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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29:44 作者: 飛蘋果
顧南也站起來往樓下走。
這時候的言奕一整瓶43度的洋酒下肚,胃裡眼看著就要翻江倒海,眼前也開始迷糊,發現人要沒了,虛虛一撲抓了個空。
「......」
言奕摔在沙發上,後半句落在空蕩蕩的門邊。
顧南頭有些暈,額角突突地跳,腦子裡有隱隱的興奮感,很不對勁。言奕是死是活他根本不想管,反正這個傢伙什麼都做得出來,把林宓燕弄走,給他下藥,還......就算被人折騰死也是活該。
他是打定了主意離他越遠越好。
可是在樓梯口被黑眼罩攔住了。準確的說人家今天換了個白底黑邊的眼罩,中間還用黑色水筆粗粗地畫了個骷髏,看起來這個人玩兒自己玩兒得很開心。
酒吧老闆陳青楊說:你不能把他扔這兒。
「你可以把他丟到外面。」
陳青楊又說:我是個善良的人,最明顯的例子是昨天和前天我就沒把你扔在外面。
「那你也可以讓他在這兒睡一晚。」
陳青楊摸了摸眼罩很是憂慮地說:警察正在盤查這條街,按進度估計最多15分鐘就到,據說掃出來的吸毒少年已經裝了兩個麵包車,如果你不把他弄走,我會盡好市民的責任,主動檢舉你們倆都嗑藥了。」
「你怎麼知道的?」顧南皺眉,腦子裡似乎要失去掌控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冷靜。
「我依稀看到那金毛小子放進酒里的。」
「該死,你當時怎麼不說。」
「那時候不知道警察要來啊。」該死的黑眼罩笑著,把顧南推回隔間,一把拉起歪倒在沙發上的言奕搭在他身上。
「先帶他去洗手間,我去弄點溫水來。」
顧南一口氣灌下五杯水,趴在洗手台前狂吐。陳青楊一手撈著軟趴趴的言奕,一手往他嘴裡灌水。
「幫把手。這小子喝暈菜了不知道張嘴。」
「灌不下去就別灌了,等下嘔吐物嗆到氣管里就麻煩大了。」
「那怎麼辦?我還要出去顧場子,有群正嗨的小年輕還沒打發走呢。不管了不管了,你把他弄走。不准把人扔這兒。拐角有後門,趕緊的。」陳青楊把言奕往顧南身上一扔,轉身走了。
言奕剛才一進洗手間就吐了個痛快,靠在他身上就軟軟地往下滑,迷濛的眼睛半閉著,一爪子就拍上了顧南的臉,嘴裡嘟囔著:」顧南,顧南......我是真的喜歡你......顧南......」
喜歡你個大頭鬼。
顧南憤憤地撈住他的腰,一路拖著出了酒吧後門。
後巷很黑很靜,拐了好幾個彎才找到大路,上了出租卻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雖然他剛才喝了大量的水催吐,但因為處理的晚,這時候藥效已經有些上頭了,眼前全是迷幻的光影,言奕更是暈得人事不知。這個樣子不可能回學校,附近的幾所醫院也很多實習的學生,今晚這麼進去,保證明天就能揚名全校。
雖然很不想再跟這個人有任何牽扯,可是真要讓他把人扔在路邊不管他又做不出來。
言奕突然從后座上撐起半個身體,衝著司機耳邊吼了一串地址,咚一聲倒回位子上小聲嘀咕:「我要......回家。」
三十分鐘後,兩人一起摔在了言奕公寓的大床上。
顧南已經很迷糊了,仰躺在床上只覺得每個細胞里都有火苗亂竄,臥室的水晶吊燈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越晃頭越暈,嗓子眼一片燒灼,**從五臟六腑升騰起來。
一個火熱的身體就在這個時候貼了上來。
言奕的T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自己扒掉了,滾燙的皮膚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磨蹭著顧南的胸膛,十根指頭正努力地解他的扣子,嘴唇貼著下巴往喉結上滑動,留下一溜帶著濃重酒氣的濕漉漉的印子,喝醉酒的人重得要命,壓得顧南喘不過氣。
「言奕......你給我滾開。」
顧南艱難地用一隻手去推在那個半趴在自己身上扭來扭去的男人,手下完全沒有準頭,力道也不穩,抓在言奕□的肩膀上,手心裡全是汗水,手掌下是另一個人的體溫。那是一種完全陌生的觸感,不像女人那麼細緻柔軟,皮膚溫暖滑膩,肌肉緊緻有力。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更改的錯誤,而這個錯誤絕對不可能再犯一次,他不會再放任自己失去控制。
一邊要努力拉回越來越混亂的神智,一邊要忙著扒下身上掛著的男人,左手又用不上力,顧南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匆忙間餘光掃到床頭柜上擱著把水果刀,伸手勾過。顧南猶豫了幾秒,甩甩頭找准焦距,一刀就往言奕肋間扎了下去。
他平常在人體解剖課上手法一向很穩,但是頭一次往活人身上下刀子,外加視線還迷濛著,心裡也不禁有些沒底。還好這一刀避開了大血管,刺進了肌肉間隔,深度也控制得很好,會很痛,可是絕不致命。
言奕抽搐了一下,渾濁的眸子閃了閃,眼前清晰了點,低頭撫上刺痛的地方,摸到了自己前幾天用來削過蘋果的小刀,抬起頭呆呆地說:「你沒有消毒。」
「死不了你。清醒沒有?」
言奕翻身躺平了大喘氣:「清醒了......一點。」
「那兩杯酒里有東西,你剛才暈著沒敢給你灌水,既然清醒一點了,就自己去處理一下。」顧南躺著沒動,剛才那一刀過後,他渾身脫力一樣,放鬆下來後才覺得滿天都是星星在飛,眼前白的紅的黃的五顏六色的光圈交錯閃爍,耳朵里也嗡嗡作響,言奕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斷斷續續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