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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8:14 作者: 春風榴火
後花園成了整個莊園最危險的地方,僕人們都知道路過後花園得繞道走,因為閣樓上住著一位脾氣暴躁的「萵苣姑娘」。
夏至深無數次勸方成淑女士,放女兒出來,和她好好聊聊,沒什麼事情是不能通過心平氣和的協商解決,畢竟女兒已經成年了,難道還要關她一輩子嗎?
方成淑女士淡定地表示,不會關她一輩子,但是在通過GRE考試之前,必須得關著她,否則她又會跑去找那個小流氓。
是的,任翔就是她口中的小流氓。
在方成淑女士調查完任翔過去所有經歷以後,天知道她氣成了什麼模樣,她再也無法像過去對付周衍一樣心平氣和,甚至繞過夏天直接找上門,一番威脅利誘。
對任翔這個花花公子,她做不到!
這傢伙已經突破了她對男人最低最低的容忍底線,她現在只恨不得拿把刀擱在他脖子上,逼他離開自己的女兒,否則她真的有可能,殺了他!
夏至深在見識了妻子一整夜後花園『磨刀霍霍』的陰森模樣之後,慶幸這個叫任翔的這傢伙現在在國外打比賽,逃過一劫,否則性命堪憂。
夏至深對任翔倒是挺好奇,小女兒會愛上怎樣的男人,在他看完他的所有比賽和採訪視頻之後,對這個男人有了一個大致輪廓的認識。
首先,小伙子長得帥,毋庸置疑,模樣是絕對的加分項;其次,他風趣又幽默,都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小伙子有好看的皮囊又有風趣的靈魂,這一點也很加分;
最後,任翔看上去很陽光也樂觀,這種滿身散發著陽光麥粒能量的大男孩,一定是吸引夏天的,畢竟她的成長實在太過壓抑,方成淑把自己變成了如來佛的五指山,壓著夏天小猴子。所以她本能地會願意尋找任翔這種灑脫又放肆的大男孩,陪伴自己的青春歲月甚至未來餘生。
這叫缺什麼補什麼。
至於小伙子過去的那些經歷,的確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夏至深作為一個這輩子只睡過一位女人的男性同胞,不能接受但能夠理解,甚至還他媽有點小羨慕。
夜深了,夏至深猜測夏天還沒有睡覺,他出賣色相安撫了妻子入眠之後,偷偷溜出房間,來到夏天的房門邊,輕輕敲了敲。
「滾!」
迎接他的是乖巧小女兒的暴躁尖叫。
這輩子還沒見小夏天這樣狂躁過,看來方成淑這次是真的逼急了她。
「寶貝,是爸爸啊。」
幾分鐘後,房間門豁開一條小縫,夏至深從門縫望進去----
夏天蓬頭散發,眼角掛著厚重的黑眼圈,跟個小瘋子似的,房間七零八亂,地上散亂著書,飾品,模型玩具,桌椅板凳,還有一台apple電腦顯示屏,屏幕已經碎了...
「爸爸。」
夏天吸吸氣,都要哭了,拉開門伸手要抱抱,夏至深心疼不已,抱了抱她,然後進房間,幫他收拾了地上的殘局。倏爾又拿來梳子,像小時候一樣,給她梳了個小辮兒。
「爸爸,我想出去,爸爸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夏天拉著他的手苦苦哀求,聲音都嘶啞了:「我男朋友回國快一周了,他聯繫不到我肯定要急瘋了,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他啊。」
夏至深也很無奈,摸摸她的頭:「你媽媽會殺了我的,你乖乖聽話,別嘔氣,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如果是過來當說客,那你就不要假惺惺對我好了。」夏天賭氣地坐在床邊:「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夏至深嘆息一聲:「夏天啊,那個男孩...你喜歡他什麼啊,你知道你媽媽都要氣瘋了,要是換其他任何男孩,她都不會這樣生氣,你知道原因吧。」
夏天當然知道,這次方成淑對她採取極端措施,就是因為得知了任翔過去混亂的私生活,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男孩「禍害」她的女兒。
「爸,他都改好了,他再也不會那樣了。」夏天拉著他的手苦苦哀求:「你能不能幫幫我。」
夏至深無奈地說:「你要我怎麼幫你呢。」
「你把手機借我就行,我給他打個電話,媽媽一定不會知道。」
「呵呵,天真。」夏至深慈愛地摸著她的頭:「難道你不知道,你媽媽會查我每月的通話記錄嗎?」
夏天:......
夏至深說:「不過,我可以先見見那個男孩,至於要不要幫你,還得等我見過了他之後再決定,這樣,同意嗎?」
夏天知道老爹是想考察考察任翔,無論如何,只要老爹同意幫忙,那就有希望,夏天對任翔絕對有信心:「可以,爸爸可以去見他,但是不可以玩得太離譜。」
「放心。」夏至深起身,看了看房間周圍:「那就這樣說定了,你不可以再鬧脾氣不吃飯,也不可以亂扔東西,昨天差點把李嬸養的狸花貓砸傷。」
「嗯。」
「乖乖吃飯,就呆在房間看會兒書,GRE考試還是要好好準備,在你媽面前多多掙表現。」
說到GRE,夏天一臉喪氣,嘟噥說:「我不想考試,我也不想出國。」
夏至深摸了摸夏天的小腦袋:「寶貝兒,孫子兵法里老爹常教你的那一句,嗯,給老爹回憶回憶。」
夏天本來滿心頹喪,聽到老爹說《孫子兵法》,看著老爹離開的時候一臉狡黠的笑意,她眼神中倏爾有了光,趕快爬上書桌翻開《孫子兵法》,入眼的第一句,是被父親用紅筆重點勾勒----
「投之亡地然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
第117章 波波翔
這段時間真是著了魔怔。
任翔只要有空就會往學校跑, 在夏天以前上自習的教室門外瞅瞅看看,見有面熟的同學經過,向他們詢問夏天的去向。
同學告訴他,快一周沒見夏天了, 可能是去實習了吧, 誰知道呢。
一無所獲的任翔來到學校的小湖畔, 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湖面,低吼著發泄胸中的鬱悶。
肯定是出事了。
可是他連她家住哪裡都不知道,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守株待兔,未免太被動。
這時候身邊一位穿屎黃色polo衫的釣魚大叔突然開口:「小伙子, 你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任翔蹲在湖邊,點了根煙兒, 心情無比煩悶,很不客氣回道:「要不要我去菜市場買條魚賠你啊。」
屎黃色大叔重新上餌,拋出魚線,悠悠地說:「年輕人, 別這麼大火氣。」
任翔可能也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大好,雖然對方是陌生人,但好歹是和父親一樣年齡的長輩了。
「抱歉啊大叔,我心情不大好。」
屎黃色大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小伙子失戀了?」
任翔蹲下來,叼了根狗尾草, 望著平靜的湖面,悵然若失:「我女朋友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屎黃色大叔故作高深:「女人啊, 一旦她想玩失蹤,你是永遠不可能找到她,即使找到了她,也改變不了什麼,女人的心,有時候可比石頭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