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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4:03 作者: 應遲
    原本舒望應該讓開, 好叫傅知非躺下去, 他卻沒有動,半跪在傅知非身後, 看著傅知非的後腦勺出神。

    傅知非等了半天,也覺得房內氣氛氤氳,比溫泉旁邊還熱,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而後像是兩人說好了一般, 在舒望低頭吻在他肩上的時候, 傅知非反手撩開浴袍的衣擺,摸上了他的腿。舒望渾身都是一抖, 立時就抓了他的手。

    傅知非轉過身來,手上握著他的腰:「還洗頭嗎?」

    舒望吞咽一下,輕輕搖了頭, 於是傅知非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舒望瘦削的腰身剛露在眼前, 還沒等傅知非抬頭往上看,舒望從浴袍口袋裡掏出個黑色的東西,遮住了他的眼睛。

    是一塊眼罩。

    「舒望?」傅知非有些疑惑,卻沒有掙扎。

    舒望退後一步把他拉起來:「你跟我走。」

    傅知非眼前一片黑暗,好像下一步就會掉下懸崖。舒望握著他的手很緊,緊得手心裡都是汗。

    屋內陳設並不繁雜,繞過洗頭床往屋裡走就是臥室,舒望把傅知非推倒在床上跨坐上來的時候,傅知非一把摸到了他的腰腹和大腿,光著的,他微張著嘴唇呼吸起伏,被舒望攏著脖頸低頭舔了一口他的唇舌。

    傅知非伸手去拽眼罩,動作急促,被舒望死死摁住:「傅老師,別動,讓我來。」

    緊閉的房門,遮得嚴嚴實實的窗簾,關掉的燈,昏暗的下午。

    傅知非卷繞繚亂的頭髮,遮住了眼睛,遮住了鋒利又帶著厭諷的目光,只剩了唇齒喘息,畫面太過勾纏欲望。舒望騎乘的時候高潮里眼前一片迷離,把手指伸進傅知非嘴裡去壓他的舌,太放肆了。

    傅知非只吞吐了兩下就咬住了他的指節,懲罰性質地磨了磨牙,鬆口之後哼了一聲,把腰一翻,剝奪了舒望的主動權。

    三番五次舒望討饒了,傅知非才溫柔下來去抱他,貼著舒望的後背吻他的肩頸:「可以摘了嗎,這個眼罩?」

    這會兒外面天還沒暗呢,舒望汗濕著搖了搖頭,說話帶著熱氣,只夠吐出一個「別」字。

    「為什麼?」傅知非找著他的耳朵親吻,朝他耳廓邊上咬了咬,「你不聽話。」

    舒望喘著說:「我聽話,你別摘。」

    傅知非又問他:「為什麼?」

    也沒給舒望回答的機會,傅知非手上箍緊了他的腰四處去摸:「你身上有什麼不想給我看的?」

    舒望頓時緊張起來,他的緊張也傳達到傅知非敏感的神經。傅知非感受到他的不安,反倒是像猜中了謎底的小孩兒,輕聲笑了下:「我猜對了。」

    「那是什麼?疤痕嗎?」傅知非的手摸著他的身體,自言自語說,「沒有疤痕。」

    舒望怕得要命,抓住他的手喊了句「傅老師」,傅知非不再玩笑他,再度沉浸到情愛里去。

    又過了一輪中場休息的時候,傅知非和舒望換成了面對面抱著,撫著舒望的脖頸和他接吻,抵著額頭傅知非又問:「刺青嗎?」

    手裡摸見舒望霎時哽起的喉頭,傅知非翻身壓住他:「在哪?」

    傅知非重得很,壓得舒望喘不過氣來,伸手抵著他的胸口惱怒道:「你別問了!」

    傅知非心裡的醋缸碎了九十九個,明知道這不是好詢問秘密的時機,卻忍不住。

    舒望不讓他在赤|裸的時候開燈,之前傅知非就覺得不太對勁。

    傅知非以為舒望在身上紋了和前男友有關的東西,照片嗎?名字嗎?戀愛時候頭腦發熱刻下的情情愛愛的話嗎?

    他也這麼抱過舒望嗎?哦,所以舒望當時在康爵拒絕了那麼多的人,最後還是選擇發生了點什麼是為情所傷嗎?

    傅知非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我為什麼不能問?」而後堵了舒望的嘴,不叫他再說讓人生氣的話,掐著他的腰把他的嘴都咬腫了。

    汗淋淋做完,舒望還未從剛才的餘韻里回神,傅知非又覺得床笫之間不該這樣不和諧,於是溫柔地親吻他的背,給他安撫。

    舒望喘了兩口氣,反手捏了捏傅知非的腰:「傅老師你有病。」

    傅知非揉著他的腰臀低聲哼說:「你有藥嗎?」

    「沒有,」舒望閉著眼睛微一搖頭,「我們是病友。」

    傅知非捋了把汗濕的頭髮:「我想摘眼罩了,你遮好你的紋身。」

    舒望卷了被角抱在胸前,傅知非還沒摘眼罩就發覺了他的動作,手裡一頓,有些不太開心:「紋在前胸嗎?」

    「嗯,」舒望抓著傅知非的手往被子裡放,貼在他心口上,「在這裡。」

    傅知非低聲嘆了口氣:「我吃醋了。」

    舒望笑出聲來:「你吃什麼醋?」

    傅知非摸了摸他的胸口:「你把他放在了心上。」

    話語裡酸味十足,舒望突然明白過來,心裡甜得要命:「傅老師,你包里是不是有帶方形的那種創口貼?」

    「嗯,在左邊拉鏈里。」

    舒望爬起來往床頭柜上掏了創口貼把心口的紋身貼住,回頭摘了傅知非的眼罩。

    傅知非眼睛一眯,過幾秒才看見他身上的那塊創口貼,伸手戳了戳,頹喪地躺在床上,指著舒望嘆說:「年輕人,不乖。」

    舒望靠過去枕在他胸口上,搭著他的腰:「我乖的。」

    傅知非嗤笑一聲,諄諄教導舒望說:「年輕的時候總覺得談個戀愛就是一輩子,可是一輩子這麼長,很多很多的路口上人和人就錯過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別頭腦一熱就去為了別人紋身,愛情說散就散,給身上留個疤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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