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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3:13 作者: 山有瓜兮
    懸浮車遠去,只留下停在原地的白岩和倒在地上的傑,四周一頭霧水的群眾被白岩帶來的人進行了驅逐。

    倒在地上傑哆哆嗦嗦了半天,小聲問道,「上,上將,元帥是什麼意思啊?」

    氣息還有些急促的白岩冷冷地看著西德離去的方向,回想起林敬知和西德站在一起的模樣,又看了看自己身後八百米開外吊兒郎當的西西里,眸光微微暗了暗,充滿了不甘。

    「上將?」

    「意思是,」一直到懸浮車消失在視線內,白岩才收回目光,逐漸平穩下來的聲音里幾乎沒有情緒,「你需要一個假期。」

    「……啊?」

    「很長的那種。」

    ·

    懸浮車內,西德才剛一坐進來,就立刻接到了一個通訊,他豎起眉毛,一臉凶道,「不去,不知道,不干我事,我不是在停職嗎去什麼去,軍部又不是沒人,白岩不是挺能幹的嗎這種賣命的活兒他最喜歡了---」

    對方氣到直接掛斷,西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手在光屏上一滑。

    見狀,林敬知輕輕地咳了一聲。

    「我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了好不容易有個公然休假不隨時待命的機會,這群人怎麼就不能體諒體諒我七老八十隻想追老婆的心,不然怎麼說當兵就是賣身呢---」

    林敬知看了眼窗外,又咳了一聲。

    「而且這個賣身契簽地還忒不划算---你感冒了?」西德後知後覺地扭過頭。

    「……沒有。」林敬知無奈地搖搖頭,「軍部有緊急事件?」

    「沒啊,就治療中心那個,我軍團那個監督老頭子讓我過去,」說著,西德洋洋得意地一勾唇角,宛若完成了人生的壯舉,「我拒絕了。」

    「……你現在不是帶我去治療中心?」林敬知一愣。

    「是啊,」西德看了林敬知一眼,捕捉到對方一頭霧水的表情,笑眯眯地解釋道,「護送媳婦兒過去和以元帥的身份過去是不一樣噠,前者是福利,後者就是忙死的命---」

    林敬知:「……」恕他直言,這個區別他有點感受不到。

    西德也沒有強行要林敬知感受的意思,正在因為自己的抗命而為被打壓多年的時光揚眉吐氣。

    車內安靜了一會,林敬知面容有些不自然,突然低聲問道,「不問我嗎?」

    停頓了一下後,又補了一句,「剛才的事情。」

    西德愣了愣,回頭看了一眼才想起來,「什麼?那兩個傻子的事?問你幹嘛,這年頭強行斷案也要講個證據好不好,狗鼻子一聞就算定案了,那聯盟法可真是氣得要從文字里活過來了---」

    「如果是我呢?」林敬知打斷了西德的話,「如果那個知情人真的是我弄暈的呢?」

    他說完後,偏過了頭,目光緊緊地落在西德的身上,透徹的黑色眼眸裡帶著幾分探究,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握緊,注意力變得專注起來。

    他想知道西德對這些的態度。

    西德似乎沒料到林敬知會這麼問,愣了愣,一臉懵地說道,「在,在後面給你鼓個掌?」

    ……看他的態度就是錯的。

    林敬知停頓了好半天,無奈道,「你不會覺得奇怪嗎?我為什麼要去襲擊白岩的知情人,有沒有可能我的身份……不單純之類的?」

    「哦,你說這個。」西德頓了頓,然後看了眼窗外,在林敬知目光的注視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這麼說吧,你之前問過我和白岩關係怎麼樣,我說過,不喜歡他所以一般。之所以不喜歡他,是因為他做事的時候第一標準永遠是利益,這種想法無可厚非,甚至會被很多人奉為是成熟的標誌,但我在生死線掙扎這麼久,就覺得吧---」

    「還是有點人情味的好。」

    林敬知微微一頓,窗外的景色在西德的超高速駕駛下瘋狂後退。

    「再回答你的問題,如果你想從消散劑這方面動手腳,那整個聯盟的應對輻射措施會立馬癱瘓,而且還是不知不覺得那種,我一點也不懷疑你的專業能力,這是基本。」

    「而介於這一年時間內消散劑沒有癱瘓並且一直在往好的趨勢走,所以我認為你立場存在問題的可能性並不大。那麼在這個前提下出發,我不會非要你站在我這邊,也不會非要你配合我的計劃,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當然,如果有朝一日你改變了自己的立場,真的做了什麼背叛聯盟的事情,我肯定會是第一個去抓你的人。」西德說道,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前方,裡面滿載的,是林敬知沒有見過的東西。

    「人彈性很大,光用是非對錯衡量太難了。我剛剛問白岩,他知不知道林敬知三個字怎麼寫。」

    林敬知扭頭。

    「他知不知道不重要,但被你救過的人,肯定是知道。」西德說著,撇過頭沖林敬知一笑,「我不是說我軍團里第一大隊回來了?那群呆子一個小時前給我發的消息,說有禮物想送給林博士。」

    第25章

    首都星治療中心。

    充滿了金屬氣息的長廊上, 照明燈忽閃,霧氣漂浮在玻璃隔絕的空氣中,伴隨著壓抑分子一同慢慢地瀰漫開來。

    「成,成功了嗎?」呼叫器里傳來了一絲不確定的聲音。

    監控室內,一名穿著軍服的少將緊皺眉頭, 「已經把鎮定劑的濃度加強了足足十倍,這要是還不成功的話---」

    「砰!」一聲力量十足的悶響打斷了少將的說話聲, 進而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只見原本空曠的金屬長廊上, 濃濃的煙霧之中,一隻又一隻僵硬的手臂伸了出來, 狠狠地砸向了玻璃門。

    「砰!砰砰---!」

    「艹……」伴隨著監控室內一陣倒吸氣聲, 少將重重地將拳頭砸在了桌面上,目光陰沉地盯著光屏里, 那一個個在鎮定煙霧中重新爬起來的狂熱者, 良久, 目光一斜, 瞟到了另一塊小光屏上。

    不光他, 很多人在看見長廊上的情況之後, 都下意識地做了這個動作。

    只見那塊光屏里, 赫然顯示著一個小小的儲物間,在七零八落的雜物背後, 黃毛緊緊地把蘇燕護在懷裡, 兩個人相互依偎蜷縮在角落。

    而儲物間往外, 則是一群沒能成功被格擋門控制的「自由」狂熱者, 十分鐘前,這群狂熱者還在追著黃毛和蘇燕跑,當兩人費盡力氣衝進了儲物間後,或許是氣味的隔絕,讓他們稍稍平靜了一點,但---

    「再加兩倍濃度---」看著幾個離儲物間越來越近的狂熱者,少將咬了咬牙,低聲說道。

    「不行。」一道女聲打斷了他,是站在少將身後的弗利沙,她髮絲和身上的衣衫都有些許凌亂,面色沉冷,「他們兩身上的隔離工具抵擋不了更高的鎮定劑濃度。」

    十倍的鎮定劑濃度已經足夠讓普通人死得透透的了,再加?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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