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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2:09:49 作者: 陳小鹿
「蔡太守,還請一定要恪盡職責,不能污了先人之名。」
「屬下一定恪盡職守,誓死效勞!」
第278章 :天子門
昇平二年,五月初一。
薛映松只覺得神清氣爽。誰能想到有一日居然會『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呢?
寒門子弟如何才能出人頭地呢?
他雖然出身於河東大族薛氏,可是阿娘不過是個婢女,懷著身孕就被發賣,要不是阿娘善於刺繡,他也不會長大成人,更不可能因為侍母至孝,讀書發奮而受到舉薦為孝廉,更是受到天子借鑑。他少年讀書優異,和河東薛氏缺少文曲星,便又想要接自己回去,所謂的世族身份於他而言不過是累贅而已,他並不在乎。
他極端厭惡那些河東薛氏沒有頭腦的武將們,他們似乎早就忘記了漢人的身份,整日與胡地之人打交道,也變得有些匪氣來。
「京畿衛總統領,新官上任三把火,薛大人,恭喜恭喜!」
左右都是顯貴,但是紛紛對自己祝賀,前丞相王導的長子王長豫,也對自己笑容滿滿,這可是琅琊王氏的嫡支。司空庾冰之子庾希更是對他表示認可,這可是潁川庾氏後族子弟,他們都對自己十分親和。
他頗為自得的應酬左右,舉止之間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聖人託付給他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必須即刻去辦。
琅琊王氏速速派人前去京畿衛了解案情,誰知道絲毫沒打聽清楚,因為碰上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薛映松。
「我們琅琊王氏想要打聽的事情,這天下還沒有打聽不到的,主君有令?敢問為何要肆意逮捕我王氏子弟。」
少年執劍而來,冷冽至極,面對這世家權貴的僕人,冷聲道:「天子門下事,干卿何事?」
他伸出一隻手長白皙的手,抓出了天子所賜的黃金令。
「這位大人果真狂,可敢留下名號?他日主君必定要討個說法。」
「在下河東薛映松,天子門徒,京畿衛總統領,你家主子若是有令,令他自來討說法。」
而譙國桓氏同樣不可開交。
糊裡糊塗的桓世子桓熙和桓二郎桓歆回到了府邸,可是迎來的是父親桓溫桓將軍的無情的斥責和鞭打。
「汝二人廢物耶?」
「花樓惹事,如今多事之秋,還想謀算什麼?」
「某苦心竭力,願與王謝交好,爾等廢物竟敢勾結庶逆,所圖不軌?當真是膽大包天。」
桓歆和桓熙這可真的醒了,慌裡慌張的跪下。
「阿耶饒命,阿耶饒命,我們兄弟雖然混帳些,但絕不會到勾結庶逆,所圖不軌的地步啊。」
「阿娘,阿娘,救救我。」桓熙更是匍匐前進到了南康長公主的面前,哀求著對方的同情。
可是南康長公主看著暴跳如雷的桓溫,她也不敢多管,只是說了句。「朝堂上的事情本宮不懂,也管不了。」
桓溫看到桓熙這般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逆子還敢求饒,要不是你母親整日裡驕縱你們,放任你們咎由自取,這也吃苦,那也受累,一事無成,庸庸碌碌,富貴生活不過,偏偏在國喪之間去秦樓楚館,還惹出性命來,你是不是要找死啊!」
性命?
什麼性命?
兄弟倆更是驚慌失措,他們前去戲耍,並沒有殺人啊,就算殺人,也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如今究竟是怎麼了?
南康掩面而泣,終歸是忍不住開口道:「家君不必動怒,眼下還是要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大郎二郎平日裡驕縱蠻橫,但是殺人放火,觸犯刑法的事情想必還是不大敢做的,這青天白日平白無故生出的禍亂,也許是有人嫉妒家君的尊貴地位,想要橫生事端來阻止家君的北伐大業。」
她一面撫摸著桓溫的胸膛,尊貴的南康長公主在自己面前伏小做低,桓溫忍不住將怒火壓制。才見她峨眉一挑。「今日之事從頭說來,二郎,你說,不可遺漏一個字。」
桓歆自知此時不從實說來,便不可救藥了,於是也強自忍了下來。
「前幾日王家二郎王知音就約了長兄前去小聚會,想著目前無事就去了胭脂樓,老鴇說窈娘姑娘不舒服,不能伺候,兄長便有些不高興,而王二郎說不如讓兄長賞賜一些五石散給青玉窈娘姑娘,必能夠神采奕奕,而後我們就在閣中飲酒,誰曾想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窈娘?又是何人?」
南康長公主殿下皺著眉頭。
身旁的奴僕解釋道:「窈娘是胭脂樓的花魁,說是綠珠的弟子,分外美貌,才藝雙全。」
「死的是她?」
「香消玉殞。著實可惜。」桓溫忍不住憐香惜玉的開口。
南康瞬間就有些氣憤,看來,這苗頭根子在桓溫身上。
這邊還在處理事情,那邊京畿衛的人包圍了南康長公主府。
倘若是以往,絕不會有人敢這樣做,但是此時此刻,這眼前的人卻是堅定不移的帶兵步步緊逼的進去。
「桓熙,桓歆,你們案發了!」
琅琊王氏未曾打聽了消息,王右軍自然也無心書法了。
打聽了一下,原來這薛映松曾經也在東山向謝安石請教過,於是乎他安撫好妻子郗璿和兒女們,而後就決定奔赴陳郡謝氏,找謝安石的打聽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