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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3:55 作者: 金大
    那孩子跑的舌頭都出來了,居然還有功夫回我一句:「我他媽認識路嗎,不跟你跑我知道跑哪啊?」

    我靠有這麼占便宜的啊,跑路都要跟著。

    我也顧不上他了,氣雖氣,可跑起來一點不含糊。

    不過還別說,我們這通狂奔還真把那幫人給甩開了。

    等一安全了,我就覺著腳下不舒服了。

    我鞋子還在剛那地上躺著呢。

    那孩子沒我能跑,已經坐在地上跟狗似的喘氣了。

    我看了他就氣不打一出來,心說要不是他我能這麼倒霉。

    我就走過去打量了打量他腳下的鞋子,忙說:「把你鞋子脫了給我。」

    那鳥人斜眼瞧了瞧我,嘴一撇就說:「憑什麼啊。」

    不光說還做勢就要站起來要走。

    我忙給他攔下,我說:「什麼憑什麼不憑什麼啊,你不搶我車子我把鞋丟出去。」

    他聽了就給笑了,眼睛跟鉤子似的那麼掃聽我,看的我直各應。

    就聽他賤西西的說:「鞋子我是不會給你的,我也崩子沒有,大不了讓你睡一覺,你看成不?」

    我靠,氣的我直說:「老子不好你這口,你哪的有家長沒有,我非得給你家長說說。」

    他聽了更是露出個無所謂的笑來,聳肩說:「我爸媽早死了,我現在是四海為家到處流浪,唯一的東西就是身份證,你要就拿去當抵押。」

    說著就從兜子裡找了個身份證給我。

    我是做哪行的啊,什麼證件沒見過,那玩意到手一看就是假的。

    我忙說:「你太歲頭上動土是吧?就這麼個東西,我十塊錢能買一搭。」

    他聽了也不惱,在那依舊賤呼呼的,還調侃我說:「真的啊,那我給你十塊你給我一搭白。」

    我這還想說點什麼,我腦袋上的那個柳恆就插嘴了,在那提醒我說:「跟他計較什麼,還是回去看看你車子吧,別讓人推走了。」

    這話雖然對,可我也不敢現在就回去啊,萬一人在那堵著我呢。

    我就有點猶豫,腦子這麼一想事,腳下就沒留神。

    本來就是穿了薄襪子的腳,不知道怎麼的就給踩在碎酒瓶子上了。

    覺出疼來了,也給我扎流血了。

    真他媽是火上澆油。

    我這個鬱悶。

    幸好那黃毛小子還有點人性,看見我流血了,居然知道跑過來扶我一把,給我扶在馬路牙子那。

    我就坐下來,走是不敢了,我就開始惦記上我那車了,在那忍不住嘆了口氣,跟著抱怨了一句車子的事。

    那小子雖然看著不象個好人,可聽我這麼說,居然就說他會幫我把車子推回來的。

    說完就要去找車子。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反正我現在也跑不動了,只能在那等著,索性就先信他的。

    只是等的時候沒什麼意思,我就拿這個話問柳恆,柳恆說他不知道,他還說他要是有識人的眼,也就不會落到這步了。

    這個話說他又感慨了起來,跟著在那長吁短嘆的。

    我耐著性子聽柳恆在那絮叨了十分鐘,看了眼巷子口,那黃毛連影子都沒有。

    估計真是胡弄我呢,想到這我多少有點失望,就忍著疼站了起來。

    準備攔個計程車回家。

    結果這個路太偏,我走了好幾步也沒看見一個車。

    我就有點著急,不知道該自己這個腳能不能堅持走。

    正氣悶呢,我就聽見一個似有似無的車鈴當聲,漸漸的似乎是走進機了。

    我回過頭去,不是很肯定的看見了那個黃毛小子。

    一臉燦爛的在那騎著我那大破車就來了。

    騎到我身邊的時候,就叉開腿坐在車座上,咧嘴露出一口的大白牙來,說:「上來吧,我送你回家。」

    我這個意外,真沒想到他能幫我把車找回來。

    我就坐上車後架,這小子騎車還算穩當,遇到顛的地方也知道提前說一聲,就是說的那忒不讓人愛聽,一個勁的給我推銷他那屁股,先是給我打八折之後是半價,看我怎麼都不答應,居然變成管吃管住就成。

    我說你別想了,我不好男的。

    他大概是太吃驚了,居然就把車給停下了,在那皺著眉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肯定是納悶,因為紅夜那個地方,一般正經人都不去。

    我也是悶不住事的人,見他這麼看我,索性就給他把我去紅夜的原因給說了,告訴他說我去那完全是因為我姐的幸福。

    沒想到他一聽見就來精神了,在那直嚷嚷,「這個事你直接找我不就行了,我這個城裡一半的GAY我都認識,要真是在紅夜混的人,打我眼前一過我就認識,要不這麼辦吧,我當你姐的面幫你指認他,可你得給我點好處……」

    我沒想到還能這麼辦,就有點猶豫,因為這個孩子怎麼看都不是正經人,要給他領我姐那去,我也怕招惹了別的麻煩,就跟柳恆商量了下。

    柳恆對之前出了那個紅夜的辦法,原本還受我埋怨呢,此時聽我徵求他的意見,就來了個滑頭,居然說:「這個我說不好,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我沒敢一下給人說好了,就說我先考慮著,結果這一考慮倒好,當下讓那黃毛給我要去五十的考慮費。

    那小子接過去錢還用力的親了口,我這麼邋遢的都看不下去了,直說:「別親了,錢上都是細菌。」

    他居然回我一句:「你事可真多,怎麼跟我媽似的。」

    大概是賺到我錢了,他話也出奇的多,我這麼久以來都是聽柳恆在那說那些事,此時難得遇到個他們圈裡人,我就抱著試下的心理,問了問這小子知不知道方翰的事。

    那小子居然還知道不少,在那就給我說開了,說什麼方翰可闊了,每次去紅夜都是大排場,前前後後的跟著不少人,而且方翰還特別喜歡賭,經常到處賭錢,一賭就好幾十萬的。

    我耐著性子聽,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柳恆居然奇異的也沒插嘴。

    我趁黃毛說的差不多了,就在那插嘴問了句,知不知道方翰身邊的柳恆。

    第8章

    我問的時候還心裡沒底呢,結果黃毛一聽說柳恆的名字說的更帶勁了。

    「我靠,那人誰不知道啊,方翰最蜜的那個小情,方翰給他花的錢可海了去了,就剛咱們去的那個紅夜裡就有那個柳恆的股,不過我聽說,後來方翰要洗白的時候,讓柳恆把裡面的錢都抽出來了,對了,就新古董街開的最大最闊的那個珍寶軒,就是柳恆開的,裡面玉器奇石火柴盒啥都有,不光咱們市,就連周圍的人都知道那,那是相當的有名,最近幾年能叫出名堂的大部分都去他那了……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倆人給鬧翻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聽的我都冒了汗了,我的個神啊,原來我腦袋上那位還是個大老闆呢。

    我就有點坐不住了,在後車架上挪了挪屁股,忍不住的追問黃毛,「那你知道為什麼鬧翻的嗎?是不是因為方翰外面有人了?」

    黃毛不愣著腦袋說:「我哪知道,就剛那些也都是聽說的,我這種人跟人差著十萬八千里呢,不過你問這個幹嗎,你又不是同志?」

    我忙掩飾著說:「就是問問。」話一出口,我忽然想起這不正是個機會嗎,我乾脆也不掩飾了,索性就對那小黃毛說:「我就給你說了吧,我就在方翰那個盛世里打工,前段時間我們那不是跳了一位嗎,就是那個柳恆,所以我才好奇的。」

    黃毛聽我這麼說,也沒多麼驚訝,其實對他來說,這個反應實在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就聽他不是太在意的說:「GYA就這樣,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鬧翻了也就鬧翻了,說起來那個方翰跟柳恆還算是長久的,就我上一個,跟我好了還沒三天呢,就給我蹬了,不然我也不能分文沒有的混日子。」

    就這麼說著話,黃毛就給我送樓下了。

    我看到了地方,自然是要下車然後要回我的車的。

    結果那黃毛倒好,小身手還挺利索,一看我下了車子,嗖的一下就把車給我騎遠了。

    只是離開的時候喊給了我個手機號,讓我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我忙掏出手機記了下來。

    再回去的時候,我媽看見我這麼晚回去,就問我去哪了。

    幸好老太太沒低頭看人腳的毛病,不然准得發現我光著腳呢。

    我好說歹說給老太太胡弄進去。

    把門一關,我就開始審問起柳恆了。

    我在腦子裡問他:「我說你可以啊,居然屁都不說,成天擺活自己被人給玩弄了,原來方大老闆玩你那麼下本啊,又給你開買賣又給你投資的。」

    我說了好幾句,那個柳恆也不急也不惱,只在那慢慢的開口:「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是很好過,可他為我做的那些並不那麼單純……」

    我一聽就覺著裡面是不是有事,可這個柳恆屬葫蘆的,說話只說一半。

    我就有點著急忙讓他繼續,可柳恆說什麼都不肯說了,還告訴我說,哪怕是分開了,哪怕翰翰對他做最多的壞事,他也不能對不起翰翰。

    我聽了都氣的恨不得拍自己腦袋。

    不過也沒辦法。

    雖然這天過的比較鬱悶,腳還給扎個口子,可大概是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倒不是那麼疼了,我又穿了個寬鬆點的鞋子,湊合著打算去上班。

    再上班的時候,我就有意的問了問同事,知道不知道那個跳樓人的事。

    結果聊了還沒兩句呢,就有人不讓說了,還告訴我說,因為偷著議論這個,樓里真有讓人開除的了。

    不管真的假的吧,為這麼兩句閒話丟了工作,誰都不想啊。

    也就沒人敢說什麼了。

    於是我就有點鬱悶。

    可鬱悶是鬱悶,對我來說這下都是小事,我現在的主要重心還是在我姐的事上,其他的都無所謂。

    我在左思右想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的情況下,給那黃毛打了個電話。

    結果電話一接通就聽見一個睡迷糊的聲音在那頭嚷嚷:「才幾點啊,讓不讓人睡了?」

    我忙說我是你上次在紅夜遇到的那個,你最近有空的話就出來一下吧。

    好小子,居然在聽了我的話後,還在那愣了半天,估計是給忘了,最後才想起來,忙答應著還跟我約了時間地點。

    非要去那個肯德基見面。

    我就知道這黃毛沒按好心,果然到了那,人就點了個全家桶,抱在懷裡一手一塊雞的那麼吃,吃了一嘴的油。

    我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這個月早就他媽赤貧了,現在的錢都是借我姐的,也算是羊毛出在陽羊身上。

    我還把那個井然跟我姐的照片順出來,給這黃毛看了看。

    黃毛倒不急著看照片,非要介紹下自己,說他叫什麼良小注,是外地人開始的時候是跟網友見面才來的,後來讓人騙財騙色給騙一精光,就落戶到這了,打算重頭開始。

    我說:「你愛叫良小注還是良大騙子都跟我沒關係,你只要把活給我干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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