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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5:28 作者: 樊落
    「想一想奧卡姆剃刀原理,有時候真相就藏在最簡單的地方。」

    「可是他在跟你溝通的時候,一直在強調陳東與案子沒關係,如果你的心理催眠很厲害的話,應該可以引導他說出真相吧?」

    「弟弟,你這句話讓我無語以對。」

    張燕鐸苦笑著想什麼時候關琥也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這都要怪他調教有方啊。

    「王煜的確對我說了很多警方不知道的事實,這些話他沒有機會跟任何人說,所以無法忍住不說,但他又知道說出來結果會很糟糕,所以在講述的過程中儘量掩飾真相――利用心理催眠誘導對方的思想,這要建立在對方完全信任的前提下,比如我對你,但王煜並沒有十分信任我,他只是想找個宣洩的地方罷了,所以我的心理戰術無法對他完全生效。」

    聽了那個比喻,關琥心頭又是一跳,想問張燕鐸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自己進行催眠的,但又不敢問,只好集中精神說案子。

    「那他這麼顧忌陳東的事,也問接證明了陳東跟案子有關。」

    「是的,所以我們直接去找陳東就好了。」

    「找到他又怎樣、我們又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兇手。」

    「這就是我不想當警察的原因,什麼都要證據說話,沒證據難道就不能撒網了嗎?明明我們手裡就有個最好的魚餌――陳東只是個小混混,他就算行兇,最多是用刀,所以槍是哪來的?」

    「你的意思是槍可能是王律師的?」

    「王槐山負責的都是刑事案件,被威脅恐嚇大概是家常便飯,如果我是他的話,要每個房問都放一把槍才會安心。」

    「你才不需要,你徒手就能殺人了。」

    「弟弟,看到你這麼崇拜我,真讓我開心。」

    這不叫崇拜,這只是吐槽。

    關琥問:「所以你打算怎麼撒網?」

    「你什麼都不用管,等著吃現成的就好,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我幫你破了這案子,你要怎麼報答我?」

    哈,幫幫忙還談報答,關琥冷笑了,故意問:「以身相許怎麼樣?」

    「嗯,待我考慮一下。」

    「送上門的你還要考慮,你是不是傻!?」

    張燕鐸被他的反應逗樂了,伸手抓住他的手,笑道:「那不考慮,就你了。」

    那手掌很熱,握得也很緊,關琥有些不自在,想想剛才的話好像是在自薦枕席,他把張燕鐸的手甩開了。

    張燕鐸沒有繼續跟他拉扯,手放回方向盤上,正色說:「關琥你放心,我有分寸,我知道工作對你的重要性,不會妨礙到你。」

    原來他以為自己是在擔心工作,他要是真的在意工作,早就一腳把張燕鐸踹得遠遠的,還會放任他在這裡嘰嘰歪歪嗎?

    關琥氣得沒話說了,把頭撇去窗外,裝做看風景,結束了讓人不愉快的對話。

    轎車在沉默中行駛了半個小時,在一片很雜亂的巷口停下了。

    張燕鐸找了個空地停下車,順著街口走進去,關琥跟在後面,就見兩旁是一些賣雜貨的小鋪,沒有客人登門,店員們靠在門口聊天,看這些人的打扮,讓人懷疑這裡賣的是不是都是違禁品。

    走了一段路,張燕鐸在一間雜貨鋪前停下,那是個賣香精香料的店,一個戴著鼻釘、雙臂紋著紋身的男人靠在櫃檯上看電視,張燕鐸走進去,直接說:「我找陳東。」

    「這裡賣香料的,不負責找人。」

    男人的話剛說完,手腕就被張燕鐸攥住,他被壓在櫃檯上,手臂被用力往後擰,疼得嗷嗷叫起來。

    張燕鐸的速度太快了,關琥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他只好上前裝好人,說:「警察查案,你最好配合點,說陳東在哪裡。」

    「我哪知道?我又不認識什麼陳東!」

    「別把警察當傻子,我們得到線報,他在這裡進出過,他跟一件命案有關,你如果不說實話的話,到時被判包庇罪就得不償失了。」

    被他們兄弟倆一唱一和一咋呼,男人老實了,大聲說:「我說我說,你先鬆手。」

    張燕鐸鬆開了手,又順便把他揪起來,男人揉著被擰痛的手臂,嘟嚷道:「前兩天他來過,是來借錢的,操,我自己都沒錢花呢,哪有錢給他,就把他罵了一頓,讓他滾蛋了。」

    「他有沒有說為什麼要借錢?」

    「說了,他說在這邊混得不好,想去外地試試手氣,屁啊,看他那樣子就是嗑過藥的,我早就金盆洗手了,這裡做的可是正當生意,不跟嗑藥的人混的。」

    關琥看看張燕鐸,張燕鐸給他使了個眼色,兩人撇開他,順著樓梯上了二樓,男人跟在後面,說:「他真的不在這兒,你們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搜。」

    「謝謝配合,我們會隨便搜的。」

    關琥故意加重語氣說,他轉過頭,男人迅速把目光轉開了,這是心虛的表現,他心裡有底了,說:「你在下面待著,有事我們叫你。」

    男人不情願地下樓了,關琥跟張燕鐸上了二樓,在樓上轉了一圈。

    二樓很狹窄,一共有三個小房間,關琥走形式的挨個推開房門看了看,故意說:「好像真的不在。」

    張燕鐸用眼神跟他示意拐角的衣櫃,回道:「看來我們拿到的線索有誤,他兩天前來借錢,現在大概早就跑遠了。」

    「那要不先撒了暗中保護王煜的警察吧,疑犯已經跑路了,跟著王煜也沒用。」

    「也是,其他物證都不夠充分,就算提交上去,也會被檢察官打回來的,看來只能繼續找兇器了。」

    兩人邊說邊走下了樓,男人還在樓梯口探頭探腦,看到他們下來,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又主動詢問他們要不要喝水,張燕鐸拒絕了,帶著關琥從鋪子裡出來。

    兩人走出小巷,看看周圍沒人,關琥伸出手,張燕鐸跟他拍了下掌,說:「跟弟弟搭檔就是好,連劇本都不用對。」

    「也不看看我認識你多久了張燕鐸。」

    「嗯哼,現在漁網撒了,就等他上鉤了。」

    「你確定他上鉤?」

    「相信我,畢竟我是心理醫生。」

    就因為太相信這傢伙,所以現在他才會傻乎乎的被吃掉,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人吧。

    關琥在心裡自嘲著,跟隨張燕鐸上了車,車開出去不多一會兒,張燕鐸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接聽,關琥在旁邊聽著,像是有患者登門,秘書小姐讓他回診所。

    所以等張燕鐸結束通話,他馬上說:「你先回去做事吧,不用管我,我另外打車。」

    「沒事,是個小孩子在鬧彆扭,好好的學不上,硬要參加什麼飛車隊,所以被他媽押著來看病。」

    「媽媽擔心孩子可以理解,你就在前面停車就行了。」

    關琥指指前面的街口,張燕鐸像是沒聽到,直接開過去了,關琥只好再次提醒。「張燕鐸!」

    「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下,晚上才有精神盯梢。」

    「我沒事。」

    「我是醫生,聽我的,王家現在有人盯著,也不差你一個,別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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