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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這也是沒話找話，結果我這麼一說，喬楠居然給笑了，在那說我：「我怎麼會都不記得了，不然我怎麼知道自己叫喬楠。」

    我靠，他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我算明白了，我腦子是真好不使，怪不得我姐總說我腦袋是木頭做的，一點彎不轉呢。

    說話的時候，我聽著喬楠這小子的嗓子比我可好多了，起碼不是那麼沙啞。

    想來也是，我被他拿槍指著腦袋那通的跑，能不沙啞嗎我。

    一想起那個來，我就有點來氣了，在那問他：「那你都記得什麼了，說出來聽聽？」

    「說什麼呢，我那些也沒什麼啊，別人過什麼日子我也過什麼日子，你呢，我不記得你了，你不介紹下嗎？」

    我靠，反過來套我消息了。

    柳恆估計在那偷樂呢，此時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說：「現在不流行做了好事不留名那套了，你就說了吧，沒準還能收到表揚信呢。」

    說就說，我也不是賭氣，我只是覺著說了能怎麼樣啊，反正最後我也是給這些人一鍋端到警察局去。

    我就給喬楠大概的介紹了下自己，我說：「我就一小保安，叫王啟文。」

    喬楠聽後嗯了聲又問道：「那咱們怎麼認識的？」

    我一聽他問我這個，就有點蒙住了，還真不知道怎麼給他說，就在那有點支支吾吾的。

    喬楠看了我這個樣子居然也不懷疑，只是此時已經翻身對著我了，那雙眼睛大半夜的看上去亮晶晶的，看的我直發毛。

    我也實在是編不出瞎話來，索性就說了些模稜兩可的話：「怎麼認識的就不好說了，反正都是你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沒做啥對不起你的。」

    我這個話說的他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也沒再問什麼。

    我才發現這個小子看上去反應慢，其實是為了謹慎起見，其實人腦袋一點不笨。

    弄到最後我話也不敢說了，覺也不敢睡，這要熬到明天早上我得什麼模樣啊。

    我正發愁呢，柳恆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我跟他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在那給我出了個主意，他說：「你可真是沒用到家了，這不正是個機會試探他嗎？」

    我心裡奇怪，就在那問柳恆：「試探，怎麼試探？」

    我自然知道柳恆說的是試探這喬楠是不是裝瘋賣傻。

    就聽柳恆在那又給我出了個餿的不能再餿的主意，他說：「你就說你是他愛人，你看他有印象不。」

    我立馬就怒了，「你怎麼見誰都是情啊愛的，再說了你是同性戀別人就都得是同性戀啊，咱們別整這些噁心的行不，你是不是還打算我撲上去摸他兩下看看他反應是不？」

    看來我還真猜對了，我這麼一說柳恆就在那小聲嘀咕了句：「你也得看看自己的本事啊，你也就裝裝這個象……」

    我沒理柳恆那茬，反正我是不能再上他的套了，既然也沒別的辦法，我就想起我媽給我找人算過的那褂了，算褂的人說我是這個人啊屬於傻人有傻福氣的那種。

    之前遇到放炮仗的我不也是躲過去了嗎，既然大難不死肯定就有後福啊，再說我也沒幹過啥傷天害理的事，這麼一想我也就大著膽子呼呼的睡了起來。

    原本還以為睡不太好呢，沒想到這麼一睡還真睡實著了，第二天還是喬楠給我推醒的。

    這一醒可好，再動起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肌肉不疼的，真是勞累過度了。

    喬楠看我在那呲牙咧嘴的，就笑了笑說：「要我幫你揉下嗎？」

    我剛醒過來，所以腦子反應有點慢，還處在他拿槍頂我腦袋那個狀態呢，聽他這麼一說，真就跟做了個夢似的，可很快我就想起怎麼回事了。

    忙睜大眼睛看看他，不管他是不是裝的，不過現在看這小子倒還真象個好人。

    他這個時候是坐我身邊的，反正都是黃土地，他腿也不好使，這麼坐著倒也不算什麼。

    我既然醒了就忙站起來，知道他腿不好使，我就想拉他一把。

    結果他忙搖頭說：「不吃點東西嗎？」

    我怎麼覺著他這個話說的那麼順呢，就跟我該他似的，可那個表情吧又看著挺謙遜的，我就估摸著是這小子平時肯定挺能使喚人的。

    不過他這態度看著倒還過得去，我也就沒啥脾氣的起來到處找了一圈，越往城裡走野菜越是難找，那種東西你提前挖了，也不好放也不好拿的，所以每次都得是現找。

    找了幾次後，我也算是有經驗了，就是那種東西手拔的多了手就會疼,再加上我手心在嘣出去的時候被玻璃扎過，雖然我每次拔的時候都注意，可碰個一下半下的還是避免不了。

    喬楠看見了，就把腿上的破布條撕了塊給我，讓我墊著點手心。

    我接過破布條的時候感激的對喬楠道了聲謝，弄的柳恆一個勁的在我腦袋上嘀咕我被一個破布條就收買了。

    我說：「話不能那麼說，這個事一碼歸一碼。」

    其實我心裡想的是，你們的事是歸政府管的，既然這麼想好了，其他的我自然都要照著人情世故走不是。

    我找了一圈，發現附近能吃的實在不多，那種野菜吧，太嫩的拔了就散了，太老了吃到嘴巴里又跟嚼木頭棍似的，所以還不能看見就拔，得挑挑揀揀的。

    好不容易拔了一捧，雖說東西不多，可我還得給喬楠分一半，這都怪我媽從小到大教訓我別吃獨食，說男的吃嘴讓人看不起，什麼有吃的記得招呼招呼別人，也混個好人緣什麼的，所以我自小手裡有什麼吃的都會跟人分著吃。

    到了這個份上，喬楠又是個笑臉迎人，我也就很自然的每次都跟他平分。

    其實我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還受那沒必要受的罪。

    這些東西都進我嘴裡也不見得能飽。

    柳恆趁我吃東西的時候，就又來他那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論調了，我一聽這個就有點鬱悶，我說：「柳恆你都已經死透了的人，就不能積點德啊？」

    沒想到柳恆聽後給笑了，就是笑的挺滲人的，他對我說：「我就是太捨不得了，所以才會失去一切，如果當初我能更自私一點，我也就不會死了。」

    第22章

    我真有心問問柳恆，可我實在是怕了這小子的那個磨叨勁，我就沒敢接話頭。

    幸好喬楠那吃的很快，吃完還挺要乾淨的把從口袋裡掏出個手絹來擦了擦手，我因為離的近所以看的很仔細。

    他怕把手絹整個弄髒了，擦手的時候只用了其中的一個角。

    這個動作要是女的做，肯定挺秀氣好看的，可眼看著是個爺們幹這個，我就倒胃口了。

    估計我這麼盯著喬楠看，讓喬楠覺出來了，還以為我要用他的手絹呢，還拿著問了問我。

    我忙搖頭給拒絕了，有心讓他瞧瞧啥是真的爺們，就把把手上那些都蹭褲子上了。

    稍微歇了下後，就要接著走了。

    這才我們倆都不好受，我身上疼成那樣，他估計還要比我多個更字，再說有些傷昨天還不顯得什麼，過了一夜後，很多地方都又腫又青的。

    就連我身上都有，更何況他了。

    昨天他也就是臉看著血糊點，現在看都成豬頭了，偏他還總給我個笑臉什麼的，弄的我好幾次差點沒笑出來。

    就這麼玩命走著的時候，輪胎印就已經沒之前看的那麼清楚了。

    我懷疑是這塊的土比較硬，再加上風再一刮，弄的印記就跟消失了一樣。

    雖然勉強走了幾步，可越到後邊越困難，基本是走兩步猜三步的那麼湊合。

    我也是怕弄錯了白走了冤枉路，自己弄不清楚的時候就會對喬楠說一聲，讓他先停下來歇下，等我重新找到印記了再給他打個手勢讓他過去。

    我這麼一做，少不了柳恆又在那教育我了一派，說我好心也不會有好報的。

    我回了他一句：「我說我做事就憑自己高興就成，我又沒想過別的。」

    柳恆這才不吭聲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雖然走著艱難，可終歸是跟烏龜似的那麼往前挪著。

    也是天不絕我，這麼連蒙帶猜的走了一段後，就看見不遠的地方有片麥子地，這塊地一看就是有人管的那種，我這個高興啊，忙回頭看了喬楠一眼。

    喬楠也顯得挺高興的，估計很快就能見著人了。

    我忙給喬楠說了聲，就想四下看看。

    就這麼找的時候，就看見有幾個中年婦女拿著些農具走過來了。

    我也顧不上自己那狼狽樣了就跑過去跟她們要水呢。

    果然我這個模樣給人嚇一跳，我沒敢給她們說太多，只說是遇到車禍了，手機還給壞了，所以走過來的。

    農村人都特別樸實，看見我這個樣真就以為我說的是實話了，連著喬楠都被他們招呼著進了村。

    有人給拿了個水桶，還沒拿來碗呢，我就直接把頭伸進去喝了。

    喝了幾大口後，我才覺出不好意思來了，忙抬頭問喬楠要不要喝。

    喬楠也沒講究，也跟我似的不等那碗了，就直接把頭伸進去喝了幾口。

    看的村里人都笑了。

    喬楠喝好後，就來事了，問周圍的人有手機沒有。

    我一聽著話心裡就打了鼓了，本還盼著這個地方的人窮沒有呢。

    結果喬楠剛問了，就有個小伙子給遞了個手機。

    喬楠這個時候反應可不慢了，忙讓那小伙把手機上的卡拆下來，原來他那個破手機他還沒扔呢。

    他從上面把自己的卡也弄下來，插小伙那手機上，就開始撥號。

    我當時心都提嗓子眼裡了，一個勁的在那想壞了壞了。

    可著急也沒用了，喬楠自己都說了的，他不是什麼都忘記了的，就算現在不打一會兒也得打。

    我倒不是太怕他打電話，問題是現在只能他打，我打不了啊，他能當人面給自己的朋友啊親屬的說自己在哪幹嗎呢，可我能當著這些人的面報警嗎？

    我就在嘀咕上了。

    就見他在那拿著手機撥了一回又一回，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我原本還緊張呢，一看他這個樣子，我就樂了，難道他摔的太恨，連那個卡都摔壞了？

    我這個高興啊，估計臉上都露出來了。

    喬楠看了看我，我忙低頭裝著啥都不清楚的樣子，就聽他嘆了口氣說：「我卡摔壞了，你有什麼人要聯繫的嗎？」

    我就想聯繫下警察，問題是我不能當著他的面聯繫啊。

    我剛這麼想，就聽喬楠說：「如果沒有要聯繫的，我就報警了。」

    乍一聽，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在那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當下我嘴張的都能塞鴨蛋了，大爺的，那不應該是我做的嗎？

    再說他不是壞人啊？他不怕警察啊？

    我都給懵了。

    隨後就聽他對那個遞手機的小伙子說：「能把你卡給我用下嗎，我得報下警。」

    說話的時候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都愣了，心說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能作賊的喊了捉賊吧，他看我這眼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難道覺著我有事瞞他，所以警告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