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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4:03 作者: 應遲
    從前的白月光都只是他的美好想像,等真的登月了看見上邊的坑坑窪窪,突然的月光也就那樣了,沒有從前那麼濃烈。

    舒望皺了皺眉,隱隱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第10章 再見,再見,無

    次日下午,宣紙上線描的花鳥極盡工巧,傅知非套上筆套,擱在了小山筆架上,摘下金絲眼鏡,靠進梨木圈椅里,捏了捏鼻樑。

    硯台旁邊壓著那小孩兒留下的字條和那張名片,傅知非拿著看了看,小孩兒的字很是清秀。

    天旋地轉的一晚上像是場曼妙舞會,他醉了,這就像個童話故事,灰姑娘過了十二點就消失不見,給他留下了「一隻水晶鞋」。

    傅知非思來想去,換好衣服出門,小狗歡脫的還以為長腿爸爸要帶它出去玩,沒想到它爸爸只是揉了揉它的腦袋,然後就走了,帶上了那柄丁香花鳥的傘。

    今天難得的沒有再下雨,清新的秋天,帶著一點水露的舒爽,傅知非往理髮店的方向去。粉色的小電瓶就停在歐蔓門口,路過花店的時候,傅知非順手買了一束百合,帶著靜謐的香氣。

    前台小妹還是那麼愛笑的,看見他帶著花來笑嘻嘻猜到了一些,還打趣他說:「這是送我的嗎?」

    傅知非笑了笑,把花插在前台的花瓶里:「舒望在嗎?」

    「望哥啊,望哥在樓上呢,估計打遊戲呢吧,當店長的就是能比較輕鬆,」前台小妹笑眯眯地問,「先生還傘嗎?」

    傅知非點點頭:「啊,對,再洗個頭吧。」

    「那您直接上去吧,」前台小妹沖他眨眨眼,「反正你們認識嘛。」

    傅知非頷首示意一下,道了聲謝,把傘放在了前台,徑直往樓上走。

    樓上的沙發是布藝的,比樓下的那個皮沙發要軟,舒望戴著他標誌性的口罩一言不發,看見傅知非從樓梯口冒出來微微有些驚訝,又有種你終於來了的感覺。

    店裡今天熱鬧一些,樓上的妝鏡前坐著好幾位女士,舒望起身往傅知非這邊來的時候被一位女士拉住詢問:「哎,帥哥,我這個還要加熱多久啊?」

    舒望看著加熱器上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傅知非那頭有個洗髮小哥過去和他打招呼,傅知非指了指舒望,洗髮小哥臉上的笑頓時有些尷尬,還和傅知非解釋說:「啊,望哥是我們店長,洗頭一般都是學徒才做的啦。如果您要修剪燙染什麼的,我可以問一下店長。」

    舒望這時候才過來,聽見傅知非和那洗頭小哥說:「我和你們店長認識。」

    舒望心裡講,可不是認識嗎……認識得夠深入了。

    洗頭小哥看他來了也有些尷尬,舒望沖他笑了下叫他去忙。

    傅知非對他笑了笑:「上回你可說叫我來了就找你。」

    舒望拎了拎口罩遮住臉,也遮住他不願顯露的一點羞惱,冷淡一點頭:「嗯。」

    不咸不淡的一個字,突然的就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傅老師風輕雲淡,這一點小小的尷尬都看不在眼裡:「所以我就來了。順帶洗個頭吧?」

    舒望也沒多說,帶著傅知非往裡面走,換上軟衫,躺在洗頭床上,溫熱的流水滑過頭皮,突然的就比上次更多了一些旖旎的味道。

    舒望的眼神很專注,沒有看他,傅知非的眼神卻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旁邊一位客人洗完了去吹頭髮,旁邊四下一空,傅知非用著僅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前天晚上是你,對不對?」

    舒望按揉著泡沫的手頓了下,低低又「嗯」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怎麼了?」

    他的態度有些太過疏離的冷淡,傅知非沒有說話,抿住了嘴唇。

    舒望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炙人,看得他莫名的就回想起那天晚上沉在他身上的呼吸,有些心悸。

    重新開啟溫水沖走發上和手上的泡沫,舒望在水聲中又清了清喉嚨:「都是成年人了,就……沒什麼要緊,傅先生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傅知非微一挑眉,舒望的心也跟著他的眉頭一跳。

    用毛巾揉搓著頭髮坐起來的時候,旁邊正好來了人,舒望擠著往旁邊側了側身子,被傅知非伸手扶了一把,握在後腰上。

    只輕微碰著一下,傅老師便很自然地鬆了手,舒望口罩下的臉卻突然一熱。他不是傅知非那樣的老流氓,新晉駕本,戰戰兢兢,碰著一下都敏感。

    傅知非看他皺緊了眉,還以為他撞著哪兒了,淡笑著問了聲:「沒事吧?」

    舒望卻以為他是在故意調戲他,神色一冷,擰眉低聲說:「都已經隔天了,早沒事了。」

    傅知非看他會錯了意,也沒解釋。

    他是有些心動了,也是對這小孩兒有些好奇了,但是談戀愛這樣的事情,得你情我願。

    舒望表現出來的果斷的拒絕,以及對於一夜情這樣的毫不在乎的看法,讓傅知非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兩個人之後也就沒再說話。

    這一回只是洗了個頭,沒有剪髮,速度很快,一會兒就結束了。

    傅知非踏出歐蔓的時候,舒望舒了口氣,總覺得傅知非在他身邊,他就緊張。

    前台小妹叫做小婷,好奇地問他:「望哥,這人到底誰啊?」

    「沒誰,」舒望拎了拎口罩,掩飾住他的羞惱,冷淡說,「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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