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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2:09:49 作者: 陳小鹿
最主要的是,她想要抱著少年睡去,這可是她拼了命不遠萬里前來相見的少年啊。
只有抱在懷裡頭,才安安穩穩的能睡著,才不會擔心,他會離開她。
少女的手緊緊的攀在了少年的胸膛上。
她的臉貼著他寬闊的脊背。
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暖和溫和。
因為很安心。
夜是那樣的漫長和安靜,少女好不容易才安心下來。
到這時候,也許才發現,他們的生命和靈魂早就綁在了一起。
他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阮遙集做了一個夢。
很悠長的夢。
好像自年少的時候就不停的湧現的夢境啊,此時此刻,更是一而二,再而三的湧現。
夢裡是他阮遙集和謝令姜的曾經。
使他們的前世今生啊。
回不去的前世,回不去的曾經。
少年的眼角有淚水落下,少年的手裡緊緊握住了少女的手。
他們曾經有過那麼多的故事,這一生再不要錯過!
漫山遍野都是各色鮮花,杜若蘭香,芳草依依,草長鶯飛,鳥語花香,人間盛景四月天。
一個小娘子靠在芳華木上,痴痴看著手指尖停留的那一隻如花開放的燕尾蝶。
「令姜,令姜,你在哪啊?我逃出來了。」
有少年的聲音自遠方而至,帶著一絲竊喜。
忽然腳下一痛,一塊石子自遠方射出。「啊!好痛。」
謝令姜聞聲從芳華木上跳了下來,一把拉住少年。「你可真笨啊!遙集,三叔來了,走。」
幾個跳躍,便消失在花草叢中。
年輕的男子身穿長袍,面色上有一絲無奈,也有一絲欣慰,「好個謝令姜,又把人給截胡了。」
謝令姜自顧自的走著,全然不顧身後的人。少年瘸著腳,依舊是亦步亦趨。自己的確是很笨啊,天天被謝三叔捉住,令姜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遙集,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每次我都能逃出來,你卻被逮住?」少女回頭,面上是明媚的笑意,宛如花開,格外嬌艷。
「你怎麼知道?」阮遙集睜大了眼睛,滿滿都是敬佩。「莫不是真像王三郎所說,你們謝家人就是諸葛再世,神機妙算?」
「遙集啊遙集,你可真是天真,你每次逃跑前都會幹嘛?」少女抿了抿嘴唇,還是有笑意,忍俊不禁。
「就是會快速把作業寫完,然後就找銀子啊,再者就是會看見三叔走了,我要上茅房。」看著阮遙集還在自顧自很認真的說,謝令姜笑得不能能自禁,捧腹大笑,在花草里翻來覆去,果真是可親可敬。好一個阮郎啊。
看著謝令姜翻來覆去,翻了好幾個跟頭之後還在大笑,阮遙集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令姜啊令姜,你可知道,我只是想讓你高興罷了。
阮遙集十一歲,謝令姜八歲。
阮遙集四歲的時候,謝東山見到他,大為讚賞,說:「這孩子風采神態清秀明達,將來不會比王東海差。」收其為徒,在謝東山的教育下,他在童年時,便神態沉著,思維敏捷,風度條暢,工於行書。習武到十一歲,也已經少有敵手,只是阮遙集性格孤僻,輕盪。十一歲的時候隨其叔父阮熙到東郡,充州刺史王昶與他相見時,他「終日不開一言「,王昶「自以為不能測「。
謝令姜與其一同學習,一同玩樂,當時男女授受不親還沒有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然而謝氏大族,注重的是嫡出子女的教養,又因為是將家,文武雙全並不可少。
謝令姜作為嫡長女,自然是被精心照料,從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是最好的。
阮遙集出自阮氏,是謝令薑母親阮容的族兄的孤兒,三歲喪父,由母親把他撫養長大。父親死後,家境清苦,阮籍勤學而成才,天賦秉異,八歲就能寫文章,終日彈琴長嘯。在他少年時期好學不倦,酷愛研習儒家的詩書,被接到謝家後,謝東山收其為徒,也很好像是侍衛,又好像是夥伴一樣陪她長大。
打馬西街,紅衣少女,自有飛揚的姿態。並不橫衝直撞,只道是流目顧盼面縈霞,玉貌嬌艷自無暇。春風染盡陌上花,春水長流自天涯。
「令姜,聽說新來了一批好馬,我們前去看看吧。」阮遙集抽了一鞭子,縱馬上前,兩個人賽跑起來。
是夜,謝令姜回到閨中。阮遙集,坐在庭院裡,彈起長琴,望月長嘆。「獨坐空堂上,誰可與歡者。出門臨永路,不見行車馬。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曠野。孤鳥西北飛,離獸東南下。日暮思親友,晤言用自寫。」
謝東山看此,知此子大才,只可惜少年喪父,心中鬱結,又孤僻,恐慧極必傷。
少年和少女站在祖廟旁,年輕的男人風姿傲然,但是手上拿著戒尺。「謝令姜,今天你是不是把御史家公子打了?」
「是,三叔。」少女很恭敬,嘴角卻是倔傲。
「你做錯了嗎?」
「沒有啊,為什麼做錯了。」
「還不知錯。」一戒尺打了下來。少年悶哼一聲。那男子低頭一看,戒尺下阮遙集的手臂上通紅一片,少女白皙的胳膊依舊嬌嫩。
「每次都給她擋,擋著擋著她永遠都學不會謙恭。」阮遙集聽到這話依舊沉默如斯。
芳華木下,「阮遙集,遙集,你這個大笨蛋。不疼啊。」