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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30:25 作者: 柳銀銀
    想當年,年紀尚幼的夜鶯,雖然可愛活潑,卻已經顯露出執拗的性子,雖是私生女,但也就夜門主唯一的女兒。

    當年的夜夜夜掌管逍遙門,名聲是何其的大,尊貴的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主生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小姐她迷上了做菜,整天就想著法兒往廚房鑽,誰都攔不住,最後還是愛女如命的夜門主認輸了,重金禮聘各地的名廚來教導女兒,培養出夜鶯兒一手的好廚藝。

    當年就已經固執非常的夜鶯,本來以為她的倔性子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已經磨得圓滑了,現在證明她只是隱藏起來了,一旦爆發,就是恐怖非常。

    為了一段年少的心動,而這麼堅持的人,在這世上還有幾人?有時固執到可愛的地步,讓他想不幫她都難。

    「你……」氣悶地看著這個一直戳她痛處的男人,「我做什麼不用你來教啦!」

    「遇到困難就躲在這裡借酒澆愁,這樣的夜鶯,我也懶得教。」拍拍衣袖,大少爺去休息了,累半死還要跑來對牛彈琴,他堂堂世子,可不找這個罪受。

    剛走出小花園,就聽到閨房裡傳來強烈的掀桌聲,然後是陣陣凌亂但堅定的腳步,一抹嬌小的影子從他身旁掠過,一眨眼就失去了蹤影。

    夜鶯越想越生氣,她這個天下第一的美人,何以這麼沒尊嚴了?

    送上的女人,卞清水都不要。

    難不成真的要獻身,才能撩動那個男人的心弦?

    「不就是獻個身嗎,只要對報仇有益,本小姐什麼都能豁出去。」夜鶯一時腦熱,直奔卞府去了。

    「開門、開門、開門……!」卞府的大門之前都是大門四開的。

    自從出現夜鶯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現在都是一直關著的。

    用力地拍著緊閉的朱紅大門,將那金燦燦的銅門環使勁兒往門上叩去,「卞清水,你這個爛人,給我開門!」劇烈的響動,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顯得特別地驚人。

    她夜鶯今天不要做什麼溫柔體貼的女人,她要來找那個罪魁禍首算帳。

    看著眼前這個明顯的喝醉酒的女人,他的眉又皺了起來「她還要不要臉?」

    「哼,捨得出來了?」夜鶯盯著那張現在看著仍然讓她心動不已的臉,用力推開他擋住門的身子,腳步有些凌亂地走了進去。

    「喝醉了就回去。」他站在門邊,冷冷地道。

    「我偏不。」她挑釁地望著他,也學他冷冷一笑,「我是來找你算帳,沒算清前,休想我會走。」

    再次忍耐地閉上眼睛。

    「你說、你說……本小姐究竟哪裡入不了你得眼?。」還未完全轉過身來,滿身酒氣的女人已經逼近卞清水,讓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可是已經火大的女人根本就不給他閃開的機會,直直撲到他身上來,還迫不及待地開始了她的「算帳」。

    第八百八十六章 你到底喜不喜歡…

    「你說,你到底有沒有喜不喜歡我?」夜鶯如貓般的媚眼直直地瞪著他,臉與他的距離只有幾寸。

    太接近了,已經超越過他的安全距離太多,近得讓她說話的熱氣直直吐在他的臉龐,那混和著酒氣的灼熱氣息,讓他全身僵硬不自在。

    他是真的不喜歡與女人太過接近,每次與女人在三尺之內的距離,他就會全身僵直不能動彈,從心底湧上一股排斥的感覺,讓他不舒服極了。

    伸手想要將她扯開,可是平常就已經力道不小的女人,在喝酒之後變為神力女,完全不能扯開她分毫。

    「說話,姓卞的,你給我說話。」她不想思考,就讓自己隨著本能去行動吧。

    反正思考與不思考,都不能改善他們的關係半分,她懶得去想了。

    大庭廣眾的,這個女人不要臉,他還要呢!

    雖說是晚上,可難免不會有人看見,況且他們卞府門外都是燈火通明的,有一個女子醉醺醺的,著實不好看。

    卞清水冷冷的說「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進了府里,他讓下人倒茶給她解酒,看能不能將她的理智喚回來。

    「進房就進房,怕你不成?」她本來就是要登堂入室,與他將帳算得清清楚楚,忿忿地放開他的衣領,率先往後院走去。

    「是書房。」見她的方向不對,他忍不住開口。

    「我偏要去你的臥房。」她一臉你奈我何的挑釁表情,就是要去臥房,了不起啊,每次對自己的私人領域有強烈的獨占欲,從來不讓她踏入半步。

    就連書房,她本來也是進不去的,要不是自己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估計還只能在門外張望。

    醉酒的人,毫無理智可言,與她爭辯,只怕更引起麻煩,臥房就臥房,他就忍耐一次,因為很明顯,這次她完全是打算不講理的,他拗不過她。

    大概趁著酒醉就是想任性一回,她一腳用力將門推開,夜鶯眼前一亮。

    一個大男人竟然可以將寢室收拾的這樣乾淨整齊,所有東西都有條不紊的排放著,而且夜鶯知道他的寢室平常都不怎麼讓下人進,大多是自己在整理,打掃。

    聯想起自己那精緻的閨房,堂堂二品大員住的寢室,寒酸得讓她差點掉下眼睛來。

    這樣的房間、這樣的擺設,她小姐一般是連踏足都不肯的,可是這是他的房間,他最隱秘的地方。

    房間裡有著一股淡淡的味道,那好似他卞清水竹所獨有的味道,清新地如同春天曠野的糙地般,讓她踩著腳下的地板都覺得輕飄飄地。

    「凳子在那邊。」男人隨手指了指靠牆口的凳子。

    可夜鶯就好像沒聽見男人的話一樣,徑直向屋裡最顯眼的一張大床奔去。

    這個女人搞什麼鬼?

    怎麼無視桌椅,直接往他的床鋪走去。

    「我有眼睛自己會看!」回頭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偏要往那一直吸引她的大床走去,乾淨潔白的棉質床單,整整齊齊的薄被和擺放得宜的枕頭,這個男人,真是生活得一絲不苟,明明就不如自己的絲質床單被子華麗舒適,但她就是想躺到上面去,狠狠地打個滾兒,將他的氣味抱個滿懷。

    前進的步伐被拉住了,抬頭一看,是那個一臉不自在的男人。

    「坐這邊來。」想要將她往桌邊拉,讓她進來臥房,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隱私如床榻這種東西,他實在不想與一個女人分享,而他只要一想到她躺在他床上,那種感覺就讓他全身的不舒服,還有一絲絲的不明所以的感覺。

    「你現在想要主動碰我了?」夜鶯甩開他阻攔的手,總是這樣,總是只有在要拒絕她的時候,他才會接近她一點點,還帶著滿臉的不情願與勉強,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她只是喜歡他,單純地喜歡他而已啊?

    為什麼不給她一點的機會,為什麼要無視她的愛戀?他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喝得醉醺醺,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硬闖男人的臥房,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就算你是個酒樓的老闆娘,也不該如此隨便。」他不想說這種重話的,但天生的守禮教與循規蹈矩,讓他實在受不了她這種離經叛道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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