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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2:08 作者: 初可
    他略坐了片刻,趁著眾人正熱鬧,又悄悄地離開了現場,順著喬冬陽溜走的路找去。

    喬冬陽從長廊溜走後,順著一條小道走了一會兒,繞到了一面牆後。這面牆也是爬滿了月季,開著淺橙色的花。他靠牆站著,暗暗呼了口氣。他慶幸自己跑得早,沒被柳北曄看到。

    可長廊盡頭的路就這麼幾條,柳北曄沒一會兒就找到了他。

    喬冬陽背牆而站,牆上是有鏤空的,牆的兩面均爬滿了月季。正有牆外的藤蔓穿過鏤空處,剛好開出一朵花,就在喬冬陽耳邊。他定下來後,回頭看到了這朵花,他覺得很漂亮,湊過去聞了聞,很香。

    他依稀辨認出,這個品種似乎是叫作夏洛特女郎。

    他又想拿出手機來拍張照。

    這時牆後響起了腳步聲,因地面上均是糙,腳步聲頗為明顯。

    喬冬陽莫名覺得有些不安,他手機也不拿了,保持著側身的姿勢,手上甚至還拿著那朵花,安靜地一動也不敢動。

    柳北曄繞過牆,就看到了喬冬陽,正靠在那片花牆上,側身對著他。

    十來天不見,實在是很想念。

    但是再想念,也要克制啊。柳北曄「咳」了聲,然後清晰地看到喬冬陽的手居然抖了下,他有這麼可怕嗎……

    他走上前,笑道:「真巧啊,居然在這裡碰到你。」

    喬冬陽鬆開手裡的花,低頭,往後又縮了縮,抵著牆不說話。

    柳北曄又往他走近幾步,問他:「忙完了?」

    「嗯……」

    「今天這場花藝真不錯,很漂亮,我聽見很多人夸漂亮。」

    「謝謝。」被誇了,喬冬陽不由就想笑,笑到一半又覺得他不該笑……他趕緊收起笑容,迅速而短促地道了聲謝。

    這幅樣子,落在柳北曄眼中,他也被逗笑了。

    喬冬陽真是太太太可愛了。他看得又想抱,想親。

    他抬頭,看了會兒花,平復了下心情,才又低頭繼續道:「你吃飯了嗎?」

    喬冬陽暗自想到,這個人真的是吃貨……居然一上來就是問吃了沒。他立即點頭說:「我吃了。」其實他壓根沒吃,但是他怕他說沒吃的話,柳北曄要拉他一起去吃飯。

    「我還沒吃,剛下飛機,就趕來參加婚禮。」

    喬冬陽悄溜溜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的確一臉疲憊,忍不住說道:「你很累嗎?」

    柳北曄笑了笑:「看到你就不累了。」

    「……」喬冬陽立刻又低下頭,再不願說話了。

    偏偏柳北曄也沒有再說話,一時之間,兩人之間安靜得可怕。柳北曄目光灼灼地盯著喬冬陽,喬冬陽雖然低著頭,卻完全能感受到他的視線,他有些扛不住,他低著頭,小聲道:「我先走了。」說完後,他貼著牆就想趕緊離開這裡。

    柳北曄卻往前一步,阻止了喬冬陽的行為,將喬冬陽困在了牆與他之間。

    喬冬陽緊緊地貼著牆,完全不敢動。

    柳北曄伸出雙手,掌心貼著牆壁,徹徹底底地困住了喬冬陽。

    喬冬陽的耳朵到脖子全部都紅了,柳北曄也全部都看在了眼裡。

    他的聲音不由又增添了幾分少見的柔和,他問道:「那貓還乖嗎?」

    喬冬陽直點頭,卻不說話了。

    「名字想好沒?」

    喬冬陽愣了愣,趕緊搖頭。

    柳北曄笑出聲。

    喬冬陽低頭低得脖子都酸了。

    「這幾天,你想我了沒?」柳北曄又問。

    喬冬陽立即拼了命地搖頭。

    「沒想啊?」

    喬冬陽趕緊再用勁地點頭。

    「點頭啊,那是想了?」

    喬冬陽著急地抬頭:「我不是那個----」他的話音又沒了。

    因為又被柳北曄吃掉了。

    與上次的親吻不同,上次柳北曄十分克制。

    這次,一是為了給喬冬陽時間去想明白,二是為了好裝可憐,柳北曄硬是忍著十來天沒與喬冬陽聯繫。

    今天他就是為了「偶遇」喬冬陽而來。

    想要偶遇的人就在面前,怎麼忍?

    他趁著喬冬陽說話的時候,吻住了他,再不是淺嘗輒止的吻。

    喬冬陽的腦中突然冒出來三個字:性騷擾。

    他伸手去推柳北曄,卻根本推不開,柳北曄反手將他的手扣住,壓在身後的花牆上。柳北曄再往前半步,兩人嚴密地貼合在一起,喬冬陽再沒法伸手去推他。喬冬陽被親得徹底暈乎起來,腦袋中空白一片。

    他被柳北曄握住壓在牆上的手指顫抖了下,手指碰到了月季的葉子,日照下的葉子有些暖。他的另一隻手也漸漸地垂落,扶住了身後的牆,掌心貼著花與葉。他不自覺地便乖乖地閉上眼,被柳北曄親吻著。

    這一面爬滿月季的花牆仿佛隔出了一個小世界。

    而這個小世界裡,只有他和他。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有熟悉的聲音響起:「弟弟?----喬冬陽?----你在不在?在不在?----」

    喬冬陽的眼睛立刻睜開,他看到柳北曄也突然睜開的眼睛,他的整張臉都紅了。

    陶浩然的聲音卻愈來愈近,他著急地用另一隻手再度去推柳北曄。可他的那隻手還是被柳北曄死死扣著,他根本抽不出來。

    終於,陶浩然的聲音似乎已在耳畔,與他們僅有一牆之隔。

    喬冬陽的臉都嚇白了,柳北曄這才不慌不忙地離開他的臉,並道:「有這麼可怕嗎?」

    喬冬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怕陶浩然下一秒就出現,他抬腳就想跑。

    柳北曄卻又把他壓了回去,喬冬陽急得不行,看著他不說話。柳北曄卻伸手擦掉了他嘴角的液體,喬冬陽的大腦「轟」地又是一片空白。

    與此同時,他的臉再次漲紅。

    而陶浩然總算從牆的背面繞過來,並看到了他們倆的身影,幸好還有月季擋住了一半。陶浩然看不清,他的腳步頓了頓,往前走來。

    柳北曄總算是放開了喬冬陽,喬冬陽見到離得這樣近的陶浩然,嚇地臉再度變白。

    他立刻走到陶浩然面前,陶浩然見他一副慌張的模樣,很仔細地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他伸手攬過喬冬陽,柳北曄眉頭一挑。

    「柳董好久不見啊。」

    「陶董也好久不見。」

    陶浩然笑:「不敢不敢,我就是給我爸打工的,別人叫我總,已經很給我面子了。哪能跟您柳董比啊,是吧?」

    這火藥味濃厚得連喬冬陽都感覺得出來。他悄悄看了眼柳北曄,見柳北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到底拉了拉陶浩然的衣服,小聲道:「我們走吧。」

    「嗯。」陶浩然應了聲,又意有所指地對柳北曄說,「柳董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小朋友都欺負。您做過什麼,心裡沒數嗎?怎麼,現在可是人家婚禮的上,您也要欺負人啊?這我要是不正好趕來,我們弟弟還要被你打不成?」他還記得柳北曄拖欠四萬塊的事呢,剛剛依稀見到柳北曄把喬冬陽堵在牆邊,以為柳北曄恐嚇喬冬陽,尤其喬冬陽見到他時臉色這樣白。

    畢竟,誰能想到,柳北曄是把喬冬陽壓在牆上親啊?

    反正陶浩然是想不到的。

    柳北曄倒是一點不生氣,也不憤怒,反而笑眯眯地說:「說的是。」他又道,「我怎麼捨得----」

    「浩然哥哥!」喬冬陽生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話來,立刻打斷柳北曄的話,並叫陶浩然。

    「什麼事?」

    「你找我做什麼?」

    「那邊你吳姐姐正找你呢。」

    「那我們快走吧!」

    「不急,我跟我們柳董好好聊聊。」

    喬冬陽拉住他的袖子:「走吧,去看看吳姐姐要做什麼,走吧!」

    陶浩然並不想走,還要與柳北曄理論。

    柳北曄卻道:「走吧,一起回。」說罷,他竟然先邁出了腳步,只是與他們擦肩而過時,他看了眼喬冬陽。

    喬冬陽站得略靠前,柳北曄看的那一眼,陶浩然並不能看清到底是什麼眼神。

    喬冬陽卻看得很清楚,柳北曄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他的臉又開始燙了起來。

    陶浩然見柳北曄居然先走了,生起氣來,望著柳北曄的背影怒道:「這人!!----」他又問喬冬陽,「他是不是欺負你?是不是又罵你?」

    「沒有……真沒有。」

    「那他把你堵在這裡做什麼?」

    「他問我柳南昀的事……浩然哥哥,我們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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