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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29:44 作者: 飛蘋果
    就當被狗咬了。

    可問題是眼睛閉上了,耳朵可閉不上。當你失去一個感官,其他感官就會變得分外靈敏。

    於是滿耳都是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不再像課堂上的清朗利落,也不再像球場上的健康活力,而是奇異的妖嬈、羞怯的性感,低啞的,羞澀的,纏綿的,細碎的,放肆著**,同時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一點一點不可抗拒地灌進腦海里,清晰勾勒出一幅最原始的交歡畫面,起承轉合,光影明暗。

    顧南你......你舒服嗎?感覺好嗎?」

    「要不要......嗯......我再......夾緊一點挪一下腿......」

    「好像......應該快一點......啊......滑出來了......慢......慢點好了......」

    「嗯......腿好酸......我撐......撐不住了。啊,好深啊,頂......頂到......那裡了。」

    當言奕壓低了聲音說話的時候,尾音里就有一種跳躍溫柔的上翹感,像輕柔的薄綃在風裡飄蕩開來。綃的一角勾在了枝子上,隨著風力拉扯。

    壓抑的呻吟勾扯著顧南的心臟,突突地跳。這時候如果有一台心電圖機,肯定測出大幅度的混亂曲線。

    「顧南你為什麼不看我?你明明......嗯......也很享受啊。不信你......你......摸摸......自己。」

    顧南感覺到右手被抓了起來,放到兩人的結合處。

    「你也喜歡的......對不對?身體的反應不會......嗯啊......說謊。」

    顧南的指尖離開激烈摩擦的地方,被一把扣住壓在床上,鼻端感覺到急促的呼吸熱度。

    「你敢親下來試試。」

    急促的呼吸滯了一下,熱氣退了開去。

    隨著身上人的速度和力度都明顯加大,顧南只覺得從尾椎上麻麻地升起一根線,通向四肢的血脈,到達腳趾和手指最頂端的那一個細胞,緊閉的眼前划過一道白光,那根線穿透身體的末端,刺破虛空。

    「啊……」言奕被身體裡滾燙的熱流刺激得一陣收縮,鬆開緊扣著顧南的手,射在了顧南小腹上。

    身體也脫力地歪了下去。

    顧南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呼吸粗重。

    「起來。」

    言奕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很冷,跟剛才體內火熱的觸覺相比,像是來自另一個人。

    ☆、怎麼辦

    「起來。」重複的冷冷聲音像冰渣掃過,言奕剛剛還高溫熾熱的身心一下子冷到了底,腦子裡一直喧囂著的轟鳴終於靜了下來。

    瞬間清醒。

    言奕艱難地抬起臀,火辣辣地鈍痛隨著白濁暖流一起湧出,帶著絲絲血色。

    「顧南你......」看著始終緊閉的眼睛,漠然的僵硬的臉。

    該死的,他都做了些什麼?

    看著床腳滾落的針筒,凌亂一片的床單,滿地扔著的衣服,顧南的白色內褲被揉成一團塞在枕頭邊,襯著他煞白的臉。

    滿是紅痕的胸膛,淌著幾攤白色污漬的小腹,沾染著透明精油的大腿,和半軟著臥在那裡的......

    「啊!」言奕驚叫著跳開,手掌一個撐空,摔到了地板上。

    把你給......」

    言奕癱坐在地上,腦子裡先是一片空白,然後開始回放剛才自己糾纏在顧南身上放肆的畫面。

    天哪,那些□的話一定不是他說的。

    那些放蕩的動作也一定不是他做的。

    可是證據擺在眼前,受害人還躺在那裡一動不能動,不用提取□驗DNA就能判他罪名成立。

    □。還下了藥。

    是個人都不想被人強上,何況,是被自己不喜歡的......同性。

    自己剛才是被**和嫉妒沖昏了頭,怎麼會認為顧南也許會因此接受自己,喜歡自己。

    顧南那麼驕傲的人,恐怕現在殺了他的心都有。

    手抓上實木床腳,掐得骨節作痛,他現在需要給自己一些支撐的力量。

    來面對顧南的反應。

    「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麼?」

    「......微量麻醉劑,劑量很小,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言奕急忙解釋。

    「傷害?你還不夠格能傷害到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昏了頭,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是我混蛋,我精蟲上腦,我□薰心我是因為真的很喜歡你。」

    「別跟我說喜歡,聽著就噁心。」

    「你......」言奕怯了,抓著床單的手有極輕微的顫抖。

    噁心......

    是啊,是夠噁心的。連他都噁心自己,居然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這種自私無恥的行為還是自己麼,還是那個自認很有原則很有自制力的言奕麼。

    明明早就決定不去打擾顧南的正常生活,怎麼會衝動至此?

    言奕陷入深深的自責中。顧南說完那句卻不再開口了,靜靜地躺在那裡,漆黑的睫毛在眼帘下方投下一道陰影,氣息悠長,只是起伏明顯的胸膛泄露出他是多麼用力地在平定情緒。

    言奕撐起身,也顧不上自己身體有多難受了。

    再痛也是活該。

    穿好衣服,抽出紙巾一點點擦去顧南身上的污漬,拉過薄被輕輕地蓋在他身上。

    藥效還有半個小時的樣子。

    給浴缸放水的時候,感覺到絲絲鈍痛,言奕坐在地板上緩了口氣,等浴室暖起來。不敢在臥室呆著,怕看到顧南睜開的眼裡全是厭惡和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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