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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5:21 作者: 樊落
    對方似乎沒想到他會主動攻擊,最前頭的男人被踹中小腹,痛得彎腰倒在了地上,其他人急忙聯手攻擊,不過舒清河出招快而狠厲,沒幾下就把他們都撂倒在地,跑到旁邊牆上的火警鈴裝置前,正要按下去,有個黑衣男人從廂型車上跳下來,手抬起,一隻黑洞洞的槍管對準他的眉心。

    男人什麼都沒說,因為他的舉動就是最好的說明,舒清河看到他,瞳仁猛地縮緊,收回了手,那幾個被打倒的人陸續爬起來,上前按住他,男人擺擺手,示意他們把舒清河壓去車上,舒清河在經過他身邊時,看到他的槍已經放了下來。

    這是個很好的攻擊機會,兩人靠得很近,他可以斷定這種近距離男人的手槍起不到任何作用,正想動手,突然看到邵燕黎從車道前面跑了過來,生怕他受牽連,舒清河馬上放棄了攻擊,順從地任由壯漢把自己壓進了車裡。

    「清河!」

    廂型車斜停在道邊,實在太顯眼了,邵燕黎的視力又很好,當看到舒清河被幾個人推上車,他急忙沖了過來,綁匪不敢久留,還沒關好門,就急忙吩咐司機開車,誰知邵燕黎已經追上來了,一個前躍,抓住了廂型車的門框。

    廂型車向前迅速開動,在車道上劃了個大大的S字,想把邵燕黎甩出去,可惜邵燕黎臂力很好,不僅沒被甩掉,反而探手抓住了門旁的扶手,眼看車馬上就要跑出停車場,到了普通車道,這種劫持會更加顯眼,黑衣男人立刻抬起槍對準他,喝道:「鬆手!」

    舒清河沒被劫匪嚇到,倒被邵燕黎這不要命的舉動嚇到了,生怕綁匪開槍,急忙揮拳擊開左右壓制自己的人,順勢撞開槍口,對無視廂型車搖擺仍奮力往車上爬的邵燕黎吼道:「快鬆手!」

    到了馬路上,廂型車就不可能是這種車速了,到時邵燕黎就算想鬆手都沒機會,看到邵燕黎這不要命的做法,他又氣又急,真想說這種小綁架他根本沒放在眼裡,比起這個,他更怕的是邵燕黎受傷啊。

    可是危急關頭根本不容舒清河有說話的機會,廂型車已經開出了地下停車場,為了擺脫邵燕黎,突然加快速度猛地一個甩尾,邵燕黎被甩得飄了起來,停車場門旁是水泥石柱,眼看著他腰身以下就要撞上石柱,舒清河急忙一個前撲,拉住他的雙臂,向車裡猛地一帶,將他帶進了車裡,車門被慣力帶動,向後撞去自動關上了,與此同時,車以飛快的速度衝進了車道。

    短短几分鐘,對綁匪和被綁架的人來說,卻是個非常漫長的時間,舒清河無視頂在自己頭上的手槍,拉起邵燕黎,緊張地問:「你有沒有受傷?」

    邵燕黎沒受傷,除了剛才拼力上車時雙手有幾處輕微摩擦外,見舒清河也沒事,他放了心,反問:「他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你?」

    舒清河被他老神在在的反應弄得火大,一拳頭擂過去,罵道:「你豬腦嗎?知道是綁架還追上來?」

    拳頭頂在邵燕黎心口,架勢很兇猛,但他完全沒感覺到著力點,看到眼前的人秀眉高挑,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他立刻會意過來,急忙接住又揮到面前的拳頭,叫:「阿翩?」

    阿翩氣鼓鼓地把頭轉到了一邊,不去理他,其他人也沒給他們再交流的機會,一個押住一個,把他們隔開,邵燕黎很怕他們會因為自己的魯莽遷怒阿翩,急忙叫道:「你們要多少錢?報一個價,我給就是。」

    車開遠了,風波暫時告一段落,黑衣男人鬆了口氣,坐到中間一排的座位上,聽到邵燕黎的問話,他覺得很好笑,槍柄繞在食指上轉了一圈,插回腰間,笑吟吟地問:「喔?那你覺得他值多少錢?」

    一句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除了司機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邵燕黎身上,阿翩也轉頭看他,黑漆漆的眼瞳里透著感興趣的光芒,無意中成了焦點,邵燕黎自己也很驚訝,愣了一下,說:「我所有的家產,行不行?」

    「你豬頭啊!」阿翩也愣了,隨即一腳踹過來,罵道:「你一個寫色情小說的死宅有什麼錢?你贖得起我嗎?你們快把他丟下去,讓他去取錢!」

    最後一句話是對黑衣男人說的,可惜男人完全沒聽他的指派,伸手輕輕撣了下褶皺的衣服下擺,微笑說:「如果暢銷作家沒錢,那真不知道怎樣才算有錢了。」

    聽了這話,阿翩瞳色愈發深暗,男人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大家按住他,一張手帕用力按在他的口鼻上,他奮力掙扎,邵燕黎見他們欺負阿翩,急得想過去救他,但隨即也被手帕捂住,強烈的乙醚氣味衝來,他的意識瞬間陷入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邵燕黎的神智慢慢轉回,搖搖有些昏沉的頭,睜開眼,發現自己手腳被反綁住,四周很靜,光線從不遠處緊閉的大門門fèng里she進來,證明現在已是清晨,空氣中瀰漫著灰塵氣味,看上去這裡像是很久不用的廢棄房屋。

    「醒了,笨笨?」

    身邊傳來清亮的叫聲,邵燕黎急忙轉頭,看到阿翩跟他一樣,被綁在後面的柵欄上,繩子捆得很緊,雖然兩人並肩被綁,但他別想藉此優勢幫對方解繩索。

    「你怎麼樣?」

    「至少比你好。」阿翩靠著身後的柵欄,用被綁的雙腿很無聊地蹭著地面,隨口說。

    看出他不高興,邵燕黎小心翼翼問:「你醒很久了?」

    「不算久,在你醒的兩小時前。」

    阿翩的雙腿從腳踝到膝蓋都被繩索綁住,除了無聊地蹭地面外什麼都做不了,這讓他更鬱悶,不過看到邵燕黎醒了,總算放下了心,嘟囔道:「我怎麼會看上這種笨蛋,有爬車的時間,為什麼不去報警,反而自動送上門?」

    「上次你被綁架我沒在身邊,所以這次一定要陪!」

    聲音不大,卻每個字都咬得分外清晰,就像邵燕黎這個人,不管做任何事,都一板一眼,不會有半點含糊,阿翩一愣,鬱結的表情淡下了,眉眼微微彎起,笑了起來。

    「陪陪陪。」他說:「人家陪酒陪客還有錢拿,你倒好,贖金還要另算人頭份。」

    「那我倒賠好不好?」

    那倒不用,如果邵燕黎真被綁票,他也甘心拿出全部家當來贖人的。

    想到邵燕黎為了陪他,拼死也要上車,阿翩眼瞳里笑意更深,原本被綁架的鬱悶一掃而空,努力往他身邊湊湊,說:「親我。」

    「欸?」邵燕黎一臉詫異地看他。

    阿翩在性事上比清河主動得多,但再熱情也要分地點場合吧,這個時候考慮怎樣跑路才是正題不是嗎?

    「真是色情狂,這種時候還想那些事。」阿翩不悅地看他,側過頭,說:「親我的耳垂,把鑽石弄下來。」

    鑽石耳釘在晨曦薄光中輕輕閃過光亮,邵燕黎立刻明白過來,鑽石剛硬,只要花些時間,割斷繩索不是難事,他說:「怎麼不早叫醒我?」

    「因為你睡得叫不醒啊。」

    其實是他不捨得去叫醒,綁架嘛,對他來說又不是第一次了,在知道對方的身分後,他就更不擔心了,想要跑走只是不甘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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