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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2:08 作者: 初可
「好的。」司機停下車。
柳北曄走下車,理了理西裝,往喬冬陽的花店走去。
文遠最終還是被喬冬陽拉到了花店內,文遠沉默了會兒,嘆氣道:「也許我的方式有誤吧。」
喬冬陽心想,不是有誤,是有大大的誤啊!他反正也沒生意可做,便問道:「文大哥,你知道文露姐喜歡什麼嗎?知道她不喜歡什麼嗎?」
「當然知道。」
「那你怎麼還是盡做一些她不喜歡的事?」
文遠皺眉道:「去年我提議,我們兩個的店合併算了,房租算我的,利潤兩人三七分。」
「誰三誰七?」
「自然是我三了!」
「……」喬冬陽真的覺得這個文遠笨得厲害,「人家文露姐自己又不是沒店,也不是沒本事賺錢,要你這樣這麼明顯的送錢討好做什麼?搞得好像人家是靠你才能賺錢一樣。再說了,你們非親非故。」
「可是她一直想開咖啡店啊,她之前也是資金不夠,我幫她不好嗎?」
喬冬陽更覺奇怪了,他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正要再問,耳邊聽到一陣風鈴聲,明顯不是風吹的。他以為是客人進來了,立刻激動地往外看去,卻看到柳北曄走了進來。
那個神經病長得很高,頭直接碰到了那幾串風鈴。
喬冬陽滿心的驚喜都不見了,他的肩膀又耷落下去。文遠也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一看,這特麼不是說他畫臭水溝的那人嗎!
柳北曄聽到風鈴聲,回頭看了眼門框上的風鈴,再回身時,見喬冬陽趴在桌上,懶得理他的模樣。他便問道:「老闆呢?」
喬冬陽心想,裝什麼呢,沒見我懶得理你嗎,趕緊走吧。
文遠看了柳北曄一眼,推了推喬冬陽,起身道:「忙著吧,我晚些再找你。」
「嗯,再見。」喬冬陽立起來,又道,「要不要帶幾支花走?」
「今天先不用,你前幾天送我的還開著呢。」文遠揮了揮手,大大方方地走了。
柳北曄聽到這對話,心想,還真是到處送花啊。他見喬冬陽還是不理他,又問道:「生意不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喬冬陽不樂意地說:「你有什麼事?」
「買花。」
「我不賣花給你。」
柳北曄自己往花架走去,看了半晌,指著一個花桶道:「這個不錯,我買這個。」那花長得跟燈籠一樣,小小的,生在花枝上。有白色,有紫色,還有粉色。這樣的春日裡,看著心情便好。
喬冬陽無語道:「上次說的話你是忘了嗎,我不賣花給你。你快走吧。」
「給你送錢都不要?」
「哼。」喬冬陽昂首,「不食嗟來之食。」
柳北曄微翹嘴角:「你還挺有文學素養。」
一聽這話,喬冬陽就覺得這個神經病是在嘲笑他。他高中都沒畢業!連高中文憑都沒有!過年的時候,兩人相處得還挺好的,這人還陰差陽錯地令人給他煮了好吃的魚片粥。怎麼一個多月不見,這人又這麼討厭?!
喬冬陽立刻從桌子後走出來,走到他面前,推著他往外走:「你快走!我窮死了也不賣花給你!」
柳北曄力氣大,定在原地,回身看他:「你這就是太孩子氣了,我這是幫你。」
喬冬陽其實也不是那麼在意自尊心的人,但要看是跟什麼人。跟這個神經病,他特別在意,他手上更用力:「快走快走!」
柳北曄本來就是突生念頭,進來看一看,也沒什麼特別目的。現在被喬冬陽推著往外走,他覺得喬冬陽還挺好玩的,還沒碰呢,刺就豎起來了。喬冬陽的手掌軟軟的,於是他移了移腳步,主動被喬冬陽推了出去。
經過門時,風鈴又是一陣響。
喬冬陽站在門邊,看著他,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回店裡。
柳北曄倒是在他身後說道:「做生意,有起就有落。這麼好的日子,不如出去玩玩,放鬆心情。何必在這裡空擔憂?」
喬冬陽窩在桌子後頭,沒理他。
「柳南昀下周就要出去了,你不約他出來玩?」
喬冬陽這才看向他,忍不住問了句:「下周幾啊?」
「你求我,我告訴你。」
「我自己不會問他啊?!」
「我是他老闆,更是他哥,我讓他哪天走,就哪天走。」
「……」
柳北曄見他不說話了,高興了,也微笑著回身走了。
心中卻是念著:喬冬陽真是太好玩了。
喬冬陽本人卻又被氣著了。
柳北曄慢悠悠地往寫字樓走去,路過文遠的咖啡店,他看了眼。文遠今天倒沒在外面畫畫,他突然就心情很好,問坐在外面喝茶的文遠:「今天不畫臭水溝了?」
文遠氣得牙痒痒,上下瞄他一眼:「你也沒落著什麼好,有臉說別人?」
「……」
文遠轉身,大步往咖啡店走去,嘴裡卻在大聲說著:「小美,給我煮杯咖啡!一點糖一點牛奶都不放,就要苦的,苦得不能更苦的那種!苦得心肝肺都在苦的!」
柳北曄想了想那咖啡,還真的很苦。
柳北曄那個神經病走後,喬冬陽繼續趴在桌子上發呆。因沒事做,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這幾個月居然遇到那個神經病好幾次。店裡生意不好,是不是也是因為經常遇著那個神經病的緣故?他是不是要去靜安寺拜拜?
正發呆,風鈴又響,他望過去,進來了一個客人。
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他認識這個客人。上一回,那籃子香雪蘭便是送給了這個客人。他立刻站起來,高興道:「歡迎光臨啊!」
來人一見他這樣,便知自己被認出來了,笑道:「老闆你還認得我?」
「認得啊!您今天想要什麼花?」
「我看看。」
「行,您這邊看。」因這位客人上回買的是香雪蘭,喬冬陽猜測他比較喜歡這種精緻的花朵,見他看了半天還沒選好,便指向另一側的花架,「這種,您喜歡嗎?」
司機一看,心中大樂,真是剛好瞌睡了就送來了枕頭!老闆讓他來買個燈籠形狀的花,他看了半天也沒找著。這老闆這會兒指著的,可不就那燈籠形狀的花!他點頭道:「這個好!就這個!這個是什麼花?」
喬冬陽彎腰去從花桶內往外拿花,笑道:「這個叫做風鈴糙。您看,花朵是不是就像風鈴一樣?」
「是是是。」
「您要什麼顏色?」
「放在老闆辦公室裡頭的,你說什麼顏色好?」
「是男性老闆還是女性??」
「男性。」
喬冬陽將手中的粉色風鈴糙放回去,又多拿出來一些白色的,對著他說:「就用白色吧。風鈴糙本就是配花,綠葉也多,僅僅是這一樣,包上許多,包起來就十分好看了。放在辦公室里,看著心情很好。」
「就這樣就這樣。」司機雖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柳大少兩次讓他過來買花,可見這個花店老闆是不一般的,自然老闆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喬冬陽用的是白灰色包裝紙,疊了一層又一層,將風鈴糙包起來,在其中加了兩支白小jú。最後用銀灰色的緞帶打上一個蝴蝶結。他拿來手裡看了看,笑著問客人:「這樣可以嗎?」
「可以可以!」司機接過那捧花,問了價格,付了錢。臨走前,回身又問,「這花有個什麼意思嗎?還有上次那個什麼蘭,是什麼意思?」
「上次的是香雪蘭,是會讓人心情變好的花,香味很好聞哦。風鈴糙的話,會給你帶來遠方的祝福,是報喜的花。」現在的喬冬陽再不是睡著的喬冬陽,而是熱忱笑著的喬冬陽,身上還穿著花藝圍裙,站在鮮花之間,卻比花還好看。
司機呵呵笑著,記住了那些花名與花的意思,走出了花店。
再次響起的風鈴聲中,喬冬陽高高興興地收了錢,往電腦錄入數字:330。
今天賺錢啦!
第15章風鈴糙·二
司機帶著花上樓時,柳北曄正在王總的辦公室里。
「我們王總一面抱怨說這處地址不好,一面又把辦公室裝修得這樣金碧輝煌。王總,您到底是喜歡這裡,還是不喜歡啊?」柳北曄坐在王總的專用座椅上,往後仰著,雙腿優雅地直接翹在辦公桌上,瞟了一眼面前小心賠笑的王總,這般說道。
「哪裡哪裡,呵呵。」王總光記著擦汗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