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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2:08 作者: 初可
    「瞧瞧這牆壁,我辦公室都沒這麼好看的。牆上這畫,沒個十來萬,買不到吧?」

    「柳董您說笑了。」

    「一點不好笑。」柳北曄看著他,冷笑一聲,正準備發火。門外傳來敲門聲,柳北曄的聲音一沉,「誰。」

    「老闆,花買來了。」

    王總眼睜睜地瞧著柳大少的面目漸漸變得和緩,說道:「進來吧。」

    司機樂呵呵地進來,手裡捧著一束花,他見到裡頭的場景,就當沒瞧見。他直接走到柳北曄面前,將花遞給他:「老闆,這叫風鈴糙,說是報喜的花,遠方有祝福送來!那花店老闆說白色的適合您。」

    柳北曄這時收回雙腿,坐直了,伸手接過那一大捧花,點了點頭,司機這才離去。離去前,把門再關得好好的。

    柳北曄低頭看著花,還在問:「王總,這花怎麼樣?」

    「哎呀!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花!簡直太漂亮了!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花?柳董,您眼光可真是太好了!」

    「王總,知道為什麼你們公司的業績始終太差嗎?」

    「為什麼?」王總虛心討教。

    「就是因為你這張嘴太假了。」

    「……呵呵。」

    柳北曄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走去,邊走邊道:「叫上所有人過來開會,我親自給你們講講怎麼搞業績。」

    「是是是!」

    公司眾員工,眼睜睜地看著柳董,穿著一身黑西裝的柳董,手裡拿著一束精緻的白色花束,往會議室走去。

    王總跟著,邊擦汗,邊對著所有人道:「開會開會!全部進去開會!」

    柳北曄開了一個下午的會,整個公司的人膽顫心驚地送他離開。

    他站在公司大門口,回身對王總說:「王總,這個季度的業績再搞不上去,七八月份,我就真的把辦公室搬來了。第三季度的業績再不上去,你這『總』也就沒必要當的了。」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王總一個沒臉。

    王總一句多的都不敢講,只是拼命點頭。

    柳北曄要走,又突然問道:「杜小姐在哪裡?」

    小杜愣了愣,害怕地弱弱舉手:「我,我在這裡。」

    「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是……」

    柳北曄又帶著花回家了,正好柳南昀也在家,一見他回來,本就要往樓上溜。他不想再出去了,他想留在上海,順便追張家姑娘。可他哥非要再把他送出去幹活,說他不成器。

    他最近看到他哥就溜,希望他哥能晚點送他走。

    他往樓上溜著,突然回頭看他哥手裡的花。

    柳北曄突然也有些不自在,這還是第一次當著他弟弟的面捧著這麼一束花。

    他正要說些什麼掩飾,柳南昀撲到了他跟前:「哥,這花給我吧!!」

    柳北曄皺眉:「給你幹什麼?」

    「哎呀你就給了我吧!!」

    「這是我的!」

    「哥你也太小氣了吧?一束花而已!!」柳南昀目瞪口呆,他哥啥時候這么小氣了。

    柳北曄抱緊了花,先一步上了樓,沒理他。

    柳南昀最近正追張家姑娘,他覺得那花特別適合張家姑娘。他見他哥上樓了,自言自語道:「有什麼了不起,我問我們家冬陽去!什麼花搞不到?!」

    他趁柳北曄洗澡的時候,偷偷去臥室拍了那束花。

    隨後他便把圖片發給喬冬陽,問他:這是啥花?你那兒有沒有啊?我要送給張家姑娘!

    喬冬陽已經關店回家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他看到那張照片,站在路上都忘記走了。那就是他花店裡賣出去的啊!那絲帶上還有他家花店的logo呢!他立即問:你哪來這花的?

    柳南昀回:我哥帶回來的,特別小氣,不願意給我。你那裡有沒有啊?

    喬冬陽深呼吸,他倒沒想到其他的。他氣的是,柳神經病太陰險狡詐了!這麼一來,他還是賺了柳神經病的錢,下一回,柳神經病又要得意了!

    我靠,天理難容啊!

    還有就是!那個來買花的人!他記住他了!

    看起來那麼善良老實!上次那籃子香雪蘭也是那個人拎走的!那一次他連錢都沒收!那人一定是神經病的跟班!

    那個神經病得怎麼笑話他?!

    柳南昀隔日來店裡拿花,因為是送給女孩子的,喬冬陽給他用了粉色、白色兩色的風鈴糙,還配了幾支粉佳人玫瑰,與其他配糙、配花。柳南昀高興地連連點頭:「把我哥給嘚瑟的,我這束比他的好看!誰要他的!」說著,又拿出手機來,「拍一張,發給他,氣死他。」

    喬冬陽無話可說,只是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唉,不知道。你開店,也沒時間休息,不然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出去吃飯。」

    「最近生意不太好,你挑一個工作日,我們一起出去轉轉。」

    「可以啊!」柳南昀抱起花,「你等我通知,就這幾天,我先走了。」

    「走吧,我給你在花束里配了幾支粉佳人,祝你早日抱得佳人歸。」

    柳南昀抱著比柳北曄那捧還要大的花,高興地說道:「借你吉言啦!」說罷,他揮了揮手,跑出了花店。

    喬冬陽手托著下巴,手肘撐在桌上,看著柳南昀開車離去。他再看對面,文遠又在外面站著。這一次文遠不幫倒忙了,他自掏腰包,給文露的奶茶店印了宣傳單,正在外面派發著呢。文露向來是攔不住的,也只能無奈地眼睜睜地看著他發傳單。

    喬冬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文遠對自己的咖啡店是一點不上心,卻想盡了辦法為文露的奶茶店服務,有意思。他想著,他也扎一束風鈴糙送給文露姐去。

    春天來了,希望大家都有好消息。

    當然了,如果他花店的生意能再好些,那就更好了。

    那就是於他而言,最好的消息了。

    可是喬冬陽的花店,生意一直一般般,每日能進帳幾百便不錯了。

    這一日,從前來買過香雪蘭的杜小姐走進了花店。

    喬冬陽腦子不好,但經常會因為一些特殊的事件,當真能夠記住一些人。眼前的杜小姐便是,他記得她,他看到她進來,站起來笑道:「杜小姐您好啊。」

    「你好你好,你還記得我呀?」

    「是啊,你說你周末要過來看我插花的,一直沒來。」

    「唉,之前不是年底嘛,太忙了。最近開年,又很忙,有好幾個周末都在加班。」

    「好辛苦啊。」

    杜小姐笑了笑,轉眼便往花架看去。

    喬冬陽問道:「想買什麼樣子的花?買給誰呢?」他還記得香雪蘭的事,但是那籃子花,也許是人家杜小姐自己給買的,誰知道就被那個神經病給搶走了。在那個神經病面前,誰都是受害者。

    杜小姐想到柳董把她拉去一邊說的那些話----

    「你以後,每天都去那家花店買花去。」

    「哪,哪個花店?」

    「街角那一家。」

    杜小姐想了會兒,到底勇敢說出口:「可是,每天都去買花,很奇怪哎。」

    柳北曄倒沒想到這一層,他只是覺得那孩子開個店,總是沒人去買花怪可憐的。柳南昀說的對,喬家那個傻弟弟本來就身體不好,親哥哥還不在身邊,一個人在這裡生存,的確辛苦。他不可能真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不知道便算了,這都親眼看見了,能幫便幫好了。偏偏那個傻弟弟自尊心還挺強,他只能讓別人去買花。

    現在聽人一說,每天都去買花,是有些奇怪。他眉間一松:「那你一周去買兩次,挑貴的買。我稍後讓人聯繫你,他單獨給你撥款買花。」

    「……」杜小姐目瞪口呆。

    「這件事,你知我知。」柳大少說完後,揚長而去。

    獨留杜小姐,還被王總拉去辦公室談話,死活非要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杜小姐死活不開口。這幾天,她總覺得王總看她的眼神陰測測的。

    嚇死人了好嗎。

    「杜小姐?」喬冬陽再叫她。

    杜小姐回過神,笑著說:「最近都有些什麼漂亮的花啊?」

    「很多很多啊,今天來了很多芍藥,特別漂亮,粉色、白色,您看!」

    杜小姐看過去,女孩子本就喜歡花,她一看就喜歡上了:「就這個就這個!」反正老闆給撥款,她自然放心大膽地買了。

    喬冬陽各拿了三支白色與粉色的芍藥,又配進去白色的風鈴糙,並告訴她:「這個叫做風鈴糙,是不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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