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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囂張嘛。

    她用力踩了他一腳，算是警告。

    這時候，辦公室門被推開，楊沉滿頭大汗，步履匆忙走進來。

    「抱歉，來遲了。」

    陸蔓蔓趕緊抽腿而出，奈何原修禁錮著她，沒挪動，她警示地望望他，原修卻不以為意。

    「這次比賽，其實結果在意料之中了。」見楊沉落座，最大的boss發話了。

    boss李約莫五十來歲，但本人看上去更年輕，單眼皮，眼角勾起幾條縱橫的褶皺，長年堅持鍛鍊讓他身材顯得挺拔和瘦削，戴著眼鏡，又顯得斯文。

    「獅虎隊是美聯名列前茅的戰隊，實力很強勢。我仔細看過你們比賽的視頻，沒出什麼大問題，阿橫可能淘汰得有點早，李銀赫和任翔都ok，顧折風你和勞倫斯後面的博弈很精彩，當然最後失敗不怪你，勞倫斯是狙擊老手了。至於原修，這次帶隊有失誤，不過後面拿了獅虎隊三個人頭的戰績也擔得起你全國最強選手的稱號。」

    陸蔓蔓聽他這番話，心說不愧是當boss的人，知道隊員們輸了比賽不好過，沒有責怪他們，反而挨個安撫誇獎一遍，誇得還這樣讓人信服，可以說很有氣度了。

    楊沉闔上筆記本，說道：「當務之急是要做好粉絲安撫的工作，這幾天，多發幾條微博，把你們訓練的內容都發出來給粉絲們看看，失敗了沒關係，讓大家知道你們還在努力。對了，原修，現在微博是你在管理?」

    原修「嗯」了聲，道：「太刻意了。」

    「既然努力了就要讓粉絲看見，現在資訊時代，默默努力，誰知道啊，裝逼要不動聲色，但是努力了就要秀出來啊。」

    顧折風實在忍不住吐槽之魂，於是手機編輯文字，然後拿給身邊的任翔幫他念：「就像某隻泰迪，每次都要在健身房擺拍半個小時，生怕粉絲不知道他有八塊腹肌...餵!臭小子!不說話能不能就永遠別開口!」

    反正隊員們一言不合就吵吵嚷嚷，董事會的大佬們也是見怪不怪了。

    boss李說：「發不發微博還在其次，你們自己心裡有數，知道努力就行了，危機公關方面俱樂部這邊會做好，你們專心訓練專心比賽，別被網上的言論影響心情。」

    原修淡淡一笑：「老大英明。」

    會議結束之後，隊員們先行下樓，原修和boss李留在辦公室。

    等所有人都離開以後，boss李按滅了手裡的菸頭，問原修：「還有幾年畢業?」

    「下學期大四，算起來，整一年。」

    boss李點點頭：「也只剩這一年了。」

    「李叔，我爸沒擱您這兒抱怨什麼吧?」

    老李冷哼一聲：「還能少麼，成天怪我當初弄這麼個俱樂部，把你簽進來，讓你不務正業心思不放在正道上。」

    「什麼是正道，什麼又是歪門邪道。」原修自嘲地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我爸啊，老思想了，您別在意。」

    「上次老原跟我談起，你和他有一個約定。」老李笑了笑：「他丫還挺得意。」

    想到那個約定，原修抿抿嘴，終究也沒說什麼，轉身揚了揚手，轉身。

    「總之，後面的日子，我會努力給李叔多掙點錢。」

    「臭小子。」

    ***

    俱樂部一樓大廳正中間擺放著鬆軟的皮質沙發，原修下樓，便見隊員們橫七豎八癱沙發上，癱了一排排。

    雖說這裡是俱樂部的私人辦公樓，不會有粉絲或者外人路過，但這樣放鬆還是很不雅。原修走下樓，輕哼了聲，眾人連忙起身湊過來。

    「老總單獨留你說什麼，不會是要扣薪資吧。」任翔擔憂地問。

    原修漫不經心說：「嗯，扣薪資。」

    「不會吧，真的扣啊!這也太不厚道了吧，咱們又不是沒有好好打比賽。」

    陸蔓蔓嘻嘻一笑：「他逗你呢，哪有輸了比賽就扣工資的老闆，我看boss還是很善良的。」

    原修順手擼擼她的腦袋：「你什麼都知道。」

    「我當然都知道!」

    「還說。」原修用手臂夾住陸蔓蔓的腦袋，陸蔓蔓死命掙扎：「啊啊啊，別以為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小甜心!」

    「小甜心比你聽話。」

    「原修，我數到三，再不鬆開我就...」

    「怎樣?」

    「咬你了!」

    「呵，還真要當我的小甜心。」

    陸蔓蔓和原修走在前面，一路上鬧個沒完，隊員們抱著手臂走在後面。

    冷漠臉。

    「嗯...」

    「這倆人...」

    「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顧折風看看隊長，又看看眾人，恍然想起那晚陸蔓蔓從原修房間走出來的事情，他心下暗道不妙。

    本著要幫隊長保密，守護隊長的神聖責任感，顧折風加快步伐，躥到原修和陸蔓蔓身邊，拼命拉扯兩人，然後卡在他們中間。

    雖然被倆人同時嫌棄，但是顧折風並不在意。

    出了俱樂部大門，眾人在停車場被一幫記者給攔下了。

    這段時間，大家都儘可能減少了外出的頻率，一般除了呆在戰隊就是去後山訓練場，就是避免接觸記者媒體，這個時候正是敏感時期，粉絲情緒激動，除了官方通告的正式回答以外，不管他們說什麼，都會有人黑。

    「原修，請問你們對這次比賽失誤怎麼看?」

    「是實力問題還是失誤造成的呢?」

    「有外媒說中國職業競技就是一場笑話，你們有什麼要回應的嗎?」

    原修壓低了顧折風的鴨舌帽檐，拎著忍不住想辯解的任翔衣領，先將這倆不省心的塞進越野車中，然後回頭道：「我的隊員們都已經盡力了，抱歉。」

    「盡力了什麼意思?」

    「所以說這已經是X戰隊的極限了嗎?」

    「既然明知道是必輸的比賽，為什麼還要去丟人呢?」問出這句話的，不是記者，而是圍觀的激動粉絲。

    「連別人摸到背後都沒發現，你有多大臉說自己盡力了。」

    「還是說隊友盡力了，原修你本人沒有盡力?」

    跟在最後面的陸蔓蔓，突然頓住了腳步。

    「你們真的很討厭。」她雖是壓低了聲音，隱忍又克制，卻讓在場的每個人聽得分明。

    原修訝異回頭，不想防住了容易暴走的折風和不省心的泰迪，沒防住這丫頭。

    「我從來沒有見過誰在比賽前，就信誓旦旦一定會贏的。但是這是比賽啊，是比賽就一定要打啊。」她抬起頭，面對黑乎乎的攝像頭，沉聲說道：「無論是全國No1，還是世界No1，還是所以參賽的職業或者業餘選手們，只要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打每一場比賽，沒有放水，沒有偷懶，沒有放棄...那就不需要對任何人道歉。」

    「輸比賽有什麼可怕，你們知道可怕的是什麼嗎?是輸不起比賽，是害怕輸掉比賽，連自己是誰都不敢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