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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5:21 作者: 樊落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邵燕黎不是個迷信的人,但這番話帶著一語成讖的不吉,讓他立刻惱了,吼道:「好了,我什麼都不問了,我不問了行不行,小祖宗!」
他承認他很想聽到告白,但這告白太驚悚了,他只是想多知道些有關阿翩的事情,怎麼話題被阿翩搞得這麼沉重?母親早逝,讓邵燕黎對生死之類的話題都很忌諱,不過他吼完後馬上就看到阿翩眼睛亮了起來,雖然表情不變,但眼眸里明顯透出歡快的色彩,而且很快暈染開,讓那對眼瞳變得更加閃亮。
「這是你說的喔,阿宅,你不可以再問,否則就是犯規。」
阿翩笑嘻嘻跳下了床,在邵燕黎發火之前跑出了臥室,那飛快速度讓邵燕黎以為自己看到了小狐狸,狐狸尾巴還在屁股後面甩啊甩,為計謀得逞而自鳴得意。
又被耍了,邵燕黎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承認自己敗了,阿翩一句話就戳到了他的軟肋,讓他再問不下去。
那就……以後有時間再慢慢問吧。
阿翩個性雖然跳脫,但家事廚藝都很好,早飯熬了一大鍋香香的香菇雞丁粥,還有火腿麵包煎蛋,又榨了蘋果汁,看到邵燕黎過來,他很殷勤地把椅子拉開,請他落座。
看在阿翩很乖巧的分上,邵燕黎忽略了他剛才的欺騙行為,不過還是交代他不可以再抽菸嗑藥混酒吧,阿翩點頭如搗蒜,二話不說全部同意。
吃完飯阿翩又主動收拾廚房,一切都表現得很優,邵燕黎也沒再多問他離家出走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既然還喜歡他,想跟他認真交往,斤斤計較沒意思。
邵燕黎來到書房,書房還保持昨晚兩人爭吵時的狀態,紙鈔胡亂攤在桌上,阿翩帶來的背包扔在一邊,邵燕黎把錢收拾好,又撿起背包,裡面錢款和物品一樣不少,放金表的包裝盒連打都沒打開,保持封貼的狀態,那是邵燕黎的收藏,還沒戴過就被阿翩洗劫去了,現在又完璧歸趙,讓他哭笑不得。
看阿翩的舉動不像是缺錢,倒更像是爭吵後的負氣離家出走,這個推想讓邵燕黎突然感到很生氣,甚至有些嫉妒,吵架就吵架,他居然去混酒吧玩女人,昨晚自己輕易就原諒實在太便宜他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總算雨過天晴了,心情在經歷了兩個多星期的低谷狀態後終於回到了正常軌道,邵燕黎很快就把接的文檔全部翻譯完了,幫雜誌社寫的短篇約稿也搞定後,看看到了中午,他出來準備午餐。
外面很靜,邵燕黎以為阿翩出去了,到了客廳才發現他蜷在沙發上睡著了,蜷的很圓,像玩累了正在補眠的貓崽,房間很乾淨,帶著打掃過的清亮,陽台窗戶開著,堆積了一個星期的衣服都洗好了,涼在外面,陽光透過衣服間的fèng隙灑進來,照在阿翩身上,像覆了層暖被,他的頭微微垂著,左耳垂上的耳釘隨著呼吸閃爍著淡綠色的光芒。
看來這傢伙是累著了,晚上被自己折騰到半夜,又早起做飯,還收拾房間,看著阿翩睡覺時的憨態,邵燕黎忍不住過去揉揉他的頭髮,心想他也不要求阿翩這麼勤快,只要他不鬧失蹤玩心情蹦極就行了。
邵燕黎做了午飯,飯做好後,阿翩也醒了,乖乖幫他把飯菜擺上桌,吃飯時阿翩坐在朝陽的地方,祖母綠耳釘隨著他的動作一閃一閃的,邵燕黎的心被閃得有些亂,他記得那晚舒清河戴上耳釘笑問自己的模樣,也是這般的乖巧。
「怎麼樣?」發覺邵燕黎注意到自己的耳釘,阿翩伸手摸了摸,說:「我在抽屜里發現的,是送給我的對不對?」
「呃……對。」
其實,確切地說,他是準備送給阿翩,但後來第一個戴的人卻是舒清河,舒清河戴著很好看,有著跟阿翩相同的美感,雖然邵燕黎最後拒絕了他,但想起在健身房他表現出的失落,邵燕黎又覺得很抱歉……
不,也不能說是抱歉,而是種在意,因為傷害了對方而留下的在意。
阿翩誤會他的遲疑,問:「是不是我不該隨便動你的東西?你其實是送給別人的?」
「又說傻話。」邵燕黎回過神,笑道:「祖母綠是五月的誕生石,我身邊除了你,還有誰是五月出生的?」
「我才不是五月,我是四月的,鑽石!」見邵燕黎沒有不開心,阿翩氣勢立刻回來了,說:「你買錯了,道歉還能買錯東西,真糟糕,下次記得買鑽石給我喔!」
邵燕黎一愣,好像哪裡有不對,但正在被阿翩瞪眼,他沒去多想,笑道:「我會記得下次買鑽石,最好是每個月買一次誕生石就完全沒問題了。」
阿翩笑了,點頭:「算你聰明。」
吃完飯,阿翩收拾了飯桌,邵燕黎去書房做事,沒過多久,阿翩踮著腳走進來,邵燕黎轉過頭,見阿翩從書架里拿出一本書,對他屈起食指,做了個OK的手勢,很小聲地說:「慢慢寫,我去看書,不打擾你,不過你要記得告訴我最新的劇情啊。」
阿翩拿著書跑出去了,邵燕黎又轉頭看電腦里的文檔,其實文章結尾他已經想好了,不過劇情有幾個方案,他不確定哪一個才是最恰當的,這時候最好是找個人聊一下,可惜小丁太聒噪,阿翩心性不定,邵燕黎想起上次跟舒清河聊劇情聊得很開心,他又是警察,在探案方面會有一些獨到的見解,可是現在卻不適合去找他聊天。
邵燕黎嘆了口氣,決定先把文章放放,改為查閱搜集來的背景資料,反正檔期又不緊,慢慢來吧。
第05章
阿翩的回家給邵燕黎在工作中帶來了很大動力,但其他方面就有待商榷了,就比如他回來後,邵燕黎晨跑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非常不定時,不過小別勝新婚,兩個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親熱後賴床是正常現象,尤其是阿翩這次回來乖了很多,沒再像以前那樣亂發脾氣,還主動幫他打理家務,洗澡也不避諱他了,這讓邵燕黎很滿意,他本來還以為阿翩是三分鐘熱度,撐不了多久,不過轉眼一星期過去了,阿翩還跟剛回來時一樣,除了有一次在親熱後跟他稍微提過晚上想出去上班,但看到他臉色不好,就立刻打住了話題,再沒提這件事。
周五下午,邵燕黎去醫院看小丁,回來時順便買了晚飯,途中給阿翩打電話,想告訴他晚上不用做飯了,可是電話打了很多遍都是忙音,他有些擔心,匆匆趕回家,開門後聽到裡面有說話聲,阿翩正在講電話,像是說得不投機,聲音很響亮,連他進來都沒聽到。
「到底要我說多少次?老子不做了,那份工作誰愛做誰做……你威脅我啊,好啊,儘管放馬過來,捅破就捅破,看最後誰死得更難看!」
對面沉默了一下,隨即很冷靜地說了幾句話,阿翩聽得惱火,抬腿踹了茶几一腳,正要爆粗口,一抬頭,看到對面玻璃窗上映出的身影,他急忙轉過頭,在發現是邵燕黎後,表情緩和下來,對電話那邊說:「我情人回來了,我不想再跟你談,別再打擾我,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