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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隨地大小便?」

    「我教它上廁所。」

    作為基地的大家長，原修故作深沉地想了會兒，才終於點了頭：「不影響別人就行。」

    「嗯嗯!」陸蔓蔓興奮回應：「謝謝隊長!」

    原修走出房間門還喃喃地說：「明天去哪裡採購?」

    「學校附近，有商城的。」

    原修手揣在褲兜里，漫不經心問：「知道怎麼走?」

    「知...」

    陸蔓蔓看著原修沉靜的臉龐，鬼使神差地搖了搖頭。

    「明天早起集訓，下午放半天假。」他說完轉身下樓：「走的時候叫我一聲。」

    關上門，陸蔓蔓背靠著牆兀自琢磨，所以，大家長這意思，是要陪她一起麼?

    ***

    明陽山西側的野山溝營區，此時暮色四合，日落山隘，餘暉中蒼翠的樹林鬱鬱蔥蔥，在暖軟的微風裡輕擺枝葉，沙沙作響。

    顧折風和程遇躲在一條人工修築的溝壑堡壘中，絲毫不敢懈怠。

    周圍槍聲密集，子彈橫飛。

    顧折風端著搶，情不自禁回頭看了一眼，程遇穿著灰色迷彩，半蹲在地上，迷彩褲緊緊勾勒著她修長的腿型。

    她臉頰泛著劇烈運動之後的燥紅，她索性脫掉了外套，系在自己的腰間，露出了矯健而纖瘦的小臂。

    裡面穿的是緊身的軍綠色背心。

    體態性感。

    她正專注地拆卸子彈彈匣，將彈匣全部填充彈粉然後放在顧折風手邊，方便他隨時置換。

    她走近的時候，顧折風還能嗅到若有似乎的幽香，是女孩子的體香。

    顧折風心跳慢了半拍，他咕咕噥噥說：「這麼多人你不跟，偏偏跟著我。」

    程遇停下裝彈匣的手，說道：「小弟弟，很不幸咱倆抽籤抽到同隊，一個隊就倆人，你一輸出我一輔助，我不跟你，我跟誰去?」

    顧折風還嘟噥：「那你離我遠點。」

    程遇將彈匣扔給他，漫不經心道：「分開打也可以，只不過你一個狙手如果沒有輔助，丟人頭分分鐘吧。」

    顧折風哼了一聲，心說解釋就是掩飾。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耳邊傳來一聲炸響，敵方扔了個偽造的手雷過來，就落在倆人身側。

    程遇本能地撲過來護住己方輸出。

    漫天蓋地的彩色彈粉里，顧折風感覺天旋地轉，然而讓他暈頭的不是剛剛那一波偷襲，而是...

    他緩緩扭過頭，整張臉埋在兩個軟軟的大饅頭縫隙中，暖香滿懷，憋得他簡直喘不過氣來。

    他的臉從脹紅變成了醬紫。

    轟炸似乎還沒有停止，程遇將他腦袋按下去，盡職盡責地護住她的輸出不被橫飛的彈粉傷害，這是作為一個輔助必要時候上前擋刀的覺悟。

    周遭瀰漫的彈粉漸漸散去，程遇放開了顧折風，小心翼翼從堡壘頂端探出腦袋，拿起槍就是一陣激烈的橫掃。

    而顧折風整個人貼在牆邊，像是喘不過氣來，要被憋死了似的，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程遇。

    程遇擰眉，對他本人表示了質疑：「你特麼真的是國內最強狙擊手?怎麼看起來這麼弱，臥槽你還流鼻血，你流個雞毛鼻血啊!」

    於是在比賽結束隊員們回到營區集合的時候，程遇走在前面，而顧折風走在她的身後，因為沒有紙巾，便拿著程遇的絲巾捂著鼻子。

    任翔好奇問：「折風少年你被誰打了?」

    顧折風不吭聲，坐在邊上的生悶氣，滿絲巾都是嫣紅的鮮血。

    「流鼻血了，跟陸蔓蔓一掛的，肝火旺。」程遇回望四周，問道：「陸蔓蔓呢?」

    阿橫道：「她剛剛提前結束訓練，說要去超市採購。」

    「那隊長呢?」

    「隊長說擔心友方隊長走丟，所以自告奮勇保駕護航跟了去。」

    程遇笑了聲：「又不是兒童，走什麼丟。」

    ***

    彼時，商場日用品專區，友方隊長正站在一堆花哨的壁紙前，精挑細選。

    身邊的原修戴著黑色口罩，隨手拎起一卷粉粉嫩嫩的壁紙說：「這個，跟你的床單很搭。」

    陸蔓蔓撇嘴：「粉粉的，很悶。」

    原修微微一愣，放下手裡的壁紙，沉聲問：「你不喜歡這種?」

    說起這個事情，陸蔓蔓問原修：「床單什麼的，是俱樂部統一訂購嗎?」

    「嗯，是。」

    「那我的和程姐的不一樣吶。」

    「你那款是任翔選的。」原修面不改色說道：「我叫他不要選那款了，這傢伙說女孩子一定喜歡粉色。」

    「也不是所以女孩都喜歡粉色。」陸蔓蔓驚奇說：「咦，我以為任翔很了解女孩子。」

    原修輕咳一聲，問她：「你想要什麼顏色的壁紙。」

    「亮一點的比較好，喏，給你看我以前的房間。」陸蔓蔓掏出手機翻找圖片，遞給原修。

    陸蔓蔓以前的房間是間隔的條紋亮色壁紙，色調很銳，黑白條紋，牆上有時尚的歐美男星的海報，桌上擺放著手辦模型和極客耳麥。

    典型的美國女孩，簡約大方，愛憎分明。

    原修仔細觀察著房間的所有，一點一滴，都濃縮成了她生活的所有。

    原修發現自己還不夠了解她。

    他熟悉w的所有，戰術，思維，槍法意識...可現實中活生生的陸蔓蔓，他還不夠了解她。

    挑來選去，陸蔓蔓選了一款藍色的壁紙。

    推著購物車結帳的時候，陸蔓蔓突然想起什麼，撒丫子又跑回到貨架邊。

    日子快到了，要儲幾包衛生巾以備萬一。

    原修追上她的時候，發現她流連在女性衛生用品的貨架前，抬頭低頭，手裡拿著兩包不同品牌的衛生巾對比，艱難地閱讀上面的文字。

    原修頓住腳步，手揣兜里，站邊上等她。

    陸蔓蔓每次都在嘗試不同的品牌，不過目前還沒有找出用得特別舒適的牌子，當然過去在美國常用的產品這邊沒有。

    原修等了幾分鐘，見她還在挑選，嘴裡喃喃：「超熟睡，氣墊扇尾...扇尾什麼意思...」

    他走過去，問道：「需要翻譯麼?」

    「呃。」

    陸蔓蔓抬頭，迎上原修深邃的目光：「不，不用。」

    她隨手拿起一包扔購物車裡：「這個就好。」

    原修目光在架子上隨意溜達一圈，然後拿起一包蘇菲：「我也不大懂，不過我們家太后用這個，用了很多年，要試試麼?」

    「噢。」

    陸蔓蔓看著黑色包裝的衛生巾，鬼使神差的臉紅了一下子，然後又覺得自己真是太扭捏了，這沒什麼大不了。

    她將購物車裡的衛生巾重新放回架子上，然後接過了原修手裡的那一包，低聲說：「謝謝推薦，我試試。」

    陸蔓蔓推車要走，原修提醒：「那包是夜用加長，你不選幾個其他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