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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3:13 作者: 山有瓜兮
「你是因為蘇娜向我提的離婚,對吧?」西德收斂表情,認真道,「我不知道她給了你什麼讓你做出這個決定,但是希望你能夠給我看一眼它們的機會,我會給你充分的解釋。」
林敬知定定地盯著西德看了一會,兩天前蘇娜的表情重新迴蕩在他的腦海里。
林敬知對蘇娜有一種比較特殊的情緒,他從出生到現在,很少能對誰產生過多的情緒。但面對蘇娜的時候,林敬知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絕對不是淡然的。
如果這麼微弱的情緒也能稱得上討厭的話,那麼他討厭蘇娜,比不喜歡營養劑還要強烈。
所以他將自己埋入工作,在蘇娜那張臉偶爾飄過他的腦海時,偷偷地找東西遮上,強迫自己不去想她。
在飛梭上,西德出現在他面前時,蘇娜不可防地跳出來,都被林敬知給按了下去。
他已經向西德提出離婚,令他討厭的蘇娜沒有理由再來找他,木已成舟,林敬知不希望想起這個人來讓自己的情緒產生波動。
失敗的冒險對林敬知來說已經是一個錯誤,他人生中為數不多走錯的路。
所以他不想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和蘇娜這個人,其實也不想從西德那裡進行求證。
他的眼睛,他的大腦,異於所有人,他能判斷的出來---
「她沒有說謊。」林敬知淡淡地說出了,蘇娜找他那天,他花了足足四十分鐘在蘇娜臉上得出的結論。
而這種判斷,倘若蘇娜說的是其他事的話,林敬知可以在十秒鐘的時間內得出。
西德因為林敬知這句話愣了愣,回想起蘇娜的表現,皺了皺眉頭,「我也覺得,這中間可能出了點我不知道的事,她太偏激太自信了,所以你願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把她跟你說的全部告訴我?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第11章
西德說的沒錯,他確實死的非常慘。
鐵骨錚錚的約瑟夫伯爵,不光在戰場上能大殺四方,在小小的會議室里,也能用聲音震翻天花板。
「你腦子怎麼想的?這麼機密的視頻你隨便讓人剪輯一下就發出去了?能讓那三名重度輻射患者清醒過來的消散劑是整個聯盟的機密,機密!你在前線待了那麼長時間不懂這新型消散劑的問世到底有多麼的寶貴---」
從進門至今,足足十分鐘的時間,約瑟夫伯爵不遺餘力地展現了他罵人的好口才,將堂堂現任軍部元帥西德罵得狗血淋頭,而後者在這樣的暴風摧殘下,愣是違反嘴欠第一名的稱號,一個字都沒敢往外蹦。
在接受到西德第n次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後,林敬知抿了抿唇,「伯爵,嚴格上來說,它還不能算問世。」
一聽見林敬知開口,西德立馬開始狗腿點頭。
也不知道是林敬知的聲音帶著特殊的吸引力,還是他瘦弱的身板看上去太過弱不禁風,總之,當林敬知開口後,暴龍約瑟夫伯爵的聲音一下子停了下來,那猛收一口氣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生怕吼一句會把林敬知給吼沒了一樣。
朱利安首相的目光也靜靜地落在了林敬知的身上,唇角挑著幾分笑意。
「沒錯,約瑟夫伯爵,」見林敬知開口,霍伯特教授也連忙站了出來,他對這種場合要比林敬知熟悉些,「目前三名重度輻射感染傷員的狀況並不能算穩定,輻射從感染到脫離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我們使用的針劑確實還在研發中,還有很多的負作用存在的可能性,它現在的確不能算問世。」
在霍伯特教授說話的時候,終於能從約瑟夫伯爵的謾罵中喘一口氣的西德,目光落在了站在約瑟夫伯爵和朱利安首相背後的兩名上將身上。
伊萊,白岩。
目光掃到後者身上時,西德的眉間微微皺了皺。
「但是,霍伯特教授,重度輻射感染者的降溫現象,是聯盟史上從未有過的。它只要出現,對聯盟而言的意義就絕對非比尋常。」首相朱利安的聲音淡淡響起,「況且,以現在的聯盟狀況來看,我們需要這種消散劑的真正問世,所以秘密研究是非常有必要的。」
朱利安一邊說,一邊將目光放在了林敬知的身上,沖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林敬知面色不動,身旁的西德臉色卻變了變。
「……什麼意思?迫切?」霍伯特教授面露困惑,「邊疆海盜中聲勢最為浩大的法昂海盜團已經投降了,聯盟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打仗了才對---」
「法昂海盜團的投降,只是表面而已。」霍伯特話音未落,站在朱利安身後的白岩上將就開了聲,「聯盟現在的情況,並不能因為法昂的投降,而產生一絲一毫的鬆懈或者是後退。」
霍伯特教授一愣,他身側的約瑟夫伯爵雙眸眯了眯,嗅覺敏銳地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西德身上,當看清楚後者的表情後,一臉「你小子也有今天」地冷笑了一聲。
只見之前在被約瑟夫伯爵指著鼻樑罵的時候,都能有空對林敬知賣可憐的西德,這會兒所有的表情都從臉上斂去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高興的徵兆。
「數天前,西德元帥曾經組織參與過一場拯救人質的礦洞潛伏行動,該行動在計劃內容上分為兩組,一組由三人小隊進行,負責喬裝混入人質群,隨時定位人質群的地點,在危機時刻保衛人質群的安全,而另外一組,則是由西德元帥率領的十人小隊,進行跟蹤潛伏,尋找合適的時機將人質救出。」
「在這一次潛伏行動中,海盜團給人質戴上了他們特有的防輻射裝置,從而順利地帶人質從各種輻射礦洞中穿梭,給了追蹤中的聯盟軍極其大的困難。」
霍伯特教授皺了皺眉頭。
「可是,這次潛伏行動最終的結果卻是---不得不跟隨在後面,沒有防輻射裝置保護的所有聯盟軍,感染程度都控制在中度以下,而三名喬裝成功了配到防護裝置的士兵,卻通通成為了重度感染患者。同時,根據我們事後從人質方得到的消息,他們稱這三名士兵從未和他們分開,也從未引起海盜團的特殊關注,也就是說,這三名士兵身帶防護裝置,在左右數十名人質之間,獨獨成為了重度感染患者。」
白岩說到這,停頓了兩秒,看向林敬知,「我想請問林教授,從專業的角度上來看,這種可能性存在嗎?」
這個話題問的聽上去尋常,但是搭配上白岩那耐人尋味的表情,就顯得不太尋常了。
那是充滿了探究和試探的眼神,坐在約瑟夫伯爵旁邊的霍伯特教授下意識地就想護犢子。
「不排除這種可能。」然而在霍伯特教授開口之前,林敬知便直視白岩,一字一句道,「聯盟對礦物輻射的研究不說深刻,連皮毛都未能攻破,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將輻射的感染渠道釘死。」
聽見這充滿林式風格的回答,霍伯特教授暗自鬆了口氣,豎眉接話道,「白岩上將,三名士兵感染已經成為事實,防護裝置出現問題也不是沒可能的,你現在到底想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