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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2:42:11 作者: 爾嶼
青霜回想須臾,道:「昌王好似沒說要留宿王妃房中,側妃不如像那次一樣,把昌王殿下叫過來?」
那次也就是柳姝妤大婚之日。那日蘇念慈本沒有不適,但因嫉妒柳姝妤,加之青霜的挑撥,她便假裝身體不適。
蕭承澤是關心她的,當即拋下要拜堂的柳姝妤,來看她。
蘇念慈的想法正是青霜的提議,只是她心中拿不到主意,「殿下會過來嗎?」
「殿下心裡只有側妃,感情深厚,斷不是王妃能比的,」青霜話鋒一轉,道:「但不乏有日久生情的例子。」
青霜抬頭看了眼蘇念慈逐漸鐵青的臉色,支支吾吾接著道:「假使殿下在避暑山莊和王妃相處久了,念著王妃的好,等回了王府,王爺夜夜宿在瓊華園,那側妃您又該如何?」
「王妃一旦有了身孕,若是還誕下殿下的嫡子……」
「絕無可能!」
蘇念慈憤憤,打斷青霜的話,她不愛聽的話不能入她耳朵,即刻反駁道:「殿下做戲而已,殿下不可能和她有孩子!」
青霜忙下跪,「奴婢失言,奴婢該死。」
「行了,以後我不想聽的話,別說。」蘇念慈乜她一眼,緩緩扇動團扇,側靠在軟榻上,道:「你去王妃那邊跑一趟,跟王爺說我身子難受,見到王爺便安心許多。」
「奴婢明白,就像上次那樣,王爺心疼側妃,定然會來看側妃的。」
青霜嘴裡說的甜言蜜語愣是把蘇念慈鐵青的臉色哄得展露笑顏,她起身離開屋子,踏著漸濃的夜色往柳姝妤那邊的閣樓去。
有過上一次的裝病,這次蘇念慈可謂是得心應手,青霜一走,她便捂著肚子,臥在榻上開始裝病。
*
且說這邊,柳姝妤和蕭承澤一道回了閣樓,僵持不下,她不願與蕭承澤同房,離蕭承澤遠遠的。
閣樓矗立,掩映在蒼勁綠樹中,柳姝妤立在窗邊,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四下靜悄悄,屋中亦是靜謐無聲,偶爾蕭承澤品茶時杯盞碰撞聲傳入耳中。
然她卻焦愁無比。
柳姝妤所住的閣樓和蕭承稷的屋子只隔了個池塘,石橋矗立,假山掩映,曲徑通幽。
從閣樓窗邊望去,恰好能看見對面屋中的動靜;反之,從對面窗柩仰望,亦是能看清閣樓動靜。
柳姝妤分了神,竟想知道此刻蕭承稷在作甚。
「姝兒好像與三哥有什麼誤會。」
忽地,蕭承澤冷不丁出聲,倒是讓柳姝妤一個激靈,垂在袖中的雙手下意識扣住。
擔心被蕭承澤看出她和蕭承稷之間的不清不楚,柳姝妤穩住心神,剎那間將眼底的驚慌掩住。
她回身,只見蕭承澤坐在桌邊,手中把玩著釉黑茶盞。
蕭承澤輕呷一口茶,將茶杯放回桌上,迎上柳姝妤的目光,道:「我怎覺得姝兒好似在躲避三哥,三哥又非豺狼虎豹,姝兒為何對三哥避之若浼?姝兒少時和三哥最親近,如今倒生疏起來。」
在外人面前,柳姝妤自認為與蕭承稷相處已經很小心了,從未給他使過眼色,能避則避,沒承想就是因為這樣太過謹慎,反倒讓蕭承澤看出了端疑。
柳姝妤不慌不慢說道:「王爺看錯了,妾身沒有躲避翊王殿下。少時不懂事,沒個分寸,時常叨擾三殿下,三殿下不記仇便已是萬幸。而今大家都長大了,妾身自當守著男女之別。」
說起小時候,柳姝妤感慨萬千。那時候的蕭承稷像兄長一樣對她關愛有加,柳姝妤甚至覺得蕭承稷比她長兄還要待她好。
今日蕭承澤一提,柳姝妤回想往事,忽而發現蕭承稷那些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蕭承稷恐是很早前便對她生了心思,一切都有跡可循。
但有件事柳姝妤耿耿於懷,敢肯定蕭承稷心有所屬,那人絕不是她……
「是嗎?」蕭承澤沉眸,窗邊的女子,似是不信她的話,道:「應是我多心了。三哥為人一向親厚守禮,該迴避的事情,三哥定會主動迴避。」
柳姝妤不想與蕭承澤在此刻談論蕭承稷那個失了理智的孟浪之人,態度堅決道:「天色已晚,王爺還是回側妃那去吧。王爺心不在妾身此處,又何必留宿在此。皇后娘娘身邊的內侍早已離開,王爺安心去,沒人去皇后娘娘跟前告狀。」
蕭承澤蹙眉,不悅道:「姝兒,你就這般不待見我?定親之後,我是不該和念慈不清不楚,可那時她哭得厲害,我亦是醉上心頭,酒後衝動才和她在一起了。你也知,我們定親前,我便認識了念慈……」
柳姝妤只覺可笑,這話她上一世聽了無數遍,連蕭承澤接下來的說辭都一清二楚,前世她被蕭承澤虛情假意的愛意沖昏了腦袋,這一世她絕不會相信蕭承澤嘴裡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王爺為了維護妾身的清白,可謂是煞費苦心,寧願委屈心頭摯愛,也要娶了妾身,妾身不得不感激王爺這恩情。」
蕭承澤眉頭便沒有舒展過一刻,「姝兒,你怎能這樣想我?我心裡是有念慈,可你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既然娶了你,我便會疼你寵你,這與救命之恩無關,是我真心悅你。」
「王爺,側妃突然身子不適,恐是一路長途跋涉,動了胎氣,求王爺去看看側妃。側妃她難受,唯恐有個閃失。」
青霜求見的聲音突然傳入屋中,打破兩人僵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