家就沒有這個做飯的基因。我嘗嘗。」
傅瑤放寒假住在爺爺奶奶這兒,鬧喳喳像只麻雀,也飛過來嘗了一口,吐了吐舌頭還要說:「奶奶你也嘗嘗,比我爸燒的開水還難喝。」
傅媽媽被她這說法逗笑,傅教授「身先士卒」替妻子試過毒,吧砸兩下嘴,瞧了眼小兒子:「你這做的第幾份啊?」
傅知非摸摸鼻子:「第八份。」
「還行,」傅教授落下個評語,「還好不是頭幾份,不然要去見馬克思了。」
傅知非哭笑不得,緊張地看著他媽媽來也嘗了一個勺子尖兒。
傅媽媽抿著嘴立時哆嗦兩下,瞪了兒子一眼:「你一個人在外也住了這麼久了,怎麼弄個吃的都不會,你嘗嘗你自己做的,這是人吃的嘛?」
莫名的傅知非頭一次挨罵還生出幾分好笑來,傅瑤笑說:「叔叔哪用會做飯啊,小叔叔會就行了唄!我嘗嘗他做的!」
傅瑤在爺爺奶奶面前無法無天,伸手就直接往舒望那桶里撈了一勺子,開蓋的時候裡邊的奶香味就濃郁漫開,香氣裡帶著牛軋糖般的酥味兒,堅果和乾果細碎,核桃杏仁的香氣里夾著一股蔓越莓的酸甜。
傅瑤瞪著傅知非,誠懇地來了句:「我覺得這手藝比我媽好。」
在舒望還沒成為他們家庭成員的目前,知禮媳婦是這個家裡最會做飯的人。
傅媽媽輕輕哼了一聲,倒也沒反駁,只對傅瑤說:「你喜歡你都喝掉吧,不然都餵胖了門衛那兒的貓。」
傅教授不太客氣地拆她的台:「對對對,你是最苗條的,你餵不胖。」
傅瑤哈哈笑開,傅媽媽氣得摔門往房裡走。
後來她自己又出來了,說是毛衣沒打完,她還要看電視劇。
傅知非逐漸也能明白一些舒望的用心良苦,親情也是需要經營的。
他笑了笑。
傅瑤拉著叔叔好一陣聊天,問他什麼時候把男朋友帶回家,又問他今年在哪過年,是不是在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