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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4:03 作者: 應遲
舒望打了兩個噴嚏:「……」
他有點懷疑桑野是逗他玩的了。
身後的電梯叮一聲響,比電梯聲音更打破沉悶的是奶凶的狗叫,特別凶,衝過來一隻棉花糖一樣的小博美,隨即被牽引繩拉住,一個咕啾往後滾,「嗷」地叫了一聲軟的。
牽著狗的傅知非顯然沒想到舒望會這麼早來,說實在的他就沒覺得舒望會來,畢竟桑野說話的時候,說正經話也和開玩笑似的,誰認真聽啊……
……舒望認真聽了。
舒望打量了傅知非一眼,傅老師穿著一身運動衫,身量挺拔,休閒朝氣。
如果手上沒有繃帶就更好了。
對上眼睛的剎那,兩個人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尷尬。
「吃了嗎?」舒望先一步問,他指了指身後,「您住哪一戶啊?鄰居家好像也沒人。」
小狗子蹭在舒望身邊不停的嗅他的腳,讓舒望有些拘謹,總怕踩著它。
傅知非:「兩戶都是我的,做飯在左邊。」
他說著去開指紋鎖,舒望覺得這話說得奇怪,話跟話地笑了下:「吃飯在右邊?」
傅知非推開門,返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舒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行吧。
傅知非單手給小狗解背帶扣有些麻煩,小狗顯然和他很是親昵,可傅知非的右手又不能被它舔著。
「我來吧。」舒望說著就要動手,那頭傅知非卻先命令了小狗,有點凶:「月月,坐!」
舒望險些也給他坐下。
他小名就叫月月。
真他媽尷尬。
小狗哈著舌頭坐好了,傅知非叫它:「不許動。」
小狗縮回了舌頭,傅知非單手解開了扣,往它頭上揉了把:「乖。」
小棉花糖哧溜就哈著嘴滾了出去,叼著玩具自己嗨去了。
傅知非給舒望拿了雙拖鞋,覺得這小孩兒有點奇怪:「怎麼了?一直蹲著?」
「沒。」舒望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拎著菜去廚房,小狗子以為有好吃的呢,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舒望撥弄了它兩下,一抬頭,傅知非正靠著餐廳牆壁看著他呢,舒望尷尬地問:「它叫月月啊?」差點問出個「也」字來。
似乎是為了證明一下他和小狗不一樣,舒望還問了聲:「小母狗嗎?」
「小公狗,」傅知非應了聲,又說,「我煮了粥。」
舒望更尷尬了,人家自己弄了飯,他這上趕著來是要幹嘛?
還遇見了一隻和他同名的小狗……神他媽自我尷尬。
不過等他打開電飯煲,尷尬的就變成傅知非了,因為他只插了插頭沒摁開關,裡邊的還是米。
傅知非:「……算了,吃別的吧。」
「您有什麼不吃的嗎?」
這個「您」字讓傅知非多看了舒望兩眼,舒望補充說:「就是過敏的,或者不喜歡的,有嗎?」
「沒有,不挑,」傅知非說,「隨便你弄什麼,我先去沖個澡。」
舒望正從袋子裡拿出一袋餛飩,聞言就急了:「不能洗澡!」
傅知非看著他,舒望尷尬說:「我是說……不能碰水,你的手。」
「我知道,」傅知非笑了下,「我的意思就是,我去擦洗一下,這樣說行了嗎?」
舒望乾笑兩聲,摸了摸鼻子。
傅知非往浴室去了,舒望有條不紊的做事,鍋上的餛飩開始起起伏伏,紫菜蛋花湯的味道也慢慢溢了出來。
直到添上了兩碗,舒望擰起眉頭,這也洗得太久了。
他躊躇走到浴室邊,鼓起勇氣問了聲:「傅老師,您沒事吧?要我幫忙嗎?」
開了門傅知非穿戴整齊走出來,舒望:「……」
傅知非想著昨晚上桑野和他說的那什麼「欲擒故縱」,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微妙。
幫什麼忙,幫他洗澡嗎?
氣氛徹底死在了浴室門口。
舒望暗自吸了口氣,嘆說:「吃飯吧。」
他就不該來。
傅知非看見他還嘆氣,眼睛裡神色更加複雜,這是沒幫上忙很失望的意思嗎?
不過刨開微妙的氣氛,舒望做飯的手藝還是很好的,傅知非在吃東西上邊雖然不挑不講究,這一餐吃得也還是很舒服滿意。
紫菜蛋花湯香氣濃而不過,上邊還撒了一些白芝麻,香且點綴,蛋花是小塊的,每一塊都浸透了湯汁味道。
餛飩也很貼心,吃餛飩能用勺,比左手用筷子來得方便。
舒望看著傅知非用勺舀著順利吃下了第一口餛飩,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不用他餵。
傅知非看著他的肩膀往下鬆了勁兒,微微皺起眉頭,他用不用配合一下舒望,讓他不失望一回?
這問題糾結到傅知非吃完了,也終於沒了答案。
舒望給他剝了個煮雞蛋,收拾碗筷去洗。
傅知非靠在廚房邊上看他洗碗,細韌的腰身彎著一點弧度,傅知非突然的就想了點別的。
其實這樣將錯就錯也沒什麼不好的,同居?情人?如果舒望不介意,為什麼他要介意?
不過傅知非也就想了一會兒,終究作罷。
舒望已經在洗手了,傅知非把半邊蛋殼托扔進垃圾簍:「你不要去歐蔓上班嗎?」
「要,九點去,」舒望擦擦手說,「等十一點的時候我再來,中午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