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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2:13:55 作者: 金大
    有聽了覺著不對的,在那插話說:「不能吧,咱們這種高層建築,沒有那種能打開的窗戶,就是老闆那屋也不能有啊,那天出事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好幾眼呢,我記得他不是從老闆那屋跳的吧。」

    李子不高興了,在那直嚷嚷:「我能瞎說嗎,再說你去過老闆辦公室嗎,我都聽打掃衛生的說了,他那個地方是落地窗,一人多高呢……」

    我這正聽著呢,李子忽然就住嘴不說了,我一看好傢夥,我們部門經理正慢悠悠的過來呢,我們這經理是有名的老刺頭,平時打招呼打慢了都找你事,何況看見我們一夥在這聊閒天呢。

    我們趕忙的都停了嘴,在那一驚一乍的等著經理過來。

    果然那老雜毛一來就搭理臉了,瞪著我們就開訓說什麼在公司的重要時刻,我們不在本職工作上待著,居然聚眾聊天之類的。

    好不容易訓完了,才放我們走,不過剛才李子那話倒讓我好奇起來。

    我也顧不上什麼勾魂不勾魂的了,再說最近聽著我腦袋上那玩意,除了話多點,倒沒覺出多凶來。

    我就乍著膽子在腦子裡問了「他」一句,我說:「你嘰嘰咕咕的說了那麼多,可你具體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

    沒想到我這一問,「他」那半天沒吭聲,當下給我嚇的啊,我心說不能吧,是不是不能問鬼這個啊?

    結果過了半天那小子才給我回話,他說:「我不記得了,每次想都覺著頭疼。」

    我一聽這個也不好硬叫「他」回憶,我就就著剛才的緋聞問他,我說:「你不會真跟我們老闆是那種關係吧?」

    這下算捅了馬蜂窩了,他就開始給我念叨起,他跟我們大老闆那沒完沒了的缺心眼的戀愛史了。

    「他」說他叫柳恆,他爸是N大的教授,他媽在福利院工作,他上初中的時候,他媽那來了個孩子挺叛逆的,他媽也是好心就把那孩子領家來感受下家庭氣氛,結果一來二去的,「他」就被那個孩子給拐上床了。

    再然後就是一部血淚倒貼史了,弄最後還沒倒貼成。

    聽的我那個氣,我心說怎麼能有這麼不長進的男的。

    我就問他:「你看上他哪了啊,你要說你喜歡他錢吧,可聽著他那時候吃飯都得靠你接濟,你不會是看上他長的好了吧?」

    我倒是記得我們那老闆是長的挺帶勁的,有那麼股子老輩子武林盟主的勁頭,往那一站人摸狗樣的,也算是個特級精英。

    可問題是男的喜歡男的,雖然聽著不正經,可看我腦袋頂那玩意,似乎還是跟人玩的真情,不然也不會那麼委屈自己,弄的跟家裡都翻了天了。

    我就在那忍不住多了幾句嘴,我說:「可不管他長的多好,你總是要找個過日子的吧,我不懂你們男的跟男的怎麼好法,我就覺著吧,你既然是想著跟他白頭偕的,怎麼就能忍著他往家領人呢,還當你面做那個,這是個爺們就受不了吧,要脾氣不好的,當下劈了他都有可能,你都怎麼長的啊,我要是你父母我都後悔生你這麼個兒子。」

    估計這話勾起他的傷心事了,他半天沒吭聲,最後才蚊子嗡嗡的小聲問了我一句,能不能去看看他父母。

    我一時間也挺感慨的,雖然覺著他這個人有點賤乎乎的,可人都死了,咱也得尊重死者不是,反正聽他說那個地方還不遠,既然人要看,我就下班順道去了一趟。

    只是在路上的時候我有點犯難,不知道到了地方給人敲開門怎麼說。

    在柳恆的指引下,我終於找了住在N大邊的柳恆父母。

    沒想到事情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敲開門後,這個柳恆的父母一看就是文化人,說話也是很斯文的。

    我隨口說我是柳恆的同學,他們也不懷疑什麼就給我讓進去了。

    倆人看上去甚至都不那麼悲傷,只是一進房間就覺著渾身發冷,整個地方都是冷嗖嗖的陰沉沉的。

    連給我倒的水都是涼白開。

    我在那假裝的喝了口,很自然的就看見客廳中間掛著的那個黑白色的遺相了,看的我差點一口水噴出去。

    要不是我知道柳恆是個男的,我還以為客廳里掛著個女人的照片呢,那個漂亮勁就別提了,尤其是那雙眼睛,真他媽好看。

    我在那一個勁的感慨,心說就這模樣的也會讓人甩啊,有錢人真是吃飽了撐的。

    就在我那發呆的時候,柳恆的父母開始跟我說話了。

    在那問我怎麼知道柳恆去世的。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準備,就順口說是聽別的同學說的。

    柳恆爸是個很儒雅的男人,在那聽了就有意的看了我一眼,才慢慢開口道:「柳恆去世的消息,我們沒對任何人講過,就是葬禮也都是私下進行的。」

    好傢夥,我一下就露底了,弄的我那個尷尬,心說我總不能說你兒子正跟著我呢吧。

    就在那臉紅脖子粗了一陣。

    還是柳恆媽體貼人,在那輕輕咳嗽了一聲,儘量作出和藹可親的樣子對我說,「你……是不是柳恆的那種……朋友?」

    我唉呀唉的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就聽柳恆的媽嘆了口氣,在那強忍悲痛的說:「這孩子就是太隨便了,到處惹風流債,要不是這樣也就不會被人從樓上推下去了……」

    第4章

    我一聽就傻了,怎麼聽著柳恆媽說的這個柳恆不是什麼好人似的啊。

    接著就聽柳恆媽在那說道:「他那個人得愛滋病也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

    結果柳恆媽還沒說完呢,就見柳恆的爸臉色一變,忙拉著他媽在那嚴厲的說:「你胡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一個電話你也當真……」

    說完柳恆爸就看了我一眼,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給我請出去了。

    弄的我這個暈,心說這哪跟哪啊?

    結果我這還沒多大反應呢,柳恆那倒先急眼了,在我腦袋頂那通的委屈,哭的都要岔氣了,一個勁的說自己冤枉,說什麼他活著的時候只喜歡過翰翰,不明白他媽幹嘛那麼說他。

    我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就在那插話說:「得了,得了,你愛怎麼死的就怎麼死的,跟我沒關係,你現在都看過父母了,能不能不纏著我了,我又沒害過你,你總跟著我叫個什麼事啊?」

    他聽了就在那裝沒聽見,還給我絮叨說自己真是一心一意的為那個翰翰的。

    我聽的那個彆扭,因為吧,我們老闆方翰是個絕對硬氣的爺們,被這麼叫著翰翰,我聽著怪各應的。

    我就問他:「你平時也這麼叫我們老闆啊?」

    柳恆嗯了一聲,還補充說他叫了都有十年了。

    我馬上接口說:「難怪你被人甩呢,你這樣肉麻的誰能喜歡啊。」

    正說話的功夫,我手機就給響了,我一看號碼,正是一個好久沒聯繫的高中同學。

    我忙接了起來,那人在電話里挺熱情的說我們六十七班安排的後天同學聚會,問我去不。

    想當年我在高中的時候還參加過足球隊,屬於球隊的核心人物,那時候也算是呼風喚雨的,尤其是剛才那人那句王隊,叫的我聽份外的感慨,我也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下來。

    回去後我還給我媽說一聲,我媽聽了也挺高興的,意思是我多認識點人好,興許還能有人給我介紹個對象什麼的。

    這個我倒沒多想。

    倒是我頭頂那柳恆在我腦袋頂磨叨了些膩歪人的話。

    他說:「那些同學最初他們知道我跟翰翰好後,都笑話我,誰都不肯聯繫我,甚至在街上遇到了,也都是繞著我走,後來翰翰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們才漸漸開始聯繫我了,還說我能為翰翰離家出走是勇氣的表現,說我看著女氣,其實是個很堅強的男人……那時候翰翰也對我很好,只要是同學會,他就會親自為我們定最好的酒店,最豪華的包間,一切費用都是他來負擔,只求我開心……那時候,我是真的很幸福……那時候我也傻只覺著大家聚在一起很快樂,說說以前的事,再說說現在的生活,真的挺好的,可是慢慢的同學聚會也變成一個互相炫耀的地方了……甚至還有些人想用我來拉翰翰的關係……」

    我學聰明了,也不跟他搭話,基本上對於話嘮就是你越搭理他,他越來勁,我就冷著他,反正不聽他的就是了。

    之後兩天,他倒是消停了不少,就是總張嘴閉嘴的想著讓我去他以前住的地方,說要回去看看。

    我心說去他父母那還能混過去,要是去他那,萬一碰見我老闆,我找誰說理去啊。

    我就一律當沒聽見。

    倒是同學會的事挺叫我興奮的,真是好多年沒年了,為了顯得體面點,我還特意下班後回去換了身衣服,甚至上班的時候還把我那自行車也擦了擦。

    組織的人估計現在混的不錯,選的地方還檔次還不低呢。

    結果剛到了地方,柳恆就在那又開了塞子了,絮絮叨叨的說:「翰翰很喜歡吃這裡的川菜……他每次來都會叫很多,可我不喜歡吃辣的,為了他我也會努力去吃,夫妻肺片是我唯一還能吃下幾口的,其他的就不行了……」

    我也是最近聽習慣了,也就任由柳恆在那嘮叨,就徑直往裡走。

    到了地方我算是知道什麼叫物是人非了。

    好多人都走形的認不出來了,倒是我還跟以前似的,變化不大。

    而且我吧,發現很多話題我都插不進去,象他們聊車的事聊股票的事,我就跟個傻子似的只會幹聽著。

    就連給我打電話那小子見了我也不是太熱情,我在那就有點尷尬,覺著自己來不來的都沒什麼勁。

    也沒什麼人叫我隊長,偶爾有個一個半個的說起來的,也跟故意開我玩笑似的,就在那問我,你還當保安呢。

    我也是好人當慣了,就點頭笑著說:「可不是,就那麼混著呢。」

    本以為那人會說個什麼,結果人啥也不說,就那麼嘿嘿笑了兩聲,笑的我那個彆扭。

    我忙拿起酒瓶來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在那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組織活動的那小子繞了一圈後才看見我在那大口悶酒呢,就過來勸我說:「唉,哥們別喝多了,小心一會兒開不了車。」

    我剛要說沒事我騎車來的,就聽我身後有個人在那斜插了句:「你瞎操什麼心啊,王啟文什麼酒量啊,沒事沒事。」

    我聽著這聲音耳熟,就回頭看了眼,一看可好,算是看見一個熟的不能再熟的人了,冉旭。

    我有點意外,因為這個冉旭不是我們班的啊,我就看他拿了瓶酒正在那啟瓶子呢,看見我就故意擠了擠眼睛。

    那時候去外校踢球,這小子總跟我爭前鋒的位置,我們那交情也可以說是踢出來的。

    看他的打扮,還穿了個西服,人摸狗樣的真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就有點感慨,反正我身邊沒什麼人,他就大剌剌的坐到我身邊,給我倒酒,跟我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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