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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2:42:11 作者: 爾嶼
「手滑。」
柳姝妤眼底的驚慌被壓住,故作鎮靜道:「這裡無事了,你先出去罷。」
山嵐低頭,退出淨室。
拾起掉落的玉鐲,柳姝妤舒展的眉漸漸攏起,濃長卷翹的鴉睫綴著水汽,雙眸蒙上一層水霧,粉潤的面頰宛若蜜桃,水潤通透。
霧蒙蒙的目光落到手腕里紅痕上,柳姝妤擰眉。
珍貴的物件。
蕭承稷說的怕不是這她手裡玉鐲,而是話中有話,藉此言彼,告誡她與蕭承澤保持距離。
他的東西,切不可被旁人指染。
蕭承稷也是被蕭承澤的親密舉動氣得失了理智,當著蕭承澤的面在棋盤下行那不軌之事。
不知為何,一想到蕭承稷似乎被蕭承澤氣得夠嗆,柳姝妤心底竟攀升歡.愉。
唇角揚起和煦的笑容,柳姝妤把玉鐲戴回手上,恰好遮住了手腕上的紅痕。
驟然看見那紅痕,柳姝妤眉心漸漸泛起愁意。
對付蕭承澤,單憑她一人之力近乎是蜉蝣撼大樹,她勢必是要求助蕭承稷的。
思前想後,柳姝妤決定安撫住蕭承稷,至少對他帶的那話有些許回應。
背靠浴桶,柳姝妤仔細回想傍晚發生的一切,發覺蕭承澤比蕭承稷更奇怪。
雖說在她的虛情假意下,蕭承澤答應在外人面前與她做個表面夫妻,但今夜蕭承稷在時,蕭承澤好似刻意表現出與她的恩愛,蜜裡調油大抵說的便是如此。
又好似故意讓蕭承稷看到此幕,惹蕭承稷動怒。
柳姝妤甚至從未見過哪位新婚丈夫將新婚妻子推倒兄長跟前的。
蕭承澤心裡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
柳姝妤琢磨不透。
*
昌王府,月雨閣。
蕭承澤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攬著女子腰肢,一手把玩著女子烏黑綢滑的頭髮。
蘇念慈伏在蕭承澤肩頭,整個人無骨一般軟綿綿地躺在他懷中。她生得美麗,是種與生俱來的美,一顰一笑嬌滴滴的,盡顯女子的嬌媚,美而不艷,男子一見便為之神魂顛倒。
清純無邪,卻心思單純。
蘇念慈打聽到風溪閣發生的一切,不高興起來,她靠在蕭承澤臂彎,嘟唇嗔怪道:「王爺,今夜你和王妃好不恩愛,可讓妾傷透了心。」
手指在蕭承澤胸膛戳了戳,蘇念慈使起性子,「妾有了身孕,被孕吐折磨得憔悴了些,王爺便不喜歡妾了。」
蕭承澤哄道:「又在說胡話。娶柳姝妤不過是想借柳家的權勢,我答應過你,待事情一成,便將你扶正。」
「至於今夜的一切,不過是做戲罷了。」蕭承澤眼底浮現一抹得意,握住蘇念慈的手,道:「這做戲的結果嘛,如我所想。再等些日子,一石二鳥的計劃便能成效,屆時一舉除掉那心頭大患。」
蘇念慈輕哼一聲,「王爺從接近柳姝妤開始,算下來都大半年了,妾看著王爺和柳姝妤卿卿我我,心裡難受。」
蘇念慈說著拉著蕭承澤的手貼到她心口。
蕭承澤手掌輕撫,道:「且再忍忍,往後我都是你一人的。」
蕭承澤娶柳姝妤不僅是貪柳家的權,更是因為蕭承稷喜歡柳姝妤。
這後者的原因,他從未對蘇念慈說起,是以蘇念慈並不知道他的真實打算。
蕭承澤不是第一天知曉蕭承稷屬意柳姝妤,所以才會借柳姝妤落水昏迷時支走蕭承稷。
蕭承澤還知曉蕭承稷不久後準備向柳姝妤提親,偏生在這個時候柳姝妤落水了,他恰好在,而蕭承稷不能出現在京城。
蕭承澤心生一計,冒認,提親,娶人,既能借柳時安的權勢,又能讓蕭承稷痛失所愛,最好是讓情場失意的蕭承稷一蹶不振,將一件事情最大化利用,何樂而不為?
當蕭承澤看到蕭承稷臉頰上的疤時,他別提有多開心了。
面上有疤者,連入仕都困難,何談與他爭儲君之位。
然而蕭承稷消去面上的疤痕時,蕭承澤慌了。
只要有蕭承稷在,與之相比,蕭承澤總是稍遜一籌,父皇和朝中大臣明顯偏向蕭承稷。
眼看著快要到手的儲君之位,蕭承澤不甘心就這樣失去。
文韜武略,他比不上蕭承稷,只能暗暗藏起心裡的嫉妒,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兄弟恭親的模樣。
蕭承稷喜歡柳姝妤,蕭承澤一計未成反生另一計,讓已成他妻子柳姝妤頻頻出現在蕭承稷面前。
柳姝妤是蕭承稷日思夜想之人,蕭承澤不信蕭承稷對她沒有絲毫念想,頻頻見她後心底沒有分豪波瀾。
心底里邪念,是最可怕的。
他的妻子,和他的兄長,兩人廝混在一起,這是何等驚了天爺的事情!
齷.齪至極,違背德行!
此事一出,蕭承稷德行有虧,絕無可能被立為太子!
蕭承澤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好了,莫吃醋了,做戲而已。」蕭承澤輕吻愛妾的唇,哄道:「再等段時間,等魚兒上鉤後,讓我多看柳姝妤一眼,我都不看。」
蘇念慈心裡泛起一陣甜意,枕在蕭承澤肩頭,笑道:「反正王爺心裡只能有妾一人。」
蕭承澤香玉在懷,自是有些抵不住,眼神驟然變得灼|熱。他起身坐在美人榻上,手掌撫摸愛妾後頸,按著她頸往膝|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